青狼帮的帮众原本也不是强盗,他们多数都是城里混不下去的穷苦人,还有一些是打仗打够了的逃兵,大家混到了一起,时不时的干上一票倒也过的悠然自在。
可是王大虎来了之后,情况就变了。
他仗着自己武艺高强,经常能够带人打劫一些大的商队,抢来的东西又毫不吝啬的分给跟他关系好的人,极懂的拉拢人心,很快就在山寨中形成了一股以他为核心的的不小的势力。
再后来,他原来在中原的几个朋友也都犯了事情,逃了出来。
刘方就是其中一个,此人机智狡猾,被成为圣手军师。
王大虎的势力做大之后,找了一个机会就将原来的帮主给害了,而他半推半就的被其它人捧做了青狼帮的新帮主,并且改名成了清风寨。
清风寨的一众土匪原本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土匪们打劫的越来越多,日子过的越来越痛快,于是原本仅存的那点良知也就渐渐的没有了。
老王家此时红烛高挂,看上去非常喜庆。
虽然外面下着雨,但是院子搭起了一个偌大的雨棚,雨棚下面一帮土匪"chiluo"着上身,在院中拿着酒壶痛快的喝着酒,赌着钱,好不快活。
屋里面老王和他的老婆失神的蹲在墙边,虽然身上穿的喜庆,但脸上都挂着深深的无奈和痛苦。
里屋哭喊声,嚎叫声终于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只剩下了阵阵的抽泣声音。
王大虎满足的系着衣扣推门从里屋就走了出来,看了看蹲着的二老,笑道:“哎呦,我说老丈人啊。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啊。不是老王我不讲规矩,是这贼老天下这么大的雨,老子一时回不去,也只能先在你家就把这洞房给办了。你说你们不去喝酒,在这蹲着是干嘛呢。还怕老子还照顾不好你们闺女吗。”
说罢王大虎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看着急忙走进里屋去的老王夫妇也不再搭理。
老王气的牙龈直咬,但他们知道女儿虽然受了羞辱,但是至少还能活下去。
如果自己忍不住做出什么事情来,只怕一家人要遭受的只会是更残酷的对待。
王大虎在屋里大马金刀一坐,一旁边立即有手下倒了碗热酒端了过来:“寨主,您老人家喝口热酒,坐着歇歇…”
王大虎“呸”的一声笑骂道:“一个黄毛丫头罢了,老子还用的着歇。等下喝几口酒,老子还要进去再活动活动呢。”
旁边的手下立即谄媚的笑道“那是,寨主神威盖世,金枪不倒,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皮娘算个什么。”
王大虎爽快的笑了起来,显然属下的马屁拍的他比较舒服,“对了,老二到了吗?”
手下凝了凝眉,道:“到是到了…就在外面,不过…”
王大虎见属下说的支支吾吾,脸色一变,道:“他娘的,有什么话说痛快点,老子最别人烦支支吾吾的。”
那名手下心中一惊,急忙道:“听说二当家的在路上遇见了个小美人,但是点子扎手,李青朱五的手都被对方砍了去。”
王大虎微微皱眉:“哦?还有这事?去!把老二给我叫来,老子亲自问问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的功夫,刘方甩着扇子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笑道:“恭喜大哥,贺喜大哥,又添了一房小妾。”
刘方一早其实就来了,但是知道王大虎已经带着王家姑娘进了里屋,所以也不敢过去打扰。
王大虎微微一笑道:“我听他们说,老二你路上遇到扎手的点子了?”
刘方苦笑一声,道:“哎,可不是嘛。李青朱五的手都被砍掉了,而且对方根本看不出什么深浅,我也不敢托大,所以就带着兄弟们先来给大哥庆祝来了。”
王大虎眼睛微微眯起:“嗯…听说还有个美人儿?”
砍了自己手下一只手倒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美女可是王大虎的最爱。
刘方道:“不错,那小娘们长的还挺水灵,本来是想着抓来孝敬大哥的,但谁知道…哎。”
清风寨的抓来的女人,都要先给王大虎享用,其余的人才能动。
刘方原本是想着把徐世绩和李淳风就地杀了,自己带几个兄弟快活快活就行了,谁知道竟然碰到了这么一个煞星。
王大虎微微一笑道:“老二你可是号称圣手军师,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当初绿林中也是有名有姓的,到底是什么人物能把你都给惊退了?”
刘方将山神庙里的事情跟王大虎说了一遍。
王大虎听罢,手指轻轻敲着椅背沉吟起来。
这帮手下往日里遇到点难事都喜欢把事情说的夸大,刘方虽然是二当家,但是他的功夫王大虎可看不上。
几个不入流的江湖人能把刘方吓退没什么好吃惊的。
塞外环境恶劣,又有突厥人出没,一般的名门大派中的年轻一辈是不可能来这的,所以料想一个十来岁看起来土里土气的土包子,就算是打娘胎里练功,顶多也就是三流水平而已。
而王大虎对自己的功夫还是颇有些自信的,更何况外面还带了三十来个寨子里的手下,对付三个雏,还不是手到擒来?
考虑了一下,未免小美女逃走,王大虎立即传令收拾回营。
寨子里跟来的两个老妈子闻令,立即进屋将王家姑娘简单打扮了一下,随后就迎进了花轿。
一行人冒着雨吹吹打打的就离了王家,朝着山神庙中的煞星走去。
……
山神庙虽然四处漏风,但青青围着火堆,又有徐世绩和李淳风有意的为她遮挡住了一些,所以倒也不觉寒冷。
李淳风唾沫横飞,讲述着他这些年里走南闯北的见闻。
青青一个寻常姑娘家哪里听过这么多的奇闻趣事,所以她听的津津有味,而且时不时还能插嘴问上几句。
一个人说话最怕的就是没人回应,有了青青适时的回应李淳风讲的越发的起劲。
看着青青和李淳风说说笑笑,徐世绩的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