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早上起来看到家里又没有人啦,昨天回来的的晚,收获那么多布票,比较开心,忘记问老四的情况啦。
再过几天就要开学啦,到时候老四肯定会出现找少苦要钱,王大美应该不会给钱给老四把,老王家缺少周家的工资日子肯定过的紧巴巴的。
老三和小安估计又去筛铁渣啦,看到锅里的红薯稀饭,少苦灌饱饱的出门啦。
居委会的张大妈是个积极分子,抗日战争时期帮组过地下党,解放战争时候更是后勤大军的骨干分子,帮组解放军做军粮,做军服,。
建国后来成了西门口街道主任,大儿子去当兵,二儿子在派出所,三儿子是工人。以前对少苦一家很照顾,老三和小安挨打时候经常出面,多次教育老王家。上次少苦闹断亲,更是铁杆支持者。
街道有事找张大妈,工厂有事找周书记,西城区有事情找蒋叔叔!少苦乐呵呵去意淫。
哎哟,张大妈好像很忙的样子,少苦远远的看着一堆人叽里呱啦,估计又在调解家庭矛盾,少苦找了一个石墩坐着远远看着呢。
等了半个小时样子,人群散啦,看见张大妈进来街道办,少苦立刻跟了上去。
张大妈刚刚喝了一口水,哎呀的直叹气,估计被刚才那伙人烦的头疼。
少苦乐呵呵的看着张大妈,
哟,小五,有事??看见少苦张大妈热情问道。
张大妈对少苦印象不错,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老周家是烈士家庭,张大妈对老周家一直比较照顾。
可是和王大美关系不好,每次看见王家欺负周家的孩子都要出头,可是王大美说自己家事,嫌弃张大妈多管闲事,周家的孩子不争气,闹着闹着和周家关系都不好啦。
少苦闹分家时候,张大妈更是前前后后帮了很大忙,以居委会出面,联合厂部工会和派出所,硬是逼着老王家断了亲,赔了房,丢了工作,狠狠的出了一口这么多年的闷气。
呵呵,大妈,你老人家更真忙。少苦有点佩服说:打听点小事情?
哦,张大妈看着人小鬼大的少苦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和老王家又闹上就可以。
她可是听说分了家的第二天,王大美带着周小美又闹了,想让周老四当家,张大妈眼里老四可不是善类,要真是老四当家,周家的命运难测。
小五,有什么事情直接说?烈士家庭的问题我们优先解决。张大妈正色说
少苦看着大妈严肃的样子不好意思说:“昨天厂部的周书记给我一些布票,我想买点布票给几个哥哥做点新衣服,老大他们很多没有新衣服,大把年纪,穿的破破烂烂,对象都不好找。
哈哈,张大妈看着十岁的少苦操心老大的亲事开怀的笑道:好事情啊,你想的周到?布票够吗?不够我这里有点?
布票没有问题,可是没人做啊??三姐只会缝缝补补,做衣服为难她,让我妈做,做好了衣服还不知道谁穿?少苦自嘲的说道
哎,提起王大美张大妈直叹气。
张大妈想了想给少苦推荐到:“我们这里做衣服很多,但手艺好的有两个人
,一个周师傅,做了四十年的衣服,手艺没的说,以前有很多大户人家都找他做衣服,就是有点忙,做的时间长,
还有一个就是老苏的家大儿媳,以前在手工合作社,现在在服装厂上班,手艺也不错,收费也便宜点。
周师傅?少苦想了想,有点印象:大把年纪带着眼镜,说话一板一眼,
老苏家的儿媳?哦,少苦想起来啦,老苏家和周家有的一拼,三天一闹。主要就是苏家老太婆欺经常负她的大儿媳和两个孙女,骂的街坊都不得安宁。
苏家是西门口有名的穷人家,苏老头命不好,快解放的时候被抓了壮丁没有消息,留下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为了给怀孕的媳妇补充营养,掉到长江里面尸骨无存。
苏老太婆好不容易等儿媳生了,结果双胞胎女儿,苏老太婆悔恨和绝望,处处看大儿媳不顺眼,认为她是苏家灾难的根源。
可是又不敢把她的儿媳赶出去,大儿子死啦,还有两个儿子和女儿养活,二儿子才14,三儿子12,小女儿10岁,加上家里还有两个孙女4岁,全靠儿媳顶替了儿子的工作在服装厂上班,每月18元和20斤粮票,苏老太婆带着两个儿子做做临时工勉强糊口。
苏家日子过得艰难啊,吃不饱是小事,有点小病小灾全家都要饿肚子,所以大儿媳焦慧就帮大家做点衣服补贴家用,街坊大家知道他们家的情况,能帮组就相互帮忙。
很多双职工家庭没时间给家里做衣服,就找焦慧帮忙做,手艺还不错,收费比周师傅低,周师傅毕竟是大师傅,手艺好,收费贵。
张大妈算了算时间焦慧应该在家。
在家??现在是上班时间???难道她不上班?少苦好奇问道
张大妈看着少苦纳闷的神情解释:原来焦慧是夜班。
为什么??
理由很强大
“夜班管夜宵。
哦。
张大妈和少苦走进苏家,苏家比少苦想象要干净,至少以前少苦掌家之前的周家干净,至少给来做衣服的一个整洁的印象。
两个人刚进门就听见苏老太婆在教育小女孩呢,看着还没有扫把高的小女儿在干活,老太太在旁边骂骂咧咧,大概意思是赔钱货,不干活,吃白饭之类。
哎呦,张主任来了?快请快请。看见苏老太婆热情洋溢的脸容,少苦有点发傻:这就是传说的变脸把,绝对的实力派。
苏家的,找你儿媳,小五想做几件衣服,照顾你们家啦,张大妈不管苏老太婆的热情直接到。
老大家的啊,快来,张主任来了,张主任请喝水。苏老太婆端了一杯水恭敬递着
张主任你好。一个美丽的少女站着门口清脆的问好“请问有什么事情?”,
咦,美女。少苦楞了一下看着张大妈,
张大妈看见焦慧直接说“焦慧,这个是我们老街坊老周家的,是烈士的后代,现在想做几件衣服,我们推荐给你,你给一个实在价格?
老周家?烈士后代?
听见这几个词,苏老太婆和焦慧就知道眼前这个十岁的小孩就是前几天轰到半个南都的周家小子,这小子可不能当做小孩对待。
少苦不理会焦慧变来变去,莫名其妙的眼神,直接说:焦嫂子你好,我要做几套秋装,衣服和裤子都要,老大的两套,老二两套,老三两套,三姐两套,你帮我算算要多少布票,列个清单给我,我去买?
什么?张大妈和苏家的人都呆啦
几套??你确定是做衣服,不会是逗我们玩???
你知道做衣服要多少布票吗??你一家一年有多少布票????
这孩子来捣乱的??
这时候最流行是什么啊?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60年代物质生活极为匮乏,体现在衣着上:“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家里小孩子多的,没有那么多新衣服,“新老大,旧老二,缝缝补补给老三。”那时穿补丁的衣服,随处可见,即使穿得不能再穿的衣服,也被用来拆了当补丁、纳鞋底。
艰苦自有艰苦的办法。上海服装鞋帽公司寿吉生,介绍拆洗缝补整旧如新。
大改小、旧翻新,比如退色的卡其衣裤、棉袄,翻一个面,又是一件很好的衣服;衬衫领子、袖口破了,换一条新领子,补一补袖口,又可穿一个时期;裤脚破了改短裤,长袖破了改短袖;裤脚嫌短,可以加长;裤后磨破可以补丁翻新,也可以改制成裙子、拉链衫或者两用衫。
在很多人家的箱底里,都积压了一些式样古老的衣服,这也可以拿出来加以利用。一件男式呢绒长衫可改一套中山装,也可以改制一件长大衣、二件两用衫、二条男式西裤或者一件派克大衣等59种服装。一件绸的或者夏布长衫,可改男女西裤各一条。一件老式马褂,可改一条男式裤子。一件中式裤子,可改成一件香港衫,旗袍裙或男女西裤。一件旗袍可改拉链衫、裙子、男女西裤、小孩连衫裙等几十种服装。一件小腰身短大衣,也可改成一件两用衫,等等。{1960年8月10日上海《青年报》}
1960年党中央决定:减少民用棉布供应。布票按人头发放,凡是在京有正式户口的{吃商品粮的}每人全年4尺5寸,实际够打补丁用。当时的拆洗缝补业总有做不完的活儿――您送去无论多么破旧不堪的衣物都能补好、做上。打一块补丁,除了收钱,还要按尺寸大小收取布票。
1964年后,情况稍缓,发放布票略增。除布票外,还发行过:棉花票、绒衣票、汗衫票、背心票、裤衩票、胶鞋票、棉鞋票……有一时期,买缝衣线也收布票,一寸布票可买一小团。生了小孩的妇女,发给“油布票”一张,凭票可买到三尺油布。
做好或买回家的新衣裳,一般是在大年三十晚上拿出来,挂在床顶的木架子上。小孩子常常躺在暖暖的被窝里,无限遐想地看着它,有时候还坐起来就近地细细地瞧,忘了外面是冰天雪地,寒气逼人,心里就想着明天一早能穿上它走亲串户,几乎是一夜无眠,舍不得睡觉,就盼望着天快快地亮起来。第二天,也不再死命地赖床了,赶紧穿上新衣裳,吃上一碗奶奶和妈妈三十晚上做的汤团,跑到外面去和小伙伴玩去,其中一个大的竞争项目就是:比谁的衣裳好看。
苏家听说做两套衣服,都以为是孩子来捣乱的。,要是张大妈在,苏老太婆就要赶人了。
少苦和张大妈看着苏家人不善的眼神。
张大妈急忙扯了扯少苦急忙问道:小五,做衣服要布票的布票??懂吗?三尺布票才能做一件??
啊,看着大家疑惑的眼神,布票有?少苦回过神来,急忙掏出自己布票
焦慧算算了,疑惑的问少苦:大概需要24尺寸主布料,其他辅料还不算
24尺?哦,少苦看了看手中布票,算了算“那布票没有问题,帮我也算两套?
什么?没有问题??这孩子不会算数??难道和老三一样是个傻的
小五,你哪来那么多布票??张大妈疑惑问”难道去黑市啦??
昨天周书记给的,他家他女儿和儿子都是当兵的,一家都是工人,布票用不了,都送给我啦,还送了自行车票?少苦得意解释道
啥??有人送,有这好事怎么没有我的份。苏家人一脸羡慕
张大妈放心啦,购买布料的钱不担心,知道少苦手里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