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满的,老子再和你说一遍,赶紧从侦察营中抽调出一百骑兵到老子的步兵师里协助训练,今天你就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然”秦民屏捋起袖子,大有一副满桂再拒绝就要动手的模样。
要知道秦民屏出生的地方可是石柱,那里可不是什么民风淳朴的大明中原地区,而是大明百姓和少数民族杂居之地,要知道明朝可不像现在,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大家其乐融融,而是一个不好就变成你瞅啥,瞅你咋地之类的
明朝设置那么多的羁縻州和宣慰司,表面上是说用少数民族的首领来控制少数名族,俗称“以夷制夷”,封的土司一律世袭,代代相传。
但这种政策并没有什么卵用,土司叛乱几乎每任皇帝都会碰到,无非是规模的大小罢了,朱老四时期的版图可是包含了缅甸全境的,到现在那些平缅、木邦、缅甸、孟阳、老挝之类的大大小小的宣慰司,早就丢的个干干净净。
秦民屏就是从小在这种适者生存,丛林法则,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石柱地区成长起来的,在秦民屏看来,在他打仗的时候,满桂还在穿开裆裤呢,现在秦民屏都放下面子,几乎是来求着满桂帮忙。
可满桂倒好,直接一口回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满桂回绝,已经丢了面子,要是再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军营里还指不定怎么传呢,都会以为秦民屏怕了满桂。
“秦老匹夫,老子今天也把话先放在这里,现在老子连第二团都不借了,你自己去想办法吧,老子不伺候了。”满桂也是从小兵一路靠人头赚赏钱上来的,自然也不是好脾气,毫不客气的回绝,要是被秦民屏说两句狠话就借人,那满桂在军营里也不用混了。
“混蛋,老子可是你上官,你敢违抗军令。”
“呵,秦副军长什么时候成了我上官了,我的上官可是戚司令和陛下,什么时候变成你了。”
两人一时大眼瞪小眼,两脸之间几乎只有一尺之隔,唾沫星子飞溅,被喷一脸也毫不在意,吵的是不可开交,随时都有擦枪走火的可能。
两人的亲军围作一圈,不,现在也不能称亲军了,戚金几人的亲军早就打散分到各营去了,朱由校规定了新军军官一律不得有亲军,就连戚金是新军的总司令也只不过分到了一个警卫连罢了。
这些警卫一时也是急的不行,但由于都是新兵,没有经验,碰到这种上官吵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干瞪眼,眼看大明新军即将出现第一起高级军官在营内发生恶性斗殴的时候。
“秦民屏,你在干什么,还不给我住手。”眼看着两人即将由斗嘴升级到推搡的时候,一声厉喝打断道。
介于两人以前有那么些不愉快的回忆,在秦民屏出现的时候,早就有机警的锦衣卫跑去禀报秦邦屏了,这可是营内唯一能压的住秦民屏的存在。
“大哥,你怎么来了,我不就是想来和满将军来借点人吗,满将军不肯,我这不是正和满将军商量着吗。”秦民屏看见自己的大哥来了,顿时温顺的像只小猫,擦掉脸上的唾沫星子,忙陪着笑说道。
“你给我闭嘴,什么事要商量的那么大声,我隔着校场都能听见你的大嗓门,现在怎么着,还想动手不成。”在秦邦屏看来自己这弟弟什么都好,善待士卒,打仗勇猛,可这处理同僚的关系上可就不敢恭维了。
以前在蓟州的时候,就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闲着没事非要去挑衅戚金的浙兵,搞的两家关系特别紧张,要不是王体乾跑过来调解,恐怕现在两边关系还僵着呢。
现在新军刚成立,就又和皇帝非常器重的满挂杠上了,这要是传到皇帝耳中,皇帝还指不定怎么想呢。
秦邦屏也不理一脸委屈的秦民屏,转头对着满桂问道:“满师长,你来说说究竟是何事,让老夫来评定一下如何。”
满桂对秦邦屏这个军中的老前辈可是尊敬的很,平日里秦邦屏对满桂也多有照拂和指导,满桂可是都是一一记在心里。
满桂也没有添油加醋,原原本本的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胡闹!”秦邦屏听完满桂的说的事情经过后是真的生气了,平日里总是一副老好人模样的秦邦屏生气起来,再加上多年沙场征战的气势散发出来,让那些离的近些的警卫都有点两股战战。
“秦民屏,你给我过来。”秦邦屏大吼道:“陛下在建新军的时候是怎么交代的,你都当耳旁风了不成,今天要是我不过来,你是不是还准备在这开全武行啊!”
“陛下交代的,属下哪敢忘啊,我这不是,我这不是”秦民屏一时被问的哑口无言。
朱由校可是关照过的,这新军里无论骑兵,步兵都是兄弟,要是谁敢搞出破坏兄弟情谊的事,决不轻饶,朱由校实在是怕,二战里,小日本的陆军马鹿和海军马鹿的狗屁倒灶事情发生在大明这边。
这要是骑兵和步兵产生了不和,在战场上可是致命的,无论哪方晚一点支援,后果可能就是大溃败,所以朱由校特别强调过,要是谁敢挑起两军的不和,军法从事。
“回去之后,自己去找军法官领三十军棍。”毕竟是自己兄弟,秦邦屏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接着对满桂道:“满师长,你看老夫这样处置如何。”
“秦军长这样处置,属下自然没有异议。”满桂犹豫了一下,又接着道:“不过此事属下也有过错,还请秦军长处罚。”
在秦邦屏看来两边各打三十大板自然是最好的处置方式,现在满桂主动提出来就再好不过,在秦邦屏处置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可这步兵侦察营迟迟搭不起架子的事,秦邦屏也是记挂在心上。
“满师长,这借兵的事,要是满师长信不过秦副军长的话,那就由老夫作保,训练完成后,老夫亲自送他们回来如何。”秦邦屏也知道,满桂在担心秦民屏有借无还,是以出声作保。
“秦军长言重了,陛下都说了,大家都是兄弟部队,哪里需要什么作保,属下马上从侦察营抽调五十人出来,还请秦军长放心。”既然秦邦屏开口了,满桂也不好再推辞,一口应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