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p>
白闵修显然是早有所部署,否则,算白族军队再勇猛,北冥也绝非省油的灯,白闵修想要拿下北冥绝非短时间可成,半年,一年……甚至更久?</p>
但,为什么云月儿要告诉自己这些?</p>
莫非她觉得让自己知道了也无所谓?</p>
水粟几乎无法冷静地思考了,从来到云族开始,事态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手机端 m.</p>
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利用云月儿的野心,为自己换来一线生机,而现在却终于意识到如同云月儿所言,自己对于她而言,根本无所谓。</p>
以这两人心机之深沉,又怎么会受白族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所掣肘。</p>
想着自己的凄惨境地,心一股怨气油然而起,他想不明白了,为什么白闵修这么好命?!</p>
自己论智谋,论才学,论手段,哪里不白闵修出色?!</p>
天为何如此优待白闵修!连云月儿一个黄毛丫头都能轻轻松松做了一国女皇,自己何以筹谋了几十年,却落到了性命不保的地步……</p>
水粟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久久不语。</p>
精明如云月儿何尝看不出他的心思,她是要打破了水粟不切实际的幻想,将他自以为是的傲气狠狠地踩在脚下。</p>
“白闵修是不是跟你的想法不谋而合?”云月儿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接着道;“可怜你自视甚高,以为自己算无遗漏,却不知道你的一次次筹谋,一次次地挑起战火,反而把白族军队锻炼成一支攻无不克的精锐之师。”</p>
有些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四处挑事儿,是欠收拾。云月儿扬声笑了起来:“你说,白族能发展到如今的规模,是不是有你的一份功劳?你这么不予余力的将白闵修捧帝位,他真该好好谢你才是!”</p>
听着云月儿的一句句的冷嘲热讽,水粟气全身都在发抖,气血都往头顶冲去。</p>
噗。</p>
水粟胸滞郁结,一口血憋不住狂喷了出来。</p>
云月儿身手灵活地躲到一旁,好险!差点被喷到。</p>
看着水粟的样子,云月儿一脸无辜地问道;“哎!水粟,你想好到地下之后该怎么跟你韩氏的列祖列宗解释了吗?”</p>
噗。</p>
水粟被她激得又狂喷了一口。</p>
云泰看着云月儿无语地道;“说正事吧!”要玩到什么时候!</p>
“闲话不必说了。”云月儿语调骤然变得犀利起来:“水粟,你要真想保住水家,把你在云族和白族内插的人手名单交出来。”</p>
云月儿相信,次南宫英德交代的暗桩仅仅只是一部分,水粟手定然还有自己的一支亲信。他要的东西是所有内奸的花名册,一旦拿到这东西,这场游戏也将彻底结束了!</p>
老族主祖孙三人此行的主要目的也是为此,这么严密的内奸组织,潜伏在云族长达十几年之久,甚至可能更久,俨然是定时炸弹一般的存在,必须要肃清干净。</p>
“南宫英德不是已经全招了么?”水粟心一惊,面沉如水,他花了数年的时间,专门训练出这批内奸,又怎么会轻易交代出来。</p>
云月儿讥笑一声,缓缓地问道:“朕给你三日时间,你好好考虑吧!三日之后,若是你还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朕会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并向水家追责!”</p>
说完,云月儿毫不回头地甩袖而去,他出人意料的言行把水粟彻底弄懵了,好一会儿没缓过神来。</p>
云闲鹤寒着脸跟着往外面走,他这会儿也没心思找水粟出气,他现在只想弄明白刚刚他们说云安身世是什么意思?</p>
而老族主只以为是水粟抵达云族后,暗给了云安什么好处,或者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彼此互利互惠,但如今听云月儿的话里话外,似乎不只是那么简单。</p>
在二人复杂的心情,又一起去了云月儿的书房。</p>
墨菊手脚利落地给他们了热茶,退到门外守着去了。</p>
云闲鹤一路忍着,此时,再也忍不住了,目露急切地盯着云月儿,道:“月儿,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p>
他这位侄女的心思着实难以捉摸。</p>
云月儿也没卖关子,直言道;“前些日子审问秦科的时候,因着当时觉得可疑便命人去查了一下,并发现孙姨娘自当年入云府后,每月逢初一十五都要去天后宫拜拜,而自从秦科离开后,孙姨娘也不再去了……这一切看似巧合,可是这一点点地细细推敲下去,会发现这其的猫腻。”</p>
云月儿轻描淡写地的几句话,仿佛平地一声旱雷起,炸得云闲鹤耳朵轰轰作响。</p>
在短暂的震惊后,云闲鹤总算回过神来,不由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颤声问道;“所以,你怀疑到了云安的身世?”</p>
“孙姨娘的身孕,时间算起来,倒也吻合……不过,秦科并未招认与云安的关系……”</p>
虽然未曾招认,却并不能说明云安的身世没有问题,或许是秦科不敢说,又或许是他也不知道。</p>
云闲鹤这会儿简直快要气疯了,小妾偷人,偏还有了孕,自己还傻乎乎地将一个野种捧在手心里养大,这种丑事一旦传扬出去,他以后也不用做人了!</p>
想到这里,云闲鹤不由地再次握紧了拳头,心作呕不已。恨不得将孙姨娘挫骨扬灰。</p>
而云月儿一字字、一句句如同一桶冰水浇得老族主是透心凉。刚刚他们提到云安的身世时,他心里隐约有了不妙的预感,这种预感在此刻,变成了确定。</p>
云月儿看着神色黯淡的云闲鹤,脸略有动容,虽有些不忍,但还是继续道;“月儿明白,一时间您很难接受。所以,我们即便是心有存疑也不敢妄言,直到刚刚见水粟一副手有筹码的样子,月儿这才诈一诈他……”</p>
这一诈,竟然是真的!</p>
她手头并无证据,心里其实也不太确定,只是想诈一诈水粟,没想到水粟心里认定南宫英德出卖了他,竟然承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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