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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往日仇,今日还

盛宠纨绔长皇妃 尤以 6105 2024-01-26 19:20

  考场外。

  司季夏心境平和的跟一众考生走出考场,远远的便见到沐君凰的马车等在街道口上,他微微一笑,正准备走过去,却被两人突然挡在了前面。

  微微蹙眉的看着面前的钟才文和晋国安,司季夏不说话,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性格使然,一方面却是对于这两人,他实在无话可说。

  “怎么样,司兄,考得如何?”钟才文率先开口,话里问得随意,眼底却藏着异样的笑意,透出一股揶揄和讽意。

  钟才文问罢,司季夏还未开口,晋国安就阴阳怪气的说道:“那还用说吗?以司兄的才气,别说这会试了,怕是能够进入殿试,这状元之位妥妥的便是人家的囊中之物了。”

  司季夏并未察觉到两人话里话外的藏着什么机锋含义,只道是这两人习惯性的找自己麻烦罢了,闻言并未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淡淡的说道:“两位说完了吗?说完了还请让个路。”

  钟才文和晋国安除了不爽司季夏在科考上总是稳稳的压他们好几头,最看不惯的就是司季夏这总是淡定的样子,不管他们如何挑衅,他总是无波无澜的反应,这对于他们来说很没有找麻烦的成就感,心里就越发的憋火。

  换做平常这个时候他们定然会变本加厉的继续挑衅,可是今日闻言却并不在意的呵呵笑了两声,这笑声中似乎隐藏着什么,太过明显得让司季夏都隐隐生出了一丝怪异的感觉。

  两人想要说什么,这时谢文清走出了考场,看到司季夏三人眸光微不可察的闪了闪,却是没有理会的打算,准备径直走过去。

  钟才文和晋国安两人却不会当做看不见谢文清,忙殷勤的叫住他,然后钟才文道:“看谢兄这成竹在胸的样子,想必这次的考试必定是手到擒来了。我们可是已经等着给谢兄庆祝了。”

  跟先前对司季夏说的话大同小异,但其话里的真假就完全不一样了,对司季夏,钟才文和晋国安两人明显是在说反话,取笑罢了。但对谢文清的这几句话却是实实的恭维了,因为他们很清楚谢文清是六皇子的人,就算谢文清的才学比不过司季夏,但只要六皇子暗地里做点手脚,最后金蟾折桂的也定然会是谢文清,这一点,从先前与谢文清的交谈中便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

  对于钟才文的话,谢文清只是矜持的笑笑,他脸皮再厚,也不可能毫无负担的当着司季夏的面如何的自得,便随意的应道:“钟兄言过其早了。”说完不露痕迹的看了司季夏一眼,不待钟才文和晋国安再说什么,便道:“我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辞了。”言罢,转身抬脚就要走。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谢文清三人不认识此人,司季夏却是很清楚,来人是沐君凰的马车的车夫。

  车夫径直走到司季夏面前,恭敬的说道:“司少爷,小姐说闲杂人等无需理会,还请赶紧上马车。”

  司季夏淡淡的点点头,绕过钟才文和晋国安,往马车的方向走去,车夫跟在了身后。

  此时的钟才文和晋国安已经忘了要挡司季夏的去路之事,怔怔的看着司季夏走到了一辆一看就是有身份之人才用得起的马车边上,二话没说直接上了马车,然后车夫驾着马车,直到马车缓缓的离开了视线两人才堪堪回过神来,对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和疑问。

  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不约而同的出现了疑惑,这司季夏不是一个低贱的贫苦百姓家出身的吗?平时连饭都吃不起,被他们稍微整治了连个客栈都住不起的人,怎么突然成了什么少爷?更重要的是,以他们在第京活了这么多年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那辆马车并非普通的马车,单单用料和造型基本上他们就只看过那些高门大户或者皇亲贵族的人才用过,这司季夏竟然能坐上这样的马车,简直是遇到鬼了!

  钟才文和晋国安两人惊疑不定的时候,一旁的谢文清也在微微沉吟司季夏的身份,不过虽然司季夏这突然的身份改变让他有些意外,但心念一转他却也没有多少担心,毕竟不管你司季夏如何,他的身后可是六皇子,难不成你司季夏还能跟皇子比身份不成?

  而此时,马车上,沐君凰懒懒的靠在软塌上还没说什么,赖着要一起来的季景洛就已经义愤填膺的嚷嚷了起来,“气死我了,看到那三个人,我就恨不得上去一人踢他们一脚。”说着看向司季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小夏你的脾气也太好了,这样可不行,不然他们会觉得你好欺负的,我跟你说哈,下次那些人要是再找你的麻烦,不用客气,直接拳头伺候,出了什么事有表姐顶着。”

  司季夏闻言冲着说着话就忍不住要手舞足蹈的季景洛笑了笑说道:“好,下次我听你的,不跟他们客气。”

  季景洛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得的笑道:“嗯嗯,孺子可教也。”却是没有听出司季夏话里的小小敷衍之意。

  马车行了一段路程,司季夏发现马车行进的方向既不是公子府也不是沐王府,不由的看向沐君凰问道:“姐,我们这是在去哪?”

  沐君凰看着他,眸子幽幽冷冷的说道:“去天牢。”

  司季夏闻言神色一怔,然后缓缓的凉了下来,这个时候去天牢,他自然知道是去见什么人,想到这么多年,父母的仇终于得报,而他也终于可以站在仇人面前表露自己的身份,他就无法维持平日的淡定,不过虽然心里无法平静,面上神色却只是微微沉了下去。

  马车停在了天牢大门外,沐君凰和季景洛并未现身,只有司季夏一个人下了马车,他站在马车前看着天牢的方向,默了须臾,才抬脚走去。

  因为言清懿听沐君凰的的意思提前吩咐了看守天牢的牢头,因此司季夏很轻易的便进了天牢,一路往里走到了关押赵家的牢门前。

  赵赟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只是整个人都还有些失魂无力,软趴趴的靠坐在牢房里一侧,一言不发。

  赵恒此时的状态显然比赵赟更加崩溃,因为赵家的人除了赵恒的母亲外所有人在听说他们遭遇此难是因为赵恒的缘故时,完全失去了理智,像疯了一般的群起而攻之,将赵恒狠狠的揍了一顿,若非是打的累了,怕是直接要把赵恒给打死才算数。

  赵恒倒也耐打,硬生生的喘着一口气没有被打晕过去,不过却也没什么精神站起来就是了。

  司季夏走进牢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惨烈的画面,他站在牢门前,静静的看着里面的赵恒,一言不发。

  见着司季夏如此奇怪的举动,赵家人怔怔的看着他,虽然很不解,但他们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闲情去考虑任何事,因为想着他们将命不久矣便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了。

  不过赵恒在看到司季夏的时候却是眸子动了动,突然有了反应。

  赵恒怎么可能没有反应,他一开始还没觉得,此时一见到司季夏,突然就想到,那一日若非是司季夏这个引子,季景洛如何会站出来多管闲事?季景洛若是不多管闲事他也不会注意到她,不注意到季景洛便不会得罪她,不会得罪她便不会引来沐君凰对付他们赵家!

  如此一想,司季夏此时在赵恒眼里便成了最大的罪魁祸首,心里充满了恨意,在想到司季夏此时出现在这里,怕是来看他笑话的,心里的恨便越发的扭曲疯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突然扶着墙壁从地上站了起来,趔趄着走到牢门前,抓着门柱死死的盯着司季夏,咬牙切齿的道:“司季夏,我赵家会有今天都是因为你!我要掐死你!”

  司季夏微微后退一步避开赵恒从门柱里伸出来的手,依然平静的看着赵恒,待看够了赵恒扭曲着面容怎么也碰不到他的崩溃样子,才语声冰冷的慢悠悠的说道:“你错了赵恒,你们赵家会有今天,完全是你赵家的报应!是你赵恒的咎由自取!”

  听到司季夏的奚落讽刺,赵恒目眦欲裂的拽着牢门想要从门里钻出来,看着司季夏的眸子里全是杀意!

  司季夏难得的勾了勾唇角,冷笑道:“赵恒,你是不是以为赵家今天的下场不过是因为那日客栈里你欺负了云微郡主的表妹而已?”

  赵恒一听司季夏这话猛然静了下来,怔怔的瞪着司季夏,癫狂的眸子里划过不解和疑惑,难道,还有其他的事?

  司季夏嘴角的笑意瞬间消逝,只剩下一片冷意道:“七年前,在西昌,你让人放火烧了一户民户,害死了他们一家人,你可还记得?”

  赵恒眼里泛起一丝迷茫,似乎正在回想久到七年前的事情,或许是他做过的此类事情太多,却是根本就想不起来。

  司季夏见赵恒竟然都已经忘了他曾经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事,突然蹭起了一股怒火,眸子微垂的嗤笑道:“原来,我死也忘不了的事情,在你赵恒心里却早就成了过往云烟。”

  说完他突然抬头冷厉如刀的眸子直直的射向赵恒,“既然你忘了,那我就好好的提醒提醒你,七年前你在西昌,因为心里变态看上了一个不过才十一二岁的姑娘,便想方设法的想要将那姑娘抢到手,后来那姑娘没有办法只能逃走,可是那姑娘的家人万万没有想到,你赵恒竟然毫无人性的放火将他们一家人活活的烧死在了火里!”

  说到这,司季夏想到了当日那熊熊烈火的绝望,眼睛泛起了红光,强忍着心里的痛继续道:“他们唯一的儿子因为侥幸不在家逃过一劫,为了躲避你赵恒的追杀,他从此改名换姓,苟且偷生,就是为了终有一日能够将你赵恒,甚至你们整个赵家覆灭报仇!”

  司季夏顿了顿,一瞬不瞬的看着赵恒渐渐变化的表情,冷冷一笑道:“怎么样?现在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吗?司季夏说得如此清楚,赵恒想不想起来都难,可是正是因为他想了起来,才会觉得胸口憋着一团如何也挥不去的气,吐不出吞不下,快要窒息!

  他没想到,这一切原来竟是他七年前中下的因才得来的恶果!几条贱命罢了,那个时候的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如今他才知道,有些人的命虽然贱,但却生生不息可以纠缠你一辈子,直到将你推入地狱才会罢休!

  他真是后悔,为什么他没有斩草除根?放任司季夏这个该死的余孽回来找他报仇!

  可是不对!赵恒猛然瞪着司季夏,他如今不过还是个还未通过科考的考生,他哪里来的能量可以扳倒他们赵家?连言清懿这么多年都没能奈他们赵家如何,他司季夏怎么可能?

  “司季夏,你少跟我胡说八道,就算你是当年那家人的漏网之鱼,你想替你父母报仇对付我赵家,你还没有这个资格,你现在不过是想以此来故意刺激我而已。”赵恒故作镇定的说道,似乎在否定司季夏,又似乎只是在说服自己。

  司季夏点点头道:“没错,我还没有那个能力对付你们赵家,所以就算见到你我也从来不敢表露半点真实身份,可是赵恒你别忘了,当年可不止我一个人从你手上逃脱。”

  赵恒瞳孔猛然一缩,是啊,当初除了司季夏,还有他那个逃走的姐姐,可是让他相信一个女人有这个能力,还不如让他相信这件事是司季夏做的。想到这,他怒喝道:“司季夏,你少给我故弄玄虚,你说,究竟是谁在背后帮你?我绝对不相信会是你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姐姐!”

  司季夏讽笑一声,“你不相信,那是你不知道我姐姐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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