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庄所有的农田灌溉,全部来自发源于龙虎山上的小清河,不仅仅是张家庄,上游的周家庄也是靠这小清河灌溉农田,但是现在,周家庄却在上游筑了一道河坝,现在小清河流到张家庄时,便几乎断流。
庄稼没了水,就等于没了命,之前即便是久旱不雨,这张家庄依靠小清河才撑下来,现在没了河水岂不是要了全村人的命。
这张家庄虽说是常在龙虎山下,受天师道香火熏陶,但是还是民风彪悍,更何况这是要命的事情,所以张家庄的村民一听说周家庄断了张家庄的水源,一帮青壮手持锄头柴刀就集结在张家庄祠堂里准备去周家庄讨说法了。
孙毅一听说这件事,马上觉出事情不对,而空隐此时已经被张老爷子叫去张家,孙毅跟庄淼冲到祠堂时,祠堂门口的青壮已然是群情激奋,因为这些普通村民并不知道秦家要买张家的地被拒绝了,想当然的觉得,既然你断了水源,要么拆坝要么打架。
孙毅一看这阵势,自知已经拦不住,赶紧去往张家跑,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张老太爷平时积攒的威望可以震住这帮愣头青。
张老太爷闻言之后,早就让人套好了马车奔着周家庄去了。不光孙毅看出来了,所有者直到秦家要报复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秦家搞的鬼,要不然周家庄和张家庄世代联姻,怎么可能会突然来断张家庄的水源。
孙毅跟庄淼赶到现场的时候,周家庄一帮张家庄一帮已经在河坝外对峙上了。要不是张老太爷的马车横在路中间,早就打起来了。
周家庄的周老财满头大汗的瞅着张家庄的青壮,周家庄的“护坝队”也都紧紧的攥着家伙。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孙毅冲到了两边正中间,大声喊道:“周家庄的乡亲们,我知道你们有苦衷,咱们千万别动手。”
“对,咱们张家庄的,千万别动手!都听见了嚒?”张老爷子大声喊道:“张家庄的先回去,我老头子拿命担保,绝对解决这件事情!都听见了嚒?走啊!”
张家庄的青壮们开始躁动起来,也是,今天这么大场面,不当着大家伙的面把这件事解决了,张家庄的人绝对下不来台,如果这件事情不明不白的就这么算了,张家庄的人以后出门都抬不起头来。
事到如今,张老爷子看着怕也是瞒不住了,干脆就把话给说明白了,大声道:“乡亲们啊,这县城里的秦家,要咱张家庄的地,我没卖,这周家庄今天弄这一出,必有苦衷,咱们大家乡里乡亲的,不能动手啊,先回庄子里,水的问题,我就算豁出命去也会给大家解决,大不了我就把地卖了呗。但是咱们千万别抢了周张两家人的和气啊!卖老头子个面子,大家都回去!”
众人一听这话,都是恍然大悟的样子,周家庄的人终于明白了周老财为什么要弄这么一出事,而张家庄的人也终于证实了之前村里一直在传的流言。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张家庄的人和周家庄的人纷纷都三五成群的开始回家,没过一会,小清河的旁边就只剩下了青云观三人组和张家父子以及周老财。
“老张啊,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也不想弄这个事儿,谁想挨骂啊。但是我也是没办法了啊。”周老财看着张老太爷叹了口气说道。
张老太爷挥挥手,示意周老财没关系,毕竟秦家太过强势,小老百姓哪有资格跟这些皇亲国戚的人掰腕子。
“老张,你打算怎么办?”周老财不好意思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秦家想要就给他,我们父子不孝没脸见祖宗,总比全庄子人饿死要强。”张老太爷叹了口气说道。
突然孙毅说道:“我有办法解决水源!”空隐听后吓得直咳嗽。差点没把舌头吐出来。
孙毅说道:“明天开始,咱们就找几个人打井,我有办法把井里的水都抽上来。”张老太爷听到孙毅这么说登时眼睛一亮,连说了三个“好”
孙毅也不是瞎说的,虽然孙毅不是什么神仙,但是弄点农业灌溉用水问题一点都不大,更何况是在这种江南水乡,连空气都是湿的,怎么可能会缺水,只有不会利用的水。
张家庄仅有的一点水利工程,全都是围绕着小清河建设的,现在小清河没了水,这些水利设施就全都变成了摆设,孙毅孙毅现在第一要务是将水引到小清河里,或是直接将水引到田地里。
…………
第二天,孙毅领着张家的几个长工和半个张家庄的青壮,开始了规模浩大的打井工程。
孙毅首先找村头的铁匠做了几个类似洛阳铲的打井工具,之后便是一部分人砍竹子一部分人找水,通过找到的水眼插进竹子之后利用虹吸的原理将水取上来,只要水露了面,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孙毅带人花了两三天时间,找了十处水眼,之后便开始的大明版的打井下管工程。
根据孙毅计算,这十处水眼足够张家庄用上一阵子,周老财表示,撑过这一阵子,周老财就有了说辞,等到时候悄悄把河坝拆掉就行了,反正总不能一直把水蓄着,万一哪天突然来个大水把周家庄淹了,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只是这期间孙毅又搞了许多小发明,例如将竹子两根竹子连在一起,用的是利用拼插技术也就是所谓的榫卯结构将两根竹子连起来使竹子足够长可以到水眼。
孙毅简直觉得这项技术完全可以推广了,虽然寿命极短,但是一般的应急用水完全可以解决,孙毅简直是越来越佩服自己了。
在孙毅神采飞扬的背后,是空隐和张老太爷的瞠目结舌,因为他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看上去可能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孩,已经到了几乎无所不能的地步,张老太爷还好,但是空隐是知道最近孙毅的表现的,空隐已经开始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徒弟了,这压根不是诡异,而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