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朝廷正在发生剧变之时,方原还留在济南府,主持军政事务。ぁ>
攻占山东之后的方原面临两个需要解决的难题,一个是湖广、河南的李自成,正在与李岩,甘辉大战;一个京城朝廷的动向。
摆在方原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激进的战略,趁着军心、士气大振,趁胜追击,说不准能一举拿下京城朝廷,定鼎天下;一是保守的战略,先将山东的地盘消化了,率军回师去将李自成赶回老巢。
玄甲军也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主帅景杰为首,建议采取保守的法子,不要扩张太迅速,统治跟不上的话,只会徒耗军力,应该先回头解决李自成;一派是以副帅赤古台为首的,当然是希望方原将财力物力全投在北方战场,甚至一举拿下京城,他们才更有话语权。
这两派的建议谈不上孰是孰非,只是战略的选择不同。
方原犹豫了十日,也没有做出决定,反倒是等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京城之内,崇祯竟复位了,甚至还要御驾亲征,前来山东和方原决战。崇祯还令方原的义父方正化亲自带来了亲笔书信,令方原前去河间府的晋军军营面谈。
崇祯突然使出这么一招,就不是想靠军事来解决问题,而是在打政治牌,甚至是感情牌了。这一下,真的是令方原措手不及。若是监国太子主政,他可以打清君侧的旗帜;崇祯亲自来了,他还清个屁的君侧。
方原是苦笑不止,只能令义父方正化进了济南城,亲自面见了这个至少对自己有过提拔之恩的义父。
方正化一见到方原,却没有半点怒色,而是满脸堆笑的说道,“儿啊!你经营江南有功,清君侧护卫陛下更是有功,陛下也是看在眼里,这次准备重重的赏你,随为父去河间府面圣吧!”
面圣?面个毛啊!
方原暗自嘀咕着,但义父方正化是装傻充愣,先礼后兵,他也不能公开撕破脸面,呵呵一笑道,“义父,我正想请陛下前来山东阅兵,既然陛下已到了河间府,还请驾临济南城。我立刻将公主,监国亲王也叫来,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方正化见他开始推诿,脸上的笑容渐渐不在,“儿啊!这世上只有君令臣去面圣,哪儿有臣令君来巡视的理?!儿,你连君臣之礼都不要了?”
方原被挤兑不过,面上笑容依旧灿烂,“义父,不是我不去面圣,而是担心乃是监国太子的阴谋,引我入套。我身担江南几千万百姓的安危,不亲自见到陛下,绝不敢亲身赴险。”
方正化继续挤兑他道,“儿,若是你亲自见到陛下,又当如何?!”
方原强笑着回应道,“我既是陛下之臣,也是陛下之婿,当然恭听陛下一切的教诲。”
方正化重重的点了点头,起身道,“好,儿啊!我们一言为定,我立刻去回报陛下,双方约定见面之处。”
方原淡淡的一笑道,“义父,不必约定了,若陛下连济南府都不愿来,就是在猜忌,双方还怎么谈?!”
经过这一次短暂的见面,双方虽是义父,义子的叫得亲热,但方原显然是在推诿,不愿向崇祯臣服,方正化恨恨的瞧了他一眼,告辞去了,双方是不欢而散。
方正化去了后,方原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若崇祯不敢来济南府,那还可以继续推诿。若崇祯真的来了,又该如何是好?是当场撕破脸皮,与崇祯决裂,正式挂起反旗;还是继续蒙混过关,瞒天过海?
正式挂起反旗,他立刻就成了乱臣贼子,还怎么打出中兴大明的旗帜?若是想蒙混过关,该怎么推诿过去?若不拿点干货出来,崇祯岂会善罢甘休?!
方原是百思不得其策,便叫来了景杰、赤古台、张英等人,共同商议对策。
众将听了突发的变故也是面面相觑,从军事上来说,崇祯和随行的七万晋军还能比孙传庭更厉害?对玄甲军是毫无威胁。
但如今是大明皇帝御驾亲征,显然就不单单是军事层面的问题。
景杰先开口说道,“老大,若是双方见面尴尬,你不如借口称病,先回南直隶去吧!山东的军政事务,交由我来代管。”
景杰的建议倒是个良策,但这一场战争,全天下都在瞩目,观察玄甲军的动向。方原若是逃了,躲了,就是心虚逃避。纵然是史书上也会给方原浓浓的记上一笔。
方原思来想去,这一次还真不能躲,躲了其实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老三,此法不可行,还有没有其他法子?!”
赤古台就是个火爆性子,开门见山的说道,“摄政王,我们就别遮遮掩掩的搞什么清君侧了,直接挂起反旗,反了他娘的。”
从方原内心来讲,崇祯不仅对他有知遇之恩,而且还将宝贝的公主许给了他,崇祯就是他的恩人,没有崇祯哪里有他的今日。若翻脸就不认账,良心这一关也过不去啊!
方原对这个选择也是迟疑不决,左右为难,望向了张英道,“你是什么说法?”
张英还是摇了摇头,以示毫无法子。
开了一个时辰的会议,还是没有任何妥善之策,这些政治上的考量,本就不是这些军人所擅长,能讨论出个什么来?
方原只能令他们全退了,独自一人回了书房,自斟自饮,再次陷入了沉思,犹豫着要不要召内阁的几个官场老油子来问话,或是直接请公主前来山东商议。
一想到公主,方原就浑身一热,屈指算来,已有半年没碰过女人,说不想女人那是扯谈,想着明日还是派一个锦衣卫去招公主前来。
直到入夜时分,马一山前来汇报,邢氏前来拜见。深夜面见一个姿容艳丽的寡妇,传出去对名声不好,方原本待不想见她。
但马一山前去赶了邢氏离去,但不一会又回来说道,“摄政王,邢氏说有良策可以解摄政王眼前的困局。”
方原微微一怔,这正是他眼瞎最头疼的,既然邢氏是来献策,那听听也是无妨,便令马一山传了邢氏进了书房。
今日的邢氏是素装淡抹,没有太多的花哨,却更显楚楚动人。
邢氏盈盈的下拜,冲方原行了礼,水汪汪的双眸凝望着方原,柔声说道,“摄政王是不是在为崇祯皇帝御驾亲征的事儿烦心?!奴家有一策,愿替摄政王解危。”
这个女人有没有良策,方原持保留态度,也不会轻易信了她的忽悠,冷冷的一笑道,“说吧!若真是有用,我必会重重有赏。”
邢氏望了望护卫的马一山,低声说道,“还请摄政王屏退左右。”
她突然提出要马一山退下,方原本待拒绝这个无理的要求,但内心的那股子燥热还没消退,心思微微一动,冲马一山望了一眼。
马一山附耳道,“摄政王,锦衣卫已搜查过,并无携带利刃。”
方原点了点头,冲马一山道,“马统领,你在大堂候着,有事再宣你入内。”
待马一山退出书房之后,邢氏这才盈盈起身,笑颜如花的走近了。
方原强压着内心的欲火,直直的盯着她,“邢氏,不要在卖关子,说吧!”
邢氏在他面前一丈处驻足,这个距离甚至能令方原闻到她身上的清香,便温言细语的道,“摄政王,奴家要先讨赏,再献策。”
她这话已几同撒娇,暗中透出暧昧的味儿已是昭然若揭,方原内心的热流已是汹涌澎湃,微闭了双眼道,“邢氏,你想要什么赏?”
他话音未落,邢氏已扑进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