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玉呆呆的望着眼前的黑色竹筒,这huǒ yào弹的模样和大宋的类似,只不过却比大宋的要落后许多,这是黑色的竹筒而非铁壳的huǒ yào弹,大宋的第一代huǒ yào弹便是竹筒的,但现在全数变成铁壳。
军中的匠人小心的打开了huǒ yào弹,里面是不知什么成分的黑色粉末,当huǒ yào弹打开的一瞬间,洒得到处都是,匠人随即笑道:“启禀将军,这东西说是huǒ yào弹,其实就和咱们大宋的药发傀儡差不多,只不过这竹筒的肚子里装的都是最粗糙的huǒ yào而已,点燃了,也就听个响,震得人有些晃荡而已,并没有多大的威力……”
杨怀玉脸色难看的望着匠人,随即挥了挥手,显然这东西就是个样子货,完全不可能对大军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害,但现在的问题是,军中的将士刚刚在攻打滦河城的时候,就被这邯郸学步的玩意给震慑住了!
没办法不犯怵,别说是军中的将士们,就算是他杨怀玉自己也被辽朝突如其来的huǒ yào弹给吓了一跳,往日里这东西的威力大家都是见识过的,一旦huǒ yào弹袭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趴下或是躲闪,宋军就在阵前着了辽人的道。
骁勇营都指挥使张傲呆呆的望着眼前的huǒ yào弹,看着杨怀玉不满的表情呐呐的说道:“将军,辽人的这东西在阵前可是相当惊人嘞…………”
话没说完,杨怀玉便掏出随身的火折子点燃了桌上已经拆开的huǒ yào,一阵明亮的火光之后,黑色的huǒ yào消失了,冒起一阵白烟,在桌上留下黑色的灼烧痕迹。
指了指火上的huǒ yào弹道,杨怀玉厉声道:“都是军中的好汉子,这东西就是咱们大宋小孩玩的炮仗!最多吓唬一下蛮夷而已,却连你们也着了道!真是丢我大宋将士的脸面!”
张傲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这和在战场上的huǒ yào弹不一样啊!为何在滦河城外的时候这huǒ yào弹的威力巨大呢?使劲的等着眼前的huǒ yào弹,张傲忽然觉得自己很愚蠢,居然被辽人这种样子货给耍了。
滦河城一战,张傲所部被辽人突如其来的huǒ yào弹给打蒙了,以至于自己的huǒ yào弹和辽人的huǒ yào弹混杂在一起,觉的辽人的huǒ yào弹威力巨大,其实这一切不过是错觉而已,在纷乱的战场上,谁又有闲工夫去考证到底是辽朝的huǒ yào弹还是大宋的huǒ yào弹更胜一筹?
猛地一锤拳头,张傲对杨怀玉大声道:“将军恕罪,此事将军还请记下,末将这就再次带兵雪耻,若是不能拿下滦河城的城墙,某便带着全营提头来见!”
杨怀玉猛然击掌道:“好,军中无戏言!若是尔等拿下滦河城,本将军亲自向官家为尔等请功!”
待张傲走后,杨怀玉立刻转身望着桌上的燃烧殆尽的huǒ yào弹:“辽人已经仿照我大宋huǒ yào弹开始自己做这东西了,官家和朝廷怕是还不知道?”
军中司马孙进点头道:“怕是还不知晓,将军当早日通报才是,并且让人再带一颗辽朝的huǒ yào弹回京,这消息实在太过重要了!”
杨怀玉出生军伍,岂能不知此事的重大,点了点头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写下奏疏,并且命人把另一颗没有拆封的辽军huǒ yào弹一并送往北京城……
没有超出杨怀玉的意料,张傲率领的骁勇营这次没有提前使用huǒ yào弹,而是在面对辽人守城之军扔出的huǒ yào弹后举盾防护,硬生生的扛下huǒ yào弹的冲击。
本就一身板甲,武装到牙齿的大宋禁军步卒,放下面罩之后再举起盾牌,辽人的huǒ yào弹即便是bào zhà了也伤不得人分毫,其中的一些铁砂碎片根本穿透不了大宋的板甲。
在硬抗之后,大宋这才开始反击,反击的方式自然是大宋的huǒ yào弹,铁壳的huǒ yào弹中布满了碎片,在gāo qiáng度的huǒ yào协助下,瞬间炸裂,碎片飞溅,在辽人身体中穿梭,无情的收割着辽军的性命。
可以说被大宋huǒ yào弹碰触过的辽人非死即伤,哀嚎声在战场上徘徊,这才是宋军最熟悉的声音,而张傲带着军中将士飞快的用zhà yào处理到已经被辽人封堵的城墙缺口。
一声震天巨响,原本被辽人封堵的缺口再次被炸开,随着军中战鼓的响起,滦河城的陷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大军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滦河城中,肃清最后的反抗力量之后,开始驻守城池,以防辽人的援军抵达,一部分辽军早在城破的时候便带着部份百姓逃走了,他们知晓在大宋二十万大军的围攻下,这做天险之城也守不住…………
何况他们已经驻守了数日,而援军迟迟没有抵达,很显然,泽州的援军怕是已经放弃了滦河城打算死保泽州府城了!
事实上不单单是泽州如此,就连中京大定府也是如此,所有的军队能调集的都调集到了大定府,对于辽人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中京,北安州可以放弃掉,滦河城,泽州也可以放弃掉,唯独大定府不能放弃。
大定府是辽朝的五京之一,一旦放弃也就意味着国本动摇,江山社稷有倾覆之险!
因为契丹人已经丢掉了南京析津府,若是连中京大定府也被宋人占据,也就意味着这个王朝差不多要寿终正寝了…………
消息逐级上报到上京城中,原本的四时捺钵基本上已经在耶律洪基的手中被荒废,相比前朝,现在大辽的经济已经好上了许多,皇宫的建设也愈发的宏伟奢华了。
在耶律洪基看来,如此华丽的皇宫不去住,反而要应季节的变化而舟车劳顿的颠簸巡守,简直就是自找苦吃!
于是辽朝多年的捺钵制度名存实亡,而赵祯也就是在得知这一点后才开始对女真发动进攻了,在赵祯看来,耶律洪基的狂妄自大已经注定这个王朝的没落的开始!
捺钵制度不单单是契丹人的祖宗之法,更是一种全新的巡守制度,有效的保证各地对朝廷的效忠,有效的监控整个国家,现在却被辽皇荒废了,说实话,赵祯做梦都能笑醒……
而此时的耶律洪基却恰恰相反,毕竟是出于青春期的孩子,原本宋辽之间的安定已经使他乐不思蜀了,他享受着出生便有着的种种特权。
甚至耶律洪基单纯的认为,大宋这一朝不会再有北伐,自己能安然的享受这一切,可谁知道突然间他赵祯就北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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