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们和董喜之间相互联系,所依靠的也就是那么几份竹简,这个人当然知道那竹简是谁写的,这个时代要说什么东西很难模仿的话,那其中的一样一定就是大秦的小篆,一旦那竹简被有心人得到,那还是有不小的发现书写之人的可能的,更加可笑的是,这小篆的集大成者,可不正是中车府令赵高吗。
“此二人又是何人?”
那人盯着董喜身边的两名秘法队队员看了数次,都觉得这些人眼生的很,多半并非是咸阳城内的高手。
果然,董喜闻言之后在其耳边道:“这乃是我从东郡所携死士,不然哪里还有命到此处,数日之前便在此地看到你的踪迹,却不想一转身又不知去了何处,今日若再寻不得你,怕是我在这咸阳城中也是难以为继。”
那男子一听,眉头渐渐有些舒展开了,董喜的这番话,的确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人能够说出来的。
而董喜手里的竹简,也正是他想要的,想到这,他略略打量了一下董喜身边的两个秘法队成员,心里可就合计开了。
显然,他是在算计着解决掉这俩一直不言语的死士需要多大的动静。
“此地我无法久留,你若不早作决断,我只得先行离开,但明日能否在活着到此地,可就不一定了!”
显然这又是嬴高事先教给董喜的一句台词,使的正是欲擒故纵之计。
说完之后,董喜还故作镇定的四下看了看,看似就在看有没有人发现自己,实际上则是在寻找嬴高的身影,他自己也知道,接下来可能就会有危险了,因为嬴高有言在先,就算那人答应了自己的话,那也不过是为了想要将他灭口罢了,这个时候他当然得确定一下嬴高是不是已经到了,要不然自己这一场大戏倒是演的不错,最后把自己给演死了,可不算完成了嬴高给他的任务。
目光所及之处,果然见如同之前嬴高所说的那样,停放着几驾马车,董喜此时心中一块大石才落了地,底气顿时也足了起来,抬起屁股就作势要走。
“且慢,在这咸阳城中,若是没有我的相助,怕是你不出今日就会被斩杀于城中不知何处。”
“你有何方法能助我逃脱?”
“若是想要活命,便莫要声张,只管跟我前行即可”
话音刚落,那人也不迟疑,直接站起身来,对董喜做了一个隐秘的手势之后,没有向外走,反而向酒肆的里面走去。
嬴高远远的看着,早已经握成了拳头的手掌狠狠的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向自己身侧同样聚精会神的看着的始皇帝说道:“这酒肆之中果然有非同寻常之处”
见始皇帝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嬴高这才知道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自己刚才的举动还真有点放肆的成分,于是连忙放下了拳头,暗自吐了吐舌头。
“派出禁卫将其团团围住,看其有何花样!”始皇帝可没有嬴高心里想的那么麻烦。已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就是想要来点简单直接的。
“父亲且再容高一些时间,陪同董喜入内的二人乃是秘法队中武艺最为高强的二人,此番定能人赃并获!”
嬴高心里也知道,他们进了这酒肆,只能说是事情成功所必要的一个条件,但要真想把这个酒肆里面的道道全都拎出来,可不是像始皇帝说得那样团团围住就能解决的,那人既然敢于把董喜三人请进去,那就说明这酒肆里面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他们一定是有着十足的信心能把这三人就地解决,而不会让他们再次走出这间酒肆。
“若是一无所获,你可是要承担此番责任!”
和始皇帝讲条件,所得到的只能是一口口的大锅,这一点嬴高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对自己当然有着十足的信心。
当嬴高接过这口大锅的时候,在这间酒肆的里面,董喜和那两名秘法队的成员已然被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惊呆了。
董喜惊呆的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掉进了坑里真的出不去了,秘法队之人惊呆是因为在这样铜墙铁壁一样的咸阳城里,竟然会有这样的所在。
他们的确进入了酒肆之中,但是七拐八拐走下去之后,入眼处却并不是什么酒肆,一道昏暗的通道直通地下,下面是昏暗的灯火,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终于进入到了一片空地之中。
“你区区一个范阳县丞,竟能将我逼迫至此,能来到此处,你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刚到空地上,之前带领他们到此处的那人就变了脸色。这话一说出来,董喜的冷汗可就真下来了,心说这家伙到了这么个地方,就算自己身边这俩人有通天彻地之能,怕也是够呛了,自己这回算是真交代在这了。
“阁下,那些竹简我可是没带在身上,你若是将我斩杀,可是并无什么好处啊。”
“斩杀?你之前拿那竹简威胁于我之时,可曾想到此时?我等可不会让你痛快的死去,直到你说出那竹简的下落,如何?”
董喜心说这尼玛公子高在范阳的时候就拿什么人彘吓唬我,现在又跟我来这一出。
但是他同时也知道,这帮家伙可能真的是说得出做得到的,而且嬴高跟他讲仁义,这帮人可不会跟他讲仁义。
“这竹简”
面对这么牛掰的恐吓,董喜一时间也没啥应对的了,他总不能说竹简我已经给了大秦的公子高,刚才是忽悠你呢。
“尔等还是莫要废话了,待我先将尔等擒杀了,再言其他!”
话还没说完,直接一摆手,不知从什么地方噌噌几声就跳出来了好几个黑衣人,要是现在嬴高在场的话,会发现这些黑衣人所穿的衣服和之前在范阳县郊外刺杀他们的黑衣人那是一模一样的。
但是,让那个胸有成竹的人意外的是,跟在董喜身边的那两个大汉,可是完全不是他想象之中的两个菜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