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书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窖,禁不住一个激灵,她这才注意到,军车内还坐着一个人。
一瞬间,她晃了晃神。
那人的容貌非常出众,孟静书从前总以为,皮囊再美,底下皆为白骨,可如今看到这个黑发少年,竟也有些打破原则地感慨――他应当属于被阵列出来的珍贵展品,世间少有。
轮廓清隽,线条似玉,肌肤胜雪,五官如同精心雕刻出来一般,细细斟酌以后再拼凑组合,一切都完美得恰到好处。
不过,此人的气质却很清冷,好像没有什么温度。
孟静书敛了一下眉毛,“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沈非誉并未回答,手指轻轻敲在方向盘上,“把你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周祈年勾唇,依然是带着玩味的似笑非笑,“孟小姐,现在麻烦大了,因为――”他压低了声音,“你好像惹到他了。”
江晚眠往孟静书跟前一挡,“什,什么惹到不惹到,她就是随便说说的――”
孟静书依然倔强,攥紧了拳头,“我没有说错什么,也不是随便说说。你们就是列强的帮凶、走狗,你们背叛国家,辜负百姓。”
“背叛国家,辜负百姓。”
沈非誉听罢,唇角竟微微扬起一个姣好的弧度,他轻笑一声,然后下车。
完蛋了。
江晚眠忽然意识到了危机感,她明白这种危机感要不了谁得命,但她就是觉得很不好,听说他生气的时候,也算得是上一件令人发憷的事。
虽然现在她也不晓得,他是不是生气了。
沈非誉只看着孟静书,对挡在她前面的晚眠却是简单明了的两个字,“让开。”
“你想对我同学做什么?我警告你,我真的警告你啊!你,你别乱来!”
她抬起头,语气义正言辞,又心虚得毫无把握。
“晚眠,用不着。”静书摇摇头,示意自己不需要她的保护,反倒是正面接上沈非誉的目光,“看样子,你很不赞成我说的话。”
哪怕他的眼神再凌厉,再难以直视,哪怕那张脸确实盛气凌人,但这不是她畏惧的理由,她也从不为自己说过的话后悔――只要是她认为对的事。
“你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他却衔着淡淡的笑意,朝着孟静书的方向靠近,不知怎的,她颤动了一下睫毛,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几步,又死死咬着唇,不想承认自己在害怕。
江晚眠着急,周祈年一把拉住了她,“江小姐,你就别掺和了,不如一起看好戏。”
她瞪了他一眼,“看什么好戏?我哪有心情看好戏!你松开。”
他无所谓地笑笑,“孟小姐说了什么我不管,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就是了。”
“周,周祈年,你们,你们军校出来的,居然威胁一个女学生?”
“威胁?那倒算不上,我们还没有这么没品。”
江晚眠都急得有些语无伦次了,“你还有脸.....”
周祈年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她的嘴,不想再听她叽叽喳喳,免得耽误他看热闹。
“朝这条街的东南方向,往前走三百米,右拐再过一个街区,就是俄国驻北江领事馆。”
沈非誉的口吻依然没有波澜,“勃朗宁m19x,可拆卸式双排弹匣,膛外容量十三发,膛内一发,是其他手枪子弹容量的两倍,持续威力大,使用最新的巴拉贝鲁姆子弹,也就是说,它可以射杀所没有防护的人。”
两件毫无关联的事...
孟静书蹙眉,目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