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看那柴星说道:“我能看出来,自古以来能成大事之人,他们都有非凡的气度。
就犹如麒麟,看上去就非池中之物,那位大人宅心仁厚,而且还能吃得了苦,忍得了罪。”
穆炎对于他这一番描述倒觉得惊讶,接着就听他提及了自己的名字。
一时之间不由得愣住,他可不曾发现自己在何时见过这孩子。
又或者是远远的见过,可以不至于给他这般深的印象,难不成就因为那浅浅的一面,他就决定在将来支持自己吗?
穆炎摇了摇头,觉得颇为不理解:“就仅仅仅因为你心中的猜测,就决定跟随他?”
柴星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他。”
这还是穆炎第一次遇到这样全心相信自己的人,而且还是一个陌生人。
他不得不觉得惊讶,甚至心中生出了一丝诧异,一时之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过了半晌才说道:“可就算是你挣到了这些钱,又要如何给他呢?”
看着他手中的钱袋穆炎竟不由得感到有一丝心酸,他手中的那些钱,恐怕每一匹上好的战马都不够。
就算是攒够了给自己,也只不过是犹如石沉大海而已,带不来丝毫帮助。
可如今这孩子对于自己的这一番剖析,却让他不由觉得自己心脏撑得满满的。
原来他也是可以给别人这样力量的人吗?
原来如今的百姓们都已经这样相信他了吗?
一直以来只有他自己以为自己在单独抵抗,可实际上有很多人是离开站在同一个战线上的。
穆炎长长的叹了口气,就听柴星说道:“只要钱攒够了,我就一定会想办法的。”
尽管他只不过是一个骨瘦如柴的普通少年,可在此刻眼神之中发的光却可媲美漫天繁星。
“倘若你真心想再次见到他,帮上他一些忙的话,我可以指给你一个地方。”
“你确定去到那里可以帮上他的忙?可是到如今,我们也不知先生是何身份。”
穆炎思考一下,从自己腰间拿出了一块令牌。
“拿着这个,稍后去到我给你的地址,他们就会知道你是我派去的,他们会给你安排一些你可以做的事情。”
柴星拿起了令牌在手中仔细观察了一番,却也没看出什么门道,可是依照着当前情况来看,这人应当不是坏人。
假如是坏人的话,也不会跟随着这些孩子前来,更不会在这里耐心的询问他这些问题。
柴星开口说道:“可是我们都还是一些孩子,似乎帮不到您什么忙。”
穆炎笑了笑:“既然你一个小孩子都有信心将这些孩子养活起来,让他们不要误入歧途。
我一个大人能做的不比你多吗?既然要了你们,我自然是有办法安排你们的。”
听到他这话柴星的眼睛亮了一下,接着他便仔细的盯着穆炎,就好像是想要看穿他面纱背后的容貌。
片刻之后,他开口道:“我们即刻就去,先生,您今日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听了柴星的话,其他几个小孩子也都冲他拱拱手十分认真的说道:“多谢先生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这群孩子倒也不是那么无礼,依照着当前情况来看,还是一群可造之材。
就像刚才柴星自己所说的那样,他们年纪还小,对于是非观没有十分明确的分辨。
很多事情还需要有一个成年人来辅导他们,穆炎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决定将他们纳入囊中是对是错。
可总觉得,既然连面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都敢背负起二三十人的未来。
他又有何尝不可?
假如真的决定要将所有百姓都当成自己的子民,他便也应该有这样的心怀。
穆炎很快就离开了这里,只不过步伐比起跟踪着那些孩子走来的时候,要略微轻快几分。
但愿这几个孩子真的可以抓住这一次机会吧!
毕竟他只能给他们一个选择,可未来的路要如何走,还是要看他们个人。
穆炎这才想起自己中午还没有吃饭,在这里又耽搁了一会儿,眼下这饭也不知是午饭还是晚饭。
他叹了口气便也没准备随便吃一口,与其这样,倒不如去一个地方打探一些消息。
在这市井之间转一圈的收获,远比他想象之中的要更多。
穆炎想了一下也没有再打分,他倒是觉得如今这副模样看起来比较安全。
如今这些乱世什么样的人都有,像他这样打扮神秘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好人的,人们反而更加不敢接近。
因此穆炎便直接去了酒楼,他来的这一家并不算高档,因此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正是这样的地方才最好打探消息,听到的话也最多。
他进去之后店小二很快便过来招呼了,穆炎摆了摆手:“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随便上几个就可以了。”
“好勒,客官您稍等!”
小二应承下来后,就直接去了后厨准备了。
穆炎这才倒了一杯茶,静静的听了起来。
相比前一段时间来说,这个酒楼的人倒是只增不减。
只见这到处人声鼎沸,一时之间倒是分外热闹,和刚才他在外面所见到的场景截然相反。
不一会儿,穆炎便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只见后面的几个人正在谈论着当前的国势,这地方的人倒是无所顾忌,并不害怕别人听到。
只见几位年轻人正和一位老者在聊着,那老者十分淡然地坐在主位上。
“当前国事已成定局,再谈论也是无义免得惹人口舌。”
老者开口说着,拂去了茶叶缓缓饮了一口茶。
几个年轻人对于这局势却不认同:“这前朝覆灭至今也有二十余年了,怎是一朝一夕就能翻盘的?”
其中一个说完之后,其余二人一个应和那老者,一个却认可这年轻人。
一时之间这四人便僵持不下,穆炎静静的听着,想看他们究竟能说出什么结果。
却不曾想那老者目光转了几下,竟然放到了他身上。
“瞧这一边坐着的这位年轻人,听起来似乎是十分认真,不如也参与我们的话题,发表一下你的意见?”
穆炎一开始还不知他是在和自己说,过了片刻看到桌上其余人也都看向了自己,这才反应过来。
“我这帷帽遮的严严实实,您又如何知道我是在听谁说话?”
老者笑了笑:“假如你不吃,又如何能听到我刚才所说那句,咱们距离这般近,你无意之中听到也罢,有意在听也无妨。”
另外几个年轻人见此情况也开口说道:“是,咱们不过就是在这里商量着图一个乐罢了。”
穆炎摇了摇头:“我瞧着你们二人虽这般争论,可实际上所表达的也只是同一件事。”
其中一位年轻人听了他这话笑了:“您瞧瞧,人家压根就没有听您说话,连咱们再聊什么都不知道。”
那老者并不介意:“你这话是怎么说?”
穆炎笑了笑:“这几位公子所说的是,前朝覆灭至今二十余年,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平反。
换言之他们也觉得这朝该反不是吗?既然该反,那别管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终有一日是会有人带你们冲出去的。
因此这么一理解,您二位所谈的不就是同一个话题吗?”
几个年轻人眼神之中的光亮了起来,随即又暗淡。
的确,这话被他这么翻译了一番,倒也是说出了她们心中的真实意思。
他们的确和那老者的意思相同,只不过觉得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穆炎将这话说完之后,便又将身子转了过来,恰好桌上的饭菜也上来了。
他安静地吃着不再接茬儿,与此同时也静静的听着这整个酒楼之中人们所谈论着的话题。
除了刚才那几位在谈论这事之外,更多的人只是在说着一些生活之中的八卦。
果然,无论局势如何,也不论皇帝是谁,与这些人而言都没有本质上的变化。
他们不能决定明天谁当皇帝,也不能决定自己未来的命运,因此对于这些事索性也就不大关心。
而那几位年轻人在穆炎将这话说完之后,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不知他们是在小声讨论,还是彻底安静了,穆炎也并没有多加在意。
只是在他听来,这些人对于当今的局势如何变化倒是很清楚。
他们知道接下来或许是会有一场战争,可不知为何却丝毫不紧张害怕。
只有这一点,令穆炎觉得十分好奇,却不知该问谁。
吃完之后,他将银钱放在桌上便迈步走出了酒楼。
而另一边,穆炎所说的位置也并不偏僻,十分好找。
那几个小孩子不过多时便已经找上了门,赵隐等人到了令牌之后十分惊讶。
“这令牌是谁给你们的?在何时?”
柴星主动开口道:“是一位男子,不过他遮着面,我们看不清面容。约摸着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吧!”
片刻之后见赵隐没有回话,他又开口问道:“那位先生说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后会将我们如何安排,这里的负责人会有决策。
不知我们来到这里会不会对您造成一定影响?如果会的话,我们可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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