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启的儿子,武观本身就是一个眼界甚高,胸中有大抱负之人,再加上一生曲折坎坷,见多识广。这样的人,自然不是一位拘泥于儿女情长,优柔寡断之人,既然已和寒浞商讨出了复兴大业的策略,那便说干就干。
当姜洛得知了二人的打算,当时就哭成了一个泪人儿。这刚刚认下的好儿子,才相处到两个多月,却又要离去,这让她心中怎能舍得。
不过姜洛难过归难过,她心中比谁都了解武观的心结,因而虽大哭了一场,但却并未阻止他们父子二人的决定。
不过在寒浞离去之前,武观和姜洛夫妇却做出了一个决定。
却说这日晚,武观又把寒浞叫道了他们夫妇的房间。房间里,除了武观夫妇以外,阿希姑娘也在。
见寒浞进来,武观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坐在他旁边的姜洛道:“下面的话,还是你来说吧。”
看着武观夫妇那略带神秘的表情,对接下来的谈话内容一无所知的寒浞和阿希二人,都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
姜洛稍微沉吟了一下,道:“既然把你们二位叫来,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和你们说道吧。”
寒浞一脸懵逼的表情,忍不住地问道:“不知阿娘要说何事?”
姜洛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懵懂的寒浞,冲着阿希姑娘笑了笑,说道:“你们二人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有点反应迟钝的寒浞第一时间感觉一头雾水,忍不住地问道:我们二人的事情?什么......?”
猛然,寒浞想起了他和阿希在一起的那些旖旎时光,立刻将后面的话给生生地吞了回去,憋了个大红脸,尴尬地把头给缩了回去。
而阿希姑娘已是羞的满脸通红,低垂着头,一声不吭,恨不得立时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姜洛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这对少男妙女尴尬的表情,而后继续说道:“对于你们二人的事情,我们并不反对。今日白天,王已与巨喙族长商讨了二人的婚事,打算明日就为你二人完婚。”
明日就结婚?可,可我才十三岁啊。寒浞彻底地懵了,张大着嘴巴,登时傻住了。
阿希姑娘听了姜洛的话,竟抬起了头。虽是满脸通红,但那双眸子里竟闪过一丝惊喜。阿希低声地回答了一句:“凭圣主和姜妃做主。”
刚刚反应过来的寒浞,看着姜洛,结结巴巴地说道:“可,可是我现在还没想要结婚啊,我,我才十三.....。”
一直在旁边静观的武观怒斥了一句:“混账东西!现在竟敢说不想结婚,那你痛快的时候怎不说?!”
武观的话一下子把寒浞的话给堵了回去。而旁边的阿希则更是被羞得无地自容,紧咬着下唇,几乎快把头低到胸前。
姜洛也是不满武观如此直白的话,侧脸瞪了他一眼道:“怎能如此和孩儿们说话!”
武观便不再作声。
姜洛又转过头来,继续说道:“你们也别不好意思,男婚女嫁本是正常之事,再说,阿希已十八,也不小了。倒是浞儿的确是年龄小了点。不过想着,过几日,浞儿就要远走,若不趁早为你们二人完婚,不知要等到何时。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阿希你先回去吧。”
又提到寒浞远去的事情,这一下子又让姜洛不由地难过起来,语气里也难免地带着一丝伤感和无奈。
阿希听姜洛要其离去,赶忙上前施礼相谢,而后便转身向门外急去。只是这脚步轻快,似乎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
还待在武观夫妇房内的寒浞正懵懵懂懂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武观站了起来,长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寒浞的身边。
武观拉起寒浞的手,道:“你还年幼,让你现在就结婚,确实是早了些,只是此举也是无奈。”
寒浞没有作声,仍是一脸懵懂的模样看着武观。
武观又说道:“过了明日,你就要远去穷石。虽你天资聪慧,聪明伶俐,但此去凶险,未来难以预料。这段时间,见你和阿希相好,我和你阿娘于是便想在你离开之前,依了你们二人,给你们完婚。这一来,想要在这羽山之地,为你留个念想,免得你日后忘了这羽山还有我和你阿娘二人。”
寒浞听武观如是说,赶忙拜倒在地,激动地说道:“阿耶放心,浞儿能有今日,全凭阿耶栽培。不管浞儿到何方,永不敢忘阿耶阿娘的恩情。”
武观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寒浞,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俯身将其搀扶起来,继续道:“这二来,阿希虽被你阿娘赐了姜姓,但他毕竟是巨喙族长的小女。此番你和阿希结为夫妻,那便是让我们和羽民部族成为百年通家之好。以后,这羽山便是浞儿你的根之所在。但凡在外遇有凶险,这羽山便是你最可信任的庇护之地。”
没想到,原来这一场婚姻竟还有这么多的道道可讲。不过看的出来,武观夫妇促成这段婚姻,主要还是为了他寒浞的以后考虑。既然如此,那寒浞又怎能再说出个不字?
不就是娶个媳妇的事儿嘛。这婚结就结吧。寒浞心里无所谓的想到。此时的他,毕竟年纪尚小,虽也和阿希有了夫妻之实,但他其实对于感情婚姻,却还是懵懵懂懂。也正是懵懂,所以才会对这段婚姻抱着可有可无,无所谓的态度。
第二日,辛夷居热闹非凡。毕竟寒浞现在的身份是武观的儿子,而武观作为夏后一族,自然要用君王家的规矩来安排这场婚礼。
当然,由于时间仓促,再加上在这羽山,有些风俗习惯也得尊重羽民的礼节。故而,这场婚礼既算的上是高规格的婚礼,也算是接地气的婚礼。高规格,是高在君王家的礼节,接地气,是接在羽民的风俗。
总得说来,这场婚礼也是办的热热闹闹。这样的场面在羽山还是头一回。而对于婚礼场面的繁文缛节,寒浞自是一窍不通,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任人摆布,心中也是不悲不喜,只是感觉似乎结婚是个挺累的活儿。而阿希则是激动地小脸通红,满眼发亮,在配合着着婚礼场面的各种礼节的同时,不时地用眼睛的余光去寻找他的那位俊俏的小阿弟、小丈夫。
幸福总是与悲伤相伴,欢聚总是与离别共生。对于阿希来说,能嫁给寒浞,她是幸福的。但这种幸福却竟是如此的短暂,一天之后,她的心爱的小男人却又要离他而去。
那一夜,阿希几乎是疯狂的,疯狂地哭,疯狂地笑,疯狂地爱。她害怕,过了这一夜,他的爱人再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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