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新王府东厢房中。
张如靠在床上两手托着脑袋若有所思。
青龙山离上京有十八里地,秦议张如四人到达王府已是酉时。
新王府位于上京城南,占地五十亩,三门一殿,分前后两院,东西厢房数间,房上均覆碧绿琉璃瓦,地面均铺四方白玉砖。
回到府中秦议立刻吩咐下人准备酒席,又向他府中的一位老者介绍张如。
这老者姓谢名元,他两鬓斑白,略有发胖,一身素衣着身,颇有学识,现为王府客卿。
秦议向他介绍张如之时谢元只笑了笑,秦议没有看出谢元笑容背后的意思,然而张如清楚的很,这老头对他很不屑。
整个席间谢元滔滔不绝的卖弄自己的学识,张如面带微笑,一言不发,然而心中已轻看了谢元。
这老头是个溜须拍马的高手,高谈大论的时候总会带上当今朝廷如何清明,陛下如何神武,他并不知道这些不是秦议想听的。
自开席到散席张如已经把谢元了解透彻了。
溜须拍马,爱慕虚荣,还表现出一副淡泊名利的样子。
总之就是一句话,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这种人心胸狭隘,张如料定谢元会找机会刁难于他。
次日一早,张如洗漱完毕忽听外边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个太监的声音传来。
“张先生,奴才奉王命请先生去客堂。”
张如开门,见门前不仅有那个太监,江来也站在门口,随即微微一笑,道:“走吧!”
太监领着张如、江来两人走入客堂,张如平视过去,见客堂左右各坐一人。左边坐着谢元,他张如是认识的,昨夜的高谈阔论此刻仍历历在目。右边坐的是一位老者,看他容颜应苍老当比谢元还长个七八岁。这老者褒衣危冠,慈眉善目,气度不俗,此时正笑呵呵的看着张如。
见二人,张如微笑拱手,问候道:“谢老先生早啊!”
谢元冷笑一声,回道:“老夫不比张先生,张先生正值少年多睡一会也是应该的。”
果如张如所料这谢元开始向他发难了,不过他早有准备。谢元之言实为讽刺,讽刺张如正值少年不趁早学习,浪费大好时光。
面对谢元的发难张如神色依旧,他早料到谢元会刁难他。
张如笑道:“谢老先生所言极是。我辈少年正值风华正茂,非皓首穷经所能比也!”
说完,笑看谢元,谢元脸色阴沉。他没料到张如这个小儿居然如此的伶牙俐齿,反将他一军。正要出言,便听右边坐的那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喝道:“黄口小儿,休得放肆。谢先生乃是好意,劝你多多学习圣人经典,你不识好歹反笑他人皓首穷经,岂不闻古代大贤那个不是学富五车?你小小年纪就如此狂妄当真给读书人丢脸。”
谢元为了张如可谓煞费苦心,摆明了要给张如难看,要换做个普通人听到老者如此恶毒的言语只怕已经火冒三丈了,可惜张如不是个普通人。
张如转身,向右边老者看去,一拱手,笑着问道:“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者冷哼一声,脸微微一侧,冷声道:“老夫“书门”季冲。”
“原来是季老先生,失敬失敬。”张如再次拱手笑道,说完又道:“季老先生方才说,古代大贤个个学富五车。我非常赞同季老先生说的这句话,但我不赞同的是先生说我小小年纪就如此狂妄。”
说着,看向季冲反问道:“先生了解我?”
季冲不答,张如又道:“先生既然都不了解我怎么知道我没有学富五车?听闻书门治学向来严谨,敢问先生这狂妄二字从何而来?”
说罢,自信而笑。
季冲被问的哑口无言,欲反驳张如却不知道如何反驳。见此,谢元起身,嘲笑道:“张如先生言过其实了。老夫研究学问大半生也不敢说学富五车,张如先生初生牛犊不怕虎,老夫佩服。不过,若是学富五车只靠嘴皮子,那老夫甘拜下风。”
谢元说完一看季冲,两人会心一笑。
张如大笑,一看左右,道:“谢先生你研究学问大半生可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默默无闻吗?”
谢元不答,张如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你只会咬文嚼字,寻章摘句,实则胸无一墨,就算你读尽天下书也谈不上‘学富五车’更加谈不上真正的‘学问’,终其一生也只不过是一迂腐书生罢了。而我则大不一样,那种寻章摘句,引经据典的学问我从来不做,我辈治学只观大略。”
谢元脸色铁青,压着心中怒火问张如:“老夫请教张先生,什么才是真正的学问?呈口舌之快吗?”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谢元刚一说完,张如爽朗的声音响便整个客堂,而客堂外带着一个和张如一般年纪少女的秦议停下了步伐。
“这便是真正的学问。”
张如此言一出谢元和季冲皆是沉默了,这二十二个字对他们冲击太大了,实在难以想象如此豪言竟出自一位未满二十岁的少年口中。
忽然,季冲也起身,一看谢元突然放声大笑,道:“方才你说你治学只观大略,现又说为往圣继绝学,若治学只观大略又何谈为往圣继绝学啊?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哈哈哈~~~”谢元亦是大笑,道:“季公所言极是,这前后矛盾的学问我倒是头一次听说呀!”
张如一笑,对两人说道:“两位先生请坐,切听我言。继圣人之绝学是说要秉承圣人忠君爱国,胸怀天下的思想,非是那与天下苍生毫无关系的绝学,那是迂腐书生干的事,我辈不齿。”
“在下不善谎言,先生勿怪!”说完,张如又补了一刀,这一刀一个doublekill双杀两人。
谢元气的面色铁青,却又哑口无言,论口才,十个他都不是张如的对手。
张如身怀系统,昨夜入睡之时又完成了系统发布的第一个任务[择木而栖]获得奖励[能说会道]骂起人来那简直就是孔明先生附体呀!
说起系统,张如这个系统有点不一样。人家的系统要么就是自己当主子,要么就是自己选择主子。他这系统倒好,主子是系统选的,这也就算了,关键还得说动主子造反,各位来评评理,谁家系统这么缺德。
而且这个系统只管发布任务其他一概不管,至于完不完的成就是宿主的事了。顶多就是你完成任务给你一个奖励,还是无法自己选择的奖励。
从系统发布第一个任务的时候张如就知道自己的终极任务就是辅佐秦议一统江山,结束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时代的千年乱世。
昨晚第一个任务完成表示秦议下定了决心,这让张如松了一口气。可以说昨天说动秦议的时候他还有些担心,担心秦议不敢,但当系统任务完成的那一瞬间顿时心安。
还有这谢元、季冲,张如猜测他们两人当是秦议的心腹,今日就算他们不出言刁难张如也要主动出击拿下他们,若连这样的人都拿不下只怕秦议心里就要犯嘀咕了。
安静了一会,突然谢元离桌火冒三丈道:“张如只会摇唇鼓舌吗?可敢与老夫比上一比吗?”
张如拱手笑道:“不知谢先生要比什么?”
谢元冷哼一声,大声说道:“今我大陇与敌对持平城,敢问张如先生有何高见呀!”
张如心中暗思,这谢老头当真狡猾。这个问题可是个送命题,你说大陇必胜则有溜须拍马之嫌,要说必败只怕自己这人头就要落地了,你要是反问他则就显得技不如人了。
就在谢元问张如的时候季冲摇了摇头,不知是什么意思?
张如笑了笑,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谢先生想必知道大陇国法,私议国事者诛其三族,谢先生拿这种问题问我不知居心何在?”
谢元一惊,退数步,惊恐的看着张如。他一心只想压住张如却忽略大陇国法,这下真的骑虎难下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元说道
张如正要反驳于他却被季冲抢了口:“行了谢元,张如先生乃大才,非你我能比,我们如此刁难于他实非君子所为。”
说罢,对着张如一拱手,张如回他一礼,季冲说道:“昨夜听谢元说王上请了一位少年回来,我俩商议试一试先生的才能,方才先生之言另季冲佩服之至,先生真乃大才,失礼之处请先生见谅。”
说完又给张如施了一礼,张如双手轻扶季冲双臂,道:“先生过谦了。晚辈入世未深,言语之间多有冒犯,请先生勿要怪罪。”
季冲大喜,心中对张如的评价高到了极点。
少年才俊不恃才傲物又心胸宽阔如今世道不多见。
“谢元,还不给张如先生赔礼道歉。”季冲说道
谢元是一百个不愿意,可又没办法,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装模作样道:“张如先生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张如一笑:“无妨,无妨。”
便在张如话声刚落的一瞬间客堂中走进两人,几人看去正是秦议和那个少女。
注:书门这个时代的显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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