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伯,既然少白不在家,我还是改天再来,”淑倩站立而起正要离去。邱鸿儒沉思一会儿,抬起头来望着淑倩正要离去的背影,道:“少白他就快要结婚了,恐你们不易相见。”
淑倩听到此话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大悲之状,而是隐其伤痛,很是镇定的道:“谁家的女孩?”
“远方亲戚王家前来提亲,他们是指腹为婚我同意了,对于此少白也没有什么意见,”原来这几天很难见上少白一面,那是他的心中早有所属,也许是她自作多情,我们只是一个能够说上话的普通朋友罢了。此时的淑倩难掩心中的悲伤,连说出的话都有些颤抖,道:“祝贺他,”说完之后缓缓的走出厅堂。邱鸿儒叫进一个弟子道:“快去送送小姐。”
“不用了,邱伯,我自己能走出去,”淑倩擦去两边的泪水露出坚强的微笑,转身面对邱鸿儒,故作笑容道:“谢谢。”说完之后快步走出,忍不住心中的悲伤,跑到一个角落躲藏起来偷偷的哭泣。
不知道少白什么时候走进厅堂,邱鸿儒望着少白,道:“少白。”
此时少白的那双眼睛是满眼通红,看来他是偷偷的痛哭过,道:“父亲,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少白,为父这是为你好。”
少白仰天悲嚎,道:“啊――!我讨厌你这样的安排,”说完之后奔出厅堂进入自己的卧室之中盖头痛哭,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生于一个戏子之家?为什么?我讨厌这世道,上天为什么会对我这么的残忍。”
“大师兄,”他的这些师弟们走进之后站在少白的床榻之前,道:“你和师父的争吵我们都听到了,何家小姐对你是真心的,我们都支持,去吧,追回何家小姐。”
少白这才掀开被子,坐在床榻之上望着他的这些师弟们,道:“诸位师弟们。”
“从后门走,我们应付师父,记住千万不要让师父发现,”少白望着其他师弟,其他的师弟都点了点头,道:“去吧,追回何家小姐。”
“好吧,”少白偷偷的从后门奔出。邱鸿儒在自己的厅堂之内是踱来踱去,看他在他自己的心里有所不安,甚至开始担心他今天的这些举动伤到了少白,必定他们是父子关系,岂有不为此担心的道理呢。于是缓步的走出厅堂,左右徘徊了一会儿向偏房走去,走到这个房间的门口,道:“少白,快开门,是师父。”
他的这些师弟们听到师父站在房门口,都慌了,一个站在门口道:“是,师父,”其余的在房间之内是走来走去,都在为此想办法,慌乱的像热锅里的蚂蚁似的。
“不如你来假扮师兄。”
“我怎么假扮师兄啊?”
“快,躺在师兄的床上,装睡,”其中的一个师弟跳上少白的床铺,盖头就睡,其他的师弟走上前去开门,都围在邱鸿儒的旁边,道:“师父。”
“少白没在这里吗?”
“师兄他在床上睡着的。”少成走上前站在邱鸿儒身后道。
“好,为师知道了,你们都出去练唱去吧。”
“师父。”
邱鸿儒转身很是严厉的道:“你们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吗?”之后邱鸿儒走上前,道:“少白,”他的这些师弟们依然不肯离去,站在邱鸿儒的身后道:“师兄好像,好像,好像很伤心。”
“为师知道了,你们都退下。”
邱鸿儒的这些弟子们都退出房门之外,并未离去而是躲在墙角偷偷的向房门之内望去,也许他们都在想是不是要穿帮,希望不要穿帮最好,如果穿帮了肯定是要受罚的。躺在床榻之上的弟子是更加的紧张了,紧紧的盖住头,虚汗直冒。邱鸿儒站于床榻之前,搬来凳子坐下,道:“少白,我的儿,为父平时管教你很严厉,甚至很苛刻,那是恨铁不成钢。也许你是在埋怨为父,为父这是为你好,何家小姐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为父是希望她能够成为我们邱家的儿媳妇的,同时也挺喜欢这个女孩子的,但是门不当户不对即使为父同意了,那么她的家人呢?我们出身贫贱,居无定所,她的家人甚至是太公看到他的亲侄孙女跟上我们四海漂泊吗?这是我们的命啊,我们得认命啊我的儿。”之后邱鸿儒在凳子之上坐了很久,也未见动静,长叹一口气,道:“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吧。”起身之后正要去打开房门,他们这些弟子们慌忙的散去,在大院之中练声或是扎马步,回头望了望邱鸿儒走出这个房间。
少白奔出戏院之后,沿路打探,沿路寻找,来到望江湖畔,两岸垂柳就像是一个个细腰的少女站于江畔眺望。少白站于桥头,望着这些行人,呼道:“淑倩。”
谁知淑倩就在这桥下,走上桥头,道:“少白,”两人正与相拥之时淑倩转身做出很是冷漠的样子。少白此时有所不解,于是问道:“淑倩,怎么啦?”
“你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恭喜你啊,即将大婚,余淑倩祝贺你们百年好合,”淑倩转身站于桥头,望着这锦江河流,故作冷静的道。
“淑倩,我邱少白郑重的告诉你,在我邱少白的心中只得容下余淑倩一个人,却容不下第二个人,所谓的大婚是我的父亲为了阻止我们在一起编造出来骗你的,”少白站于淑倩的身后,望着淑倩的背影道。
淑倩转过身来望着少白那双温柔的眼睛,道:“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接下来少白指天发誓,道:“我邱少白对天发誓,若对淑倩有二心甚至是说谎欺骗,将来不得好死。”
余淑倩立刻抓住少白的手指道:“好了,我相信你就是了,”余淑倩转过身去,少白从她身后拥抱过来,看着这一江秋水。淑倩问道:“你说你的父亲为什么反对我们在一起呢?”
“还不是因为等级观念,我命贱配不上千金,”过后,少白沉思了很久道:“不如我们离家出走吧。”
淑倩转身望着身前的少白,道:“我父亲去世后爷爷带我视如己出,像亲孙女一样,如果我与你离家出走了不仅是你的父亲,还有我的爷爷难道不为此伤心难过吗?”
“淑倩,我们不是弃家而走,而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选择一个僻静无人打扰的地方安家,过上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三年过后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到时候带上我们的孩子回来看看太公还有我的父亲,那时他们心中的气也就消了认同我们在一起是辛福的。”
“那好吧,我回去收拾行礼,明日一早我们在望江亭相约。”
“好吧,我们明日见,”两人相约好地点之后离去,各自回到家中。
淑倩回到何苑之后已经是很晚了,回到自己的卧室之后就将房门紧闭,收拾好行李准备明天出发。就在此时,有人站在淑倩的房门之外叫门。淑倩转身道:“是谁啊?”
“小姐,是奴婢绿秀。”
“绿秀姐姐,进来吧。”
绿秀这才推开房门,看到枕边的包裹,道:“小姐,你这是要......。”
淑倩立即伸出指头“嘘”了一声,小声道:“我只是暂时的离开一段时间,你要保密,”而后将头探出门外,确定四周无人之后,关上房门道:“你要保密。”
绿秀点了点头道:“小姐,你放心吧,我对谁也不会说的,是和邱公子一起吧。”
淑倩转过身去只是羞答答的点了点头。绿秀侧目而上,甚至在开始幻想,傻笑道:“小姐,好浪漫哟。”
淑倩坐于床榻之上,望着站于身前的绿秀,道:“绿秀姐姐,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好羡慕你哟,能够与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过着山水田园般的生活,很辛福的。我要什么时候遇上这样的人,托付终身此生足也。”淑倩就这样坐在床榻之上,望着走来走去的绿秀的那副痴呆的表情,不停的发笑,道:“绿秀姐,你那花痴病又犯了。”此时绿秀转过身来,好像是记起什么事情,道:“小姐,别玩笑了,我差点忘了,太老爷正在书房等你过去问话呢。”
“爷爷找我问什么话?”此时的淑倩正在想,是不是爷爷已经知道了她与少白之间的事情了,想到此心中甚是为此担忧,于是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太公的书房,行礼道:“爷爷。”
太公坐于椅子之上,很是镇定的道:“你去哪儿啦?一个女儿家这么晚才回来成何体统。”
“侄孙女知错了,以后不敢了。”
“你起来吧,”淑倩刚刚站立而起,太公就训道:“老夫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整天和一个戏子待在一起成什么样子?你的父亲去世后老夫来管教你。你一个女儿家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老夫不允许你胡来。”
此时的淑倩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似的,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应付的答道:“哦,知道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回房去休息吧。”
淑倩行礼之后退出太公的书房,淑倩走出之后太公开始犯疑了,她今天的表情有些反常,如果老夫如此之说以她的性子应该是反驳或是伤心欲泪,为何表现的却是与自己无关似的?表现若无其事的样子。于是叫来管家苟才,道:“探听的怎么样了?”
“启禀老爷,刚才奴才探听到,小姐好像说她要离开这里。”
“不,她这是要离家出走,于此私奔,”太公沉思了很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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