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池被说的一阵恶寒,摇摇头,觉得自己将此人看做是其中一个皇子,这是对皇子的亵渎。
叶锦羽因龙启岳的话而清醒了几分,她心底清楚,有厉隋和这个神秘男人在此,她一定可以脱身的。
所以她一定要抓住这一次的机会:“两位,请你们为我做一个见证,我要与此人和离。”
“叶锦羽,你是不是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欧阳池听叶锦羽总将和离挂在嘴边,气得要命。
面对这一句恐吓,一直淡然自若的神态多了一丝嘲讽,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褶皱的地方尽量弄的平整一些,随后慢慢的下了马车,这才将视线落在欧阳池的脸上:“怎么?除了绑我回去之外,你还打算对我用刑不成?”
欧阳池见她有种豁出去的神态,他眉头一跳,总觉得事情的发生似乎正在朝着他无法控制的局势发展。
“你待如何?”
“和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往后相见皆是陌路人。”叶锦羽眼神冷漠,浑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冽。
尤其是在看着欧阳池的时候,眼眸中无法忽视是一股子的恨意。
龙启岳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欧阳池开口之前便说道:“所谓强扭的挂不甜,要和离,便和离吧,我替你们做主了。”
叶锦羽闻言,对龙启岳福了福:“谢公子相助。”
“叶锦羽,你别太过分,我对你的容忍,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
“欧阳池,拿出点你身为男人的大气,她要和离,你便和离了,本世子可为你们做主,从今往后,二位之间毫无瓜葛。”厉隋显然没了耐心,三两句就帮欧阳池做了决定。
最绝的还是他的手下,以最快的速度,拟好了和离书,还盖了官印,送到他们二人面前,就待画押,夫妻关系便可解除。
叶锦羽痛痛快快的摁了手印,所有人的目光,便放在了欧阳池的身上。
骑虎难下,是欧阳池如今的难处,他更加气的是,叶锦羽真那么痛快就签字画押,将两人的夫妻情义如弃敝屣。
“欧阳老板,大丈夫何患无妻呢,你呀,在这里按下手印,往后呀,你得到的就是美名了。”龙启岳还真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姿态。
叶锦羽一直让自己不要去在意厉隋的存在,这个男人并不是她的沈子轻。
可这男人的存在感太强烈,她越是让自己不要看过去,越是做不到。他如发光的烈日,而她浑身的冰冷只有忍不住的靠近他,才能感受到一点点的暖意。
太荒谬,也太丢脸。
她的目光下意识的扫过了他的脸,撞上一双如深潭般的黑眸,直接将她给吸了进去。
叶锦羽暗中捏疼自己,强迫自己莫要盯着这个男人看,一再告诫自己,此人不是沈子轻。
这两人之间的相互凝视,没有逃过欧阳池的眼睛。
原本已经动摇的心,瞬间坚硬起来,一把将和离书给撕了,将叶锦羽推上马车,并且关上:“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不捞两位费心。”
如此变故,让厉隋两人没有反应过来,龙启岳的嬉皮笑脸渐渐的收敛:“欧阳老板,你这就不是抬举了啊。”
“我知道两位是贵人,我不敢冒犯,不过今日之事,就算是皇上在此,也不会如此为难于我。”欧阳池说罢,拱手:“两位,就此别过。”
叶锦羽本以为胜券在握,谁料到,欧阳池瞬间发难,将她带了就走,速度之快,让她连抵抗的反应都没有。
厉隋望着离开的马车,脸上阴晴不定,龙启岳倒是若有所思:“不曾想,那一位看上的,还是一个硬骨头,就是不知道父皇知道不知道,此人品行不端。”
“你还能看出他人的品行不端?”厉隋收回视线,看了龙启岳一眼,眼底的鄙视。
整个商徽的子民都知道,他们的二皇子纨绔桀骜,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这样的人还能看出他人的品行如何?
怕是只能看出蟋蟀的身价如何吧。
“兄弟,你可不能小看于我啊,俗话说的好,物以类聚,我能与你走到一起,还不能说明我的实力不容小觑?”龙启岳重新翻上了马背。
对于方才所遇到的人和事,在他看来,只能算是一种调剂品,闲着无聊的时候,倘若有那么一两个乐子,生活才有盼头不是?
厉隋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半句。
龙启岳与他并行,走到街尾,他便问了一句:“你说,那小娘子能不能逃出魔抓?”
“能。”厉隋这一次回答的很快。
龙启岳嘿嘿一笑:“果然如我猜测,你对那个小娘子有意思。”
“镇北将军府的世子爷回来了,若是没有一个世子妃,于理不合。”厉隋语气很淡,仿佛只在谈论路边的花朵而非终身大事。
“说到底,还是兄弟害了你。”龙启岳原本的嬉笑,变得有些沉重。
厉隋睨了他一眼:“害我?你可知,如今我若是再站队,还来得及,太子殿下曾多次派人找我一聚。”
“真的?没想到你这榆木疙瘩还能让我皇兄给瞧上,瞧上你的不近人情了,还是又臭又硬的臭脾气了?”龙启岳说话还真不客气。
厉隋完全不介意,环视了一圈,确定此处说话尚安全,便继续说道:“皇上忌惮我父亲,当初我被重伤,而后的下落不明,你猜是谁的手笔?”
龙启岳惊叹:“你才回了多久,便已经查到了如此重要的内幕了?”
“我爹命不久矣,若是可以将我收入囊中,商徽的兵,也算是如数回到了你们皇族的手中,你说,是谁动的我?”厉隋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
龙启岳捕捉得很准确,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父皇这般做,我认为很合理。”
“若此时是皇太子所为呢?拿我们家的兴衰和全家老小的命来做垫脚石,二皇子觉得,我会如何?”厉隋盯着龙启岳。
眼神犀利,气势如虹。
龙启岳被盯的实在没辙了,只好开口:“打住,你会如何,都于我无关,我呢,只想做一个闲散王爷,闲游野鹤,走遍大江南北,我才不要做什么皇帝呢。”
厉隋看着他,眼底的戾气收敛了许多;“皇太子若是登基,你认为,他会放过你?”
说道这个,龙启岳只好无奈:“所以我这不是投靠你来了吗?”
“二皇子,我这里有一封密函,你若是有兴趣便过一眼。”厉隋丢给他一封信函。
龙启岳还以为这是什么普通的书信,待打开看了一眼,惊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待稳住了身子,他急忙收起了信件:“厉隋,此事不能开玩笑。”
“你觉得我是开玩笑的人吗?”厉隋看着他。
龙启岳脸色不好,再也没有嬉皮笑脸的样子,沉默了片刻,喃喃自语;“这般重要的信函,你就这样给我。”
“越是光明重大的给,躲在暗处的那些人,就更是不会怀疑什么。”厉隋的视线扫过一处街角,有个原本在看他们的摊贩,急忙收回视线,吆喝起来。
厉隋的视线随后落在龙启岳的脸上,见到他脸色凝重,显然是真的无法接受此事。
他又是开了口:“当初想要借刀杀人,如今想要赶尽杀绝,他的耐心全无。”
“可父皇春秋正盛……”
“二皇子,此事,我顶多只给你提个醒,如何决定在你,至于我与他已经不共戴天。”话说到这里,已经不用继续说下去,厉隋的态度很明显。
若是让太子登基,他定造反,若是二皇子登基,他便拥戴。
“太子不可能没有注意到你。”龙启岳叹息。
“自然有注意到,所以,我的世子妃能决定很多事情。”厉隋道。
龙启岳恍然大悟,指着方才的位置,一副你好算计的神态。
厉隋却是淡淡一笑,瞧着是有些无奈,又有些向往。
叶锦羽还不知道厉隋的算计,倒是因为他的见死不救而心生厌恶,更因为他长得像沈子轻而多了一丝的恨意。
“砰。”叶锦羽被生生丢到床榻上,撞得巨响,绣床差点散架,而她的肩胛疼得让她几乎掉下了眼泪。
“你!”
“叶锦羽,你是我欧阳池的妻子,我不可能会让你离开欧阳府,一辈子都别想。”欧阳池说罢,还将门给锁上,看样子这是要囚禁了。
叶锦羽心底一慌,冲上去,想着在落锁的一刻冲出去,却只来得及听到落锁的声响。
“你做什么?放我出去。”
“你就给我安心的待在此处,我不会允许你离开半步。”欧阳池带着满身的阴郁和戾气离开。
叶锦羽求救无门,拍了许久的门,就是没有人应一声,果然还是自己的力量太小了,让欧阳池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将她囚禁起来。
不能放弃,倘若她自己都要放弃,就更没有希望。
“哟,姐姐,你怎的如此狼狈呀,让爷也关了起来是吗?真是可怜呢。”蓝彩蝶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站在门口,看着叶锦羽满身的狼狈,笑的花枝乱颤。
“滚。”
“哈哈,姐姐你的声音可真够难听的。”
叶锦羽咬着牙,死死的盯着蓝彩蝶,没有想到,自己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最后无法报仇,还要再一次陷入到这样的境地当中。
“还不是拜你所赐。”叶锦羽拍打着门。
“哈哈,想想就觉得好解气,等着吧,上一次被你逃过一劫,这一次嘛,我不会再放过你的,等着我的大礼哦。”蓝彩蝶狂笑着离开。
叶锦羽气得浑身发抖,又无能为力,心底一阵阵的绝望,最后只能苦笑,笑着笑着,却开始流泪。
叶锦羽不知道自己坐了多长时间,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因坐在地上太长时间,而动弹不得。
外面已经繁星满空,早就过了掌灯时分,而她早就饥肠辘辘,也不见有人过来送饭菜,她冷笑,欧阳池囚禁了她,怕是不将她折磨到死,是不罢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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