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自大明朝开国以后,苏杭两州就是大明王朝的税赋重地,单单这两地的税银占朝廷税银来源的三分之一,可见是朝廷的重中之重。尢其这里是富商云集,权贵满地走的是非之地。就是大明首富沈万三也是在这里发家致富的。
贾三古是一个跑商的商人,三十左右,身高七尺,江湖人打扮,看起来很干练。国字脸,留着山羊胡子,一脸精明的样子,让人不敢小瞧。到目前为止,他已从山东乐平运十几趟的货物卖到这里来,赚得他是眉头眼笑,由于本人生性多疑,每次都亲自码货,并送到需要的人手里。他走的水路,又是顺流直下,加上有聘请的护卫队的保护,买卖做得风声水起。
缘来酒楼,苏州东大街,这是一家由权贵们合开的大客栈,里面不但装饰奢华,来客也是非富即贵,普通人不说能不能吃得起,住得起。就是有银子想进去,也得看你的身份够不够格才行。在苏州这上一分田三亩地的地方,还没有人敢惹他。就是苏州知府也得给三分面子。
这酒楼的掌勺是贾三古的二叔贾叶天,因此肥水不入外人田,所有的货物都由贾三古来采购,大到桌椅柜子,小到锅碗瓢盆。当然日常疏之类,不用贾三古操心,明天自有下人操心。
贾叶天看见他送货来了,放下手里的活儿,说道:“古儿,这趟出远门儿,又淘到什么好货了。
贾三古找了一个桌子,在旁边坐了下来,拿过水壶喝了一水,才说道:“渴死我了。贾叶天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每次出远门,都淘到新的乐西。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贾三古说道:“二叔,还真让你说对了。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时钟。递给他。
贾叶天接过来之后,翻来覆去,也看不出这玩意有什么用。
贾三古说道:“这个叫做时辰器,会自己动,可以代表时辰日月。然后,又跟他解释了半天才罢手。
贾叶天说道:“这可是个好东西啊。厨房里有时候顿东西,时辰把握不准确,经常会出错,有这个可以定时的时钟,可好用得多了。
贾三古说道:“二叔,那这个就送给你了。
贾叶天连忙说道:“万万使不得,需要多少银钱,叔给你就是了。
贾三古说道:“二叔,又不是外人,再说以后还得仰杖你呢?这小东西不成敬意,就送给你了。
贾叶天说道:“你一番好意,叔我就是收下啦?
贾三古道:“二叔,我还有货要送,就不耽误你干活啦。
贾叶天说道:“哎!路上小心点?
贾三古道:“知道啦!说完,背着行头走了出去,下一家是通达商行。
这个通达商行,前身是做生丝,布匹的。自从和贾三古搭上线后,就变成杂货铺了,什么都卖,只要物品好卖,你都能看到。算是苏州东大街的比较怪的铺面。
这次,贾三古带回来的东西比较多,将近三十多个品种。满满的二十多辆板车,走在街上很显眼,命下人卸下来后,摊开一看,里面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瞭乩,有香水、肥皂、女性内衣、小孩子玩具、新式布匹、时钟、玻璃制品、箱包,鞋靴、墨镜、厨房用品等更多东西。有人就想,这些东西有人要吗,如果你细心的发现,清翠阁的姑娘们胸前的风景线,似乎鼓了许多,身材更加好了。特别从她们身上,可以闻到不一样的清香味。
街上的行人,有些人穿的不再是布靴,而是皮鞋或运动鞋。虽然配上长衫,有些不论不类,但他们好像对这乐此不彼,关健是穿上这种鞋子,比布靴舒适。而且还相当的便宜,普通的老百姓都买得起。只要十五文一双。
张仲谋听到这儿,便失了兴趣,说道:“郝家主,你不去当说书的,我都觉得替你可惜。
郝锋说道:“什么意思。
张仲谋呵呵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编的故事太好听了。
郝锋说道:“是吗?从这些事情,可以看出你生产出来的东西,新又奇,才会这么受欢迎啊!
张仲谋:“也许吧,但也只是小打小闹,跟你郝家相比,还是差十万八千里。
郝锋说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让我人帮你。
张仲谋说道:“有阳光大道不走,何必走独木桥,郝家主你说是不是。
郝锋哈哈大笑道:“难怪家里老爷子说你是个人精,不好糊弄。
张仲谋笑道:“老爷子开小子的玩笑,都这么地特别。
郝锋说道:“说吧,想我怎么帮你。
张仲谋道:“小子比较贪心,想让你邀请您家所有来往过的商户齐聚乐平。
郝锋说道:“小友,你这不地道哦,明显是有抢主顾的嫌疑。
张仲谋道:“那要看看郝家主想不想做天下人的买卖。
郝锋说道:“小友话中有话啊!
张仲谋道:“现在兵荒马乩的,想必郝家主买卖也受到影响了吧。
郝锋说道:“你怎么知道。
张仲谋道:“现在流贼四起,沿路山匪,可不在少数,猜也能猜出来。
郝锋叹道:“不止买卖不好做,就是地里的收成也不好,租子都快收不上来了。
张仲谋道:“现在我有兵,你有关系,我们合作,要做成天下人的买卖,你觉得会难吗?
郝锋说道:“可这跟其它商户有什么关系。
张仲谋道:“既然是买卖,有买才有卖,彼此是相互的关系,如果其它商户都倒闭了,我们产出来的东西卖给谁。也许你会说,自己单干,可是天下这么大,这得花多少人力,物力。说不定还不如成批,成批地卖更划算。
郝锋说道:“你的意思,是要扶持商贾。
张仲谋道:“郝家主,你把我想得太伟大了,我只是想抱团取暧罢了。
郝锋道:“什么意思。
张仲谋道:“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只有抱团才能成就更大的事。
郝锋道:“说了半天,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
张仲谋道:“你今天来找我,想必去镇上看过了吧。郝锋说道:“大致看了一下,总体上还不错。
张仲谋:“你应该看到厂房了吧?郝锋说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你建那么多厂房做什么用。
张仲谋道:“当然是开厂了。郝锋说道:“谁?我们开吗?
张仲谋:“我可没有那么多银子。郝锋说道:“那给谁开啊!张仲谋道:“你说呢?
郝锋说道:“你的意思把厂房卖给其它商贾。张仲谋道:“对!
郝锋道:“你这想法有点天真了。张仲谋道:“何以见得。
郝锋道:“先不说能不能开起来,就说生产什么东西,卖到哪里,还有工人哪里找等等方面,都存在很多问题。
张仲谋道:“这个我想好了,我可以提供技术支持,至于卖到哪里,猫有猫道,鼠有鼠路,不是我们能左右的。至于工人嘛,遍地是流民,一招多得是人,不懂的话可以慢慢培养。
郝锋道:“你说的是真的。
张仲谋道:“这是当然,不过技术方面不能白给。所以我们得成立一个商会,来管理和约束才行。
郝锋突然觉得今天信息量有点大,从铺面销售,到成立商会,这么大的一个转折,他叫道:“等等,你说成立商会,还管理,约束!
张仲谋道:“那是自然,技术都是我花真金白银研究出来的,自然不能免费提供。
郝锋道:“小友,你的想法太跳脱了,我得回去好好绥绥。
张仲谋从怀中取出,由徐丽书写的一份关于商会成立相关事宜的繁体计划本,递给了他。说道:“这个是我个人小小的想法,你回去以后好好考虑一下。
郝锋接过之后,收入怀中,说道:“我会好好看的,告辞!
张仲谋道:“郝家主,那我就不送了。
镜头画面切换到当天夜里,郝府,花园里石桌旁坐着郝氏父子,正在聊着什么。
郝峰激动说道:“爹爹,你的眼光真是准啊,一年多的时间,张家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郝峰正拿着一份从密蝶得来的简报。只见上面写着:
一、护卫队成员大约在三万多人,二、张家村由原来的小村落变成大乡镇,占在八万亩,仅次于张家镇。三、张家镇全部落成,入住丁口七万有余,已成为周围县城人口最多,商业就最发达的城镇。这份简报如果让张仲谋看到了,一定会吓出一身冷汗。
郝员外捋了捋下巴的胡须,说道:“不不不!我还是低估了他的野心。
郝峰说道:“爹,我们要是把这份简报交给朝廷,你说会怎么样。
郝员外道:“把它烧了。
郝峰说道:“这可是泼天之功,为什么不报呢?
郝员外道:“你怎么会如此之笨,张家敢这么做,会没有后手吗?
郝峰说道:“什么意思。
郝员外道:“一个能在一年之内,清理了山贼,并发展成这样规模的队伍。其心机城俯绝非常人可比。再说,现在外面兵荒马乩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乐平是一块商户净土,赚大钱的机会正等着我们。其次,张家镇咱家可是投了不少银子和土地进去。一旦被朝廷知道了我们跟他们有买卖上的往来,肯定会连累到我们。再则,张家敢这样做,肯定会给自己留后路的,就算我们上报,我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郝峰说道:“还是爹爹考虑得周全。
郝员外道:“你不是说有事跟我说吗,就这个嘛!
郝峰说道:“不是这个。说完从怀中取出张仲谋给他的计划递给他。
郝员外接过之后,大致看了一下,怒道:“你可知道,你差点误了大事。
郝峰吓了一跳,不明白爹爹为何生气,便问道:“孩儿做错什么了。
郝员外哼声说:“看看人家,小小年纪,是何等的气魄啊!
郝峰拿到计划书的时候,交没有在意,此时一观,越看是越心惊,心想:这是一个小孩能想得出来的吗?说道:”如此周全计划,后面怕是有高人吧,不然十年成立一万家商会,遍布整个大明朝,不是痴人说梦吗?
郝员外说道:”对我们说,重要的不是商会的数量有多少,而是纸上所书的技术,这才是我们想要的,老夫不得不佩他的康凯及大气。
郝峰说道:“怎么说。
郝员外说道:“像这种可以赚得盆满钵满的手艺,哪一家不是藏得好好的,生怕别人抢了他的生意。他却肯拿出来分摊利润。
郝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才道:“那你看这事,能答应他吗?
郝员外说道:“既然是合作,商会我们必须占有一席之地。
郝峰说道:“爹爹是打算争会长之位。
郝员外摇摇头叹道:“这是不可能的。
郝峰说道:“为什么,爹爹您在商界德高望重,要我说,会长之位非您莫属。
郝员外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
郝峰说道:“何以见得。
郝员外说道:“因为我们没有优势。
郝峰说道:“我们的关系网不就是优势吗?
郝员外说道:“是优势,但不是最主要的,你想想,商会成立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郝峰说道:“手艺。
郝员外说道:“既然大家都是冲着手艺来的,那话语权就不在我们手里,但副会长之位,我们必须拿下。
郝峰说道:“爹,我觉得我们还是要争一争,不然就让人小看了我们郝家。
郝员外说道:“争是要争的,但要适可而止。
郝峰说道:“孩儿明白。
郝员外说道:“嗯,既然谈妥了,就要把它办好。
郝峰说道:“那孩儿,去做事了。
郝员外说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