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过后,小皇帝顶着大部分言官的劝阻,将这个大半生对北昀国有恩的老臣给关押起来了。
当时他得手心都是汗渍。
也许第一次做这种事儿,所以会显得有些心慌。
做完此事儿,早朝结束。
小皇帝将结拜兄弟上官流云叫到自己的书房。
他背对着窗子,逆着光,上官流云觉得眼前的朋友,真就有了天子的作风。
他的方式是果决又干脆得。
流云,你说,朕这一步赌得对么?
上官流云摇头,他回答得很正经。
他说,臣也不知道。
对付白丞相,就是和长公主抗争到底,而斗争的根本,在于七海,这个武功高强又有头脑的人。
自从那次将他封为护国大将军开始,小皇帝就一门心思地依赖上了。
早朝上,七海说,要杀了那位神秘的杀手妖冶姑娘时,他还十分吃惊,你说,七海能够杀了那位妖冶么?
上官流云沉默,他拱手,’听说这个妖冶,狡猾多端,陛下,也许七海可以杀了他。
上次朕亲眼看到她死,可现如今人就活了。这这实在太可怕了。小皇帝望着上官流云,流云,你快去,将这件事儿告诉给七海。让他一定要将这个妖冶给杀了,绝对不能让她再继续活着。
七海聪慧,命令余破,调查这位妖冶姑娘的行踪。
妖冶姑娘似乎为了见七海,刻意让余婆派去的人找到自己。
丞相府里。
她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放着箜篌。
戴着面纱,一双眼睛,盈盈有泪。
七海将军,终于来了。
妖冶姑娘的声音清丽又妖媚。
七海点头,笑着反问,不是你请我来得么?
呵呵,说得也是。我第一次看见男人看到我这么漂亮女人,竟然不心动?
七海拔了个调,眼睛逡巡着对方的头发,你实在是自恋,戴着个面纱,谁知道你美不美?他在假山上,转了个身,望着妖冶姑娘说,哪,把面纱摘下来,让爷爷我好好看看。
好大的口气!那手掌一拍,桌面上,箜篌所有的弦,在内力下振动了数许。
七海模仿妖冶姑娘的招式,你以为自己就这么一拍一摸,别人就会害怕了啊。他换了一个姿态,就在妖冶姑娘准备拨弄手中箜篌时。
假山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七海隐身空间,走到妖冶姑娘的身旁,在对方站起来,惶恐不安,准备坐下来,谁知自己的椅子突然折断了。
扑通一声摔了一跤。
出来!妖冶姑娘叫破了嗓子,七海就是不出来,还将妖冶姑娘的箜篌拿走了。
妖冶姑娘望着桌子,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箜篌就不见了踪影。
我箜篌呢,箜篌呢?妖冶姑娘跪在地面上,四下寻找箜篌。
箜篌不见,她心迷茫。
出来!这次妖冶姑娘的声音,已经是惊恐万状了。
老远处,余婆带着退到身旁的凤弦公子紧张不定,祖宗一个人能够对付么,他可别出什么事儿呢?
刚刚找到人,要是出了事,他心里不知道得多难受。
凤弦公子小声安慰,主子放心,少爷无碍。
在他的眼里,少爷的瞬移功夫出神入化,时常让人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
这会儿都没有听见馆主的信号,可见他能应付。
七海将箜篌拿起来,扔到一旁的凳子上。
妖冶姑娘,弹跳了一下,吓坏了,狰狞地望着空气,出来!
七海现在身后,拍了一下妖冶姑娘的肩膀,姑娘,我在这儿?话一说完,就又进了空间。
一会儿箜篌被拿到这儿,一会儿箜篌又被拎到那儿。外面的妖冶姑娘又愕然又害怕,而空间里的七海呢,逗趣得十分上瘾。生生觉得,自己借助空间,是一个最有趣的东西了。
出来!妖冶姑娘的嗓子都吼哑了。
空间里的七海扁扁嘴巴,心里琢磨,你让我出来,我就出来,那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因此,他就又利用空间,对付了妖冶姑娘。
其实他要完全有机会对付妖冶姑娘得,但是此刻,想着她背后和着白丞相欺负自己的未婚妻,便丝毫放过她的想法都没有了。
捉弄了一个时辰,妖冶姑娘躺在地面上,万分后悔今日要在这儿,对付七海。
这个男人的功夫高深莫测,实在太可怕了。
你出来,出来!七海不出来,又抓了一把,她的头发。
在恐惧和戏谑下,妖冶姑娘一口血喷涌而出。
直接被气晕过去了。
七海自然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她,便伸手解开了她的面纱。
面纱下的脸颊说不上精致,也说不上好看,就是特别怪。
怪诞到了一定的境界。
这这分明是一个男人。
男人能有这手指,这白白的皮肤,他挠挠头,面上一阵难耐,原来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有。
他在空间里蹲身,刚伸手指,布丁就在狂吠。
七海扭头看布丁,不能碰啊?
布丁用爪爪拍了拍七海的手背,汪汪。
你的意思是她人有古怪?七海发散思维。
上次遇到一个北昀国细作,就可以利用自己全身的血做文章。
如今这个妖冶,会不会欺骗自己,想要引蛇出洞。很多事儿,不能绝对揣测到问题的时候,七海跳到对方背后,豁然出剑。
那妖冶姑娘感受到杀气,果决地翻了一个身。
转过脑袋,嘴巴里三柄银针吐出,可惜七海在空间里,银针未曾伤到人,到底还落了地。
妖冶自知自己不敌,奔跑地出了丞相府,却偏偏被七海撒网捉住了。
那网子现准备得,在布丁的帮助下,网子从天空而落,直接将妖冶兜了进去。
一紧一扎下,妖冶就无路可逃了。
凤弦公子端正站着,在等待馆主下令。
凤弦,帮忙!老远,一个清亮的声音。
时间到了!他刚听到七海的呼唤声,就抱着琴弦,在院子里落坐。
而后一声长呼,琴声缭绕。
那网子里的妖冶头昏脑涨,没过片刻。竟然七窍流血。
最后摔下院子,灰尘跌宕。
凤弦公子奔上前来,看着七海,望了妖冶一眼,她经脉寸断,馆主,这个姑娘离死不远了?
什么姑娘?七海叉腰,笑容冷冽了几分,她是男的。
男的?凤弦公子觉得不可置信,想要看清楚些。却被七海拽了回来,没死透。就别看。还有,北昀国的杀手都不把自己当人,保不准儿她会不会拿自己的尸首做文章,依我看,找竹子,抬着她回去。
凤弦公子躬身点头,是,馆主。
哦,对了,明日早朝时,将此人带到大殿上,让众位大臣好好看一看。那些拥护长公主的大臣,不提醒一下,谁也不会知道小皇帝的厉害?
七海这话说出口,凤弦公子便点头同意了。
帝都谁不知道,这个妖冶是长公主最厉害的杀手,能够死而复生,已经是个奇迹。现如今七海抓她,不费吹灰之力。
殿上大臣已经发自内心地服了。
七海围着那网子里的尸首,剑尖指着人,他他还没死透?
众臣一听,往后仰了仰。
没死透,什么意思?
七海继续解释,我再刺一剑,就差不多了。他抬起脑袋,盯着上方的小皇帝,陛下,上次他欺骗了你,要不然你来一下。
朕。小皇帝可能也是受到了七海的鼓舞,于是慢步下了台阶,接过手中的剑。刺了下去。
一声呜咽后,那人怒目圆睁,便死了。
刚才,从昨天开始,她就一直在算计自己。身中剧毒,只要有人碰触,立马会化成灰烬。
不过七海聪慧,把他折腾成这副样子,也没有碰触她一下。
甚至最后都是让人用竹竿将人挑出去,火化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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