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二皇子的王妃,虽说二皇子逼宫失败了,但是七海依旧尊敬她。
就像她可以漠视自己的尊贵身份,跪在自己的身前,恳求自己相助一般?
七海眼珠子转了转,眼神的光芒敛去,;这是皇家之事儿,我根本管不了。
陈岁荣卑微地看着七海,;我想让七海哥哥做得……不是这个?
;那好,你说,做什么?
;烦劳七海哥哥把这封和离书还给她。陈岁荣思来想去,当初皇帝应允她去见二皇子最后一面,就错过了将这和离书还给他的机会。
倘若他死了,便不能明白她真正的心意。
如果托付七海,她方才放心。
七海没有拒绝,接下了和离书,拿在手中,更是百般好奇,;这和离书是他写给你得?
陈岁荣恭敬点头,;是。
;那……你还了和离书,说明……你也对他动心了?七海言语里不委婉,直接地可以让人猜到下文。
陈岁荣还是回了,;是。
;哦。七海暗想,果然陈岁荣没有做到不动心。
但二皇子若是真心实意,也不怪陈岁荣无法木讷不解。
他将和离书放进袖子里。
那时,他还不知道陈岁荣已经选择了死,来维护她对二皇子的情意以及保护家族的重担。
陈岁荣在七海接下和离书以后,匍匐拜倒。
当日午夜,返回皇宫。
上官流云睡不着,点了蜡烛,在等七海。
奇怪地是,这一天,都没有杀手到来。
;你怎么还没睡?
听声,他回头,看着黑漆漆的窗户旁,站着一个男人,身上朱红色的衣袍并不明晰。唯独那双眼睛,恍若黑夜里,最为璀璨的光芒。
;七海兄,你再不回来,估摸着我就得给你烧高香了!
;我武功很高,不会出事儿。七海坐在桌子上,转眸望向他。
;你是没事儿,但我有事儿!上官流云单手拍在桌面上,震得那支蜡烛无声倒下,落了蜡油。
伸手去碰,指尖蜡油凝固。
被烫了指尖的上官流云瞪着七海,;我坐了这么久,提心吊胆地等着杀手,结果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七海讪讪笑,;原来上官兄有被人刺杀的癖好。
;呸,不是你说得么,他们要杀你?上官流云紧跟着反驳了一句。
七海点头,;对,是杀我!过了会儿,又怅然地看着上官流云,眼里眸光生了困惑,;不过,老皇帝杀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上官流云一肚子没好气,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不是,我跟着你一起,老皇帝杀你,不得杀我啊。
;他是非分明,不斩来使!临水国老皇帝态度坚决。他……不会杀你。七海估摸着上官流云是误会了,跟着解释,;只要我不在上官兄身旁,那些杀手就不会杀到你这里来。我想今天,他们都没来过。
上官流云一听,掂着食指,;莫非……莫非你今天把那些杀手引出去了?
;应该说……七海的视线徐徐地落在那扇大门上,眼里光芒万丈,神色若有若离,;我在跨出这扇大门开始,就已经被他们发现了。
;哦,所以七海兄为了我,故意让他们看见。上官流云抱手一笑,;多谢七海兄了。
七海将他的拳头推回去,很真诚,;我好像……压根就没有引他们出去。
;那你……
;他们的人一直守在门口。七海指了指拐角,突然从怀里掏出一瓶辣椒水,;他们估计要来了,咱们得早做准备!
;这是什么?
;辣椒水!
上官流云觉得这有些小儿科,杀人怎么能用辣椒水。
七海冷肃地盯着他,;谁让你杀他们了,你杀了他们,到时候那老皇帝言咱们这北昀国使者公然行凶伤人,好不好听?
;可是……他们先杀我们得啊。上官流云泄气,怅然半晌,竟然不知此事儿何为。
他纳闷了,;七海兄,你好糊涂。
;放心。我不糊涂。七海瞥见窗上的影子,手肘碰了碰身旁坐着的上官流云,意思是,大鱼游过来了,得小心注意,准备拉鱼钩了。
那杀手原准备跳窗而入,谁想推门进来的那一刻,七海手中的辣椒水就喷出去了。
杀手双眼进了辣椒,像个南瓜一般,落在了地面上。
大家看七海站在窗户上,哈哈大笑。不觉吃惊。
;喂,再不拉他走,他就要死啦!那几个死士陡然间看到这样的一幕,心里紧张。
夜黑,瞧不见同伴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但借着树梢寥寥月光,那清亮的水浸着红色的光芒,残忍至极。
;这……这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未及思索,也没有人上前拉他。便拉弓搭弩,朝着七海扎去。
七海飞奔而出,站在院子里,跳了跳,;来啊,在这儿?
那几个杀手又跟着拉弓搭弩,谁想,箭扎上对方的屋脊上,落了瓦,碎在地面上。
淅沥的响声,像是将人无形之中给引走了。
上官流云站在窗户上,望着那个在房顶上逗留的七海,心中觉得,他确实是一个心善的人。
至少在被刺杀这件事儿上,他清楚地明白,那是自己的劫。
所以他不会麻烦自己。
失落转身,他就坐回去。
在那桌子上,他等待着七海归来。
七海将杀手直接带去了临水国老皇帝的书房。
空间隐身下,惊动了老皇帝。
老皇帝开了殿门出去,杀手齐齐跪地。
;一群蠢货!骂完不够解气,那袖袍之下的手,好像都为此生了怨意,无声握紧,;怎么追人追到这儿来了?
杀手不言。
但七海要在屋顶上乱窜,他们有什么办法?
就在老皇帝惊讶时,空间里的七海持剑站在台阶上。
;有种你自己来刺杀啊,光骂别人有什么用?七海咕哝一句,瞟着底下的老皇帝。
老皇帝阴冷地看着他,手中一只黑色蛊虫缓慢地移动到了掌心。
只要再进两步,七海也非死不可。
谁想,一步未进,七海就听到了空间里布丁的叫声。
声音此起彼伏。
得知老皇帝企图对付自己,七海咧嘴一笑,立马唤出空间消失不见了。
那只蛊虫飞窜而出,却直直摔在了地面上。
壳砸在汉白玉阶上,淌了血。
那只蛊虫似乎有些可怜,晕乎乎地倒趴着。几只爪爪还在空气里翻飞。
空间的七海蹲身看着那黑东西,不觉思量,这蛊虫怎么同安阳王身旁手下飞鹰所持蛊虫一模一样,莫非……他也会蛊?
七海在老皇帝找人不得,返回台阶时,利用瓶子将受伤的蛊虫兜进去了。
趁着衣神医还在,也许可以问问这蛊虫的来历。
或者说……它和飞鹰的蛊虫有什么不同?
没有多待,七海直接兜着蛊虫出了皇宫。
见到衣神医时,她望着七海递上来的瓷瓶,忍不住笑了。
;究竟是什么稀罕的毒物,能让七海如此在意?
七海抿抿嘴角,神色自得,;这蛊虫倒不是什么稀罕物,而是拥有它的主人,太过稀罕?
;拥有它的主人不是飞鹰?
这话是孟绫世子询问得,他本人也太过诧异。
毕竟之前这蛊虫是飞鹰所有,这会儿七海旧事重提,莫非还有别的人使用此物?
衣神医已经回到了国公府,现如今,二人在书房里,提起这蛊虫,话题良多。
;这蛊虫却不是飞鹰得。七海拎着瓶子说,;是我在皇帝那里得到得。
;陛下那里?孟绫世子托着下巴,走到七海跟前,;够可以啊,七海兄。陛下杀你,你却能够自保,还能得了它的蛊虫。
;不!七海摇头拒绝,眉梢眼中有孤凉的笑意,;我啊,可是拿命才得到了这蛊虫?
;怎么讲?
;他原是想拿这蛊虫杀我得?七海压低了声音说,;你看,这蛊虫这么厉害,要伤到了脖子什么得,我只怕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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