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舟前辈,试问这样的太子殿下,他问到我,难道我要装作不知么?七海回头目光,坚定的眸色比琉璃还要灿烂,他一说,却又禁不住笑了,就算我真就和他作对,装作不知。他还是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除非
方舟前辈倒想看看七海又给自己找什么法子,除非什么?
除非太子妃云若不死,要不然我也爱莫能助?七海的潜意识里,太子殿下说什么为太子妃查清楚真相,这些话都是假的。他只不过是想找一个理由,可以从容不迫,不管不顾地跟着太子妃云若一起死。
正是因为知道了这点儿,故而七海没有阻拦。
他有什么资格去阻拦一个人究竟是选择生,还是死?
就好像没有人阻拦他大师兄寒沉生死是一样的道理?
你明知道方舟前辈被七海的话说得头疼,他瞪了七海一眼,目光里流淌着不安和迷茫,甚至于还带着几丝沮丧。
七海滑稽地耸耸肩膀,我又不是太子妃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她会被人陷害,要怪就怪敌国细作太阴险了?
说起这话,他还特意抬起那双灵动的眼睛,眼里生了怨愤,他一字一句,冷冰冰地,像将人揉和在见不得光的泥淖里,方舟前辈,你明明知道那位兰姑是敌国细作,还是喜欢她到这个份上。不惜利用我,也要查清楚她的死因。按道理来说,我只不过无法阻拦太子逼宫,可你呢,明知你们的姻缘不对,还想方设法地说这么多,难道不更可笑么?
七海,你!
哪,我什么我,在指责别人的时候呢,一定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七海回怼的时候,笑地格外开心,他明眸里盛满了暖意,苦涩的笑意,洒满了光辉。
这种笑,三分惬意,七分潇洒。
方舟前辈即便地位高,也无话可说。
他就坐在那里,得意地坐下了,不多想,不唐突。
手里握着那把剑,俯瞰着楼底。
夜市已开,街道喧闹。
方舟前辈,我只问你一件事儿?七海调转了一个方向,神色自若,京都衙门口,那件事儿,是你做得吧?
你在胡说什么?方舟前辈背身,稚嫩的脸庞上明显带了一丝火气。可他会发火,不就是因为被七海察觉了他的计划么。
七海揉着太阳穴,神色不安地瞟着眼睛,乐呵呵地,方舟前辈,你也知道,我向来不是一个愚蠢的人。谁会杀禁军,将其放在京都衙门外,不就是希望京都府尹钱长申,将此事儿闹大,然后让我帮忙调查么?
方舟前辈一起拂尘,背过身,淡淡神色,不欢不快,哼,我为什么要你帮我做这种事儿,这也太可笑了?
得,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你啊,再聪明,也着了敌国细作的道。七海听人说了当时逼宫的事儿。太子殿下并非真地要逼宫,不过就是借个幌子。可他安然进了皇宫,又能不受阻碍。
自然是因为背后有敌国细作帮忙开路。
在这件事儿上,他想到了一件事儿。
或许北昀国细作早就想趁着太子殿下逼宫一事儿,利用他,查出兰姑死因。
可谁也没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是假逼宫,而且他丝毫不怕死。
储位断送,前途暗淡,之前还有命!可在这件事儿发生以后,太子殿下连命都枉送了。
方舟前辈从一开始就想利用七海为他调查真相的这份心,终究失算了。
七海枕着下巴,追着问,其实你告不告诉我,都无所谓,因为事实上,这件事儿,我早就怀疑到了你?那会儿阁楼上喝酒,你告诉我那么多事儿,就是期望我能帮你。只可惜,我没有答应你。为了让我帮忙,你特地杀了禁军,将他送到京都衙门。他长吸了一口气,翘了只脚,洋洋洒洒地笑,当然,方舟前辈何许人也,在这繁华帝都生活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京都府尹钱长申的为人,他刚正不阿,必然会将这样的事儿,禀报陛下。所以
方舟前辈的表情已经泄露了他的真实想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颓唐地点着头,没错,你猜得很多,那名禁军确实是我杀得。我也确实是希望你能查清此事儿。因为全天下,只有你七海一个人有这个能力!
呵呵!七海挥挥手,不赞同他的想法,你啊,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以往藏书阁里,七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拿走兰姑那幅画,可谓神出鬼没。
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可以自保的人,才敢亲查菩提庙一案吧。
若没有这些经历,他又怎么可能想让七海帮忙查探。
所以内心想到这些事儿,他就觉得自己找对了人。
你有怎样的能力,帝都很多人都清楚。包括包括皇兄!方舟前辈走近七海,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金牌,递出去,皇兄多次安排死士杀你?
皇兄?
七海晃晃脑袋,你是指陛下,还是指安阳王?
能培养出死士地,自然是当今陛下!方舟前辈最近经常跟着七海,也知道那些刺杀七海的死士,究竟是什么死因,一个想方设法地救你,另外一个想方设法地替你处理,这其中的原因,你可有认真想过?
七海愁眉苦脸,哈了一口气后,很认真地问了,谁想方设法地救我?
安阳王。方舟前辈往跟前坐下,平日里,他那么讨厌你,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为何突然想着帮你,杀了那些死士?
七海将手中的长剑拔出来一点点,又推回去,随后又拔出来一点点,在推回去,没兴趣地思量着安阳王此举的用意。
他觉得安阳王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公子护短,才不杀自己的。既然不是,那就说明,他想将死士的死,推到自己身上。
这样皇帝就会觉得自己挑衅皇权,如此一来,皇帝动怒,当然会采取行动,对付自己了?
果然狠毒!
哎,同样的人啊,你还只是利用,可安阳王就要置我于死地!七海倒在桌子上,从桌子上顺了杯子,叹了几口气。
方舟前辈见他如此,便也跟着坐到了对方的身边,眸子暗淡无光,神色茫然若失,皇兄一直想要置你于死地,先前我想了很多都没有想明白。现如今,我突然明白了?
你明白了?七海用自己的袖子扇风,微微动唇,说说看。
因为安阳王府现在的公子,是姐姐和陛下的孩子。安阳王深爱姐姐,他定然会答应姐姐的意思,保护清扬。方舟前辈苦恼一笑,那笑夹杂着心酸,我姐姐爱而不得,定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是这样的结局,所以那天冷宫夜里,替她找稳婆接生地,不是别人,而是皇兄。也是皇兄,将孩子从皇宫里送出来?
可是方舟前辈怎么能够确定,清扬是陛下和你姐姐的孩子,有何证据?七海眨巴着眼睛,想要了解其中的原因,但他心里早就有过这样的怀疑,现如今这么问,不过就是为了得到可以为此证明的证据。
方舟前辈行上前,瘦瘦弱弱的一张脸上,铺陈着半分惬意。
七海,你这是在明知故问吧?方舟前辈想了想,跟着解释,安阳王府的张太医离开时,只你一人护送。我曾经派人去过他的家乡打探,但他所隔壁的领居说,张太医根本没有回去过,一直在帝都。所以我以为,张太医一定是死了,兴许你还知道!
稚嫩的声音里,夹杂着愤怒。嘴角上扬的那抹笑,更加显地狡猾和呆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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