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锻造此刀的铁来源于深山之中,那山乃凶险之地,神秘莫测,内有上好铁矿,但很少有人敢去,因为进去的人,出来的屈指可数。
无名铁匠做成超大号杀猪刀,不收分文送给樊哙,无人知晓其用意,樊哙认为,定是汉王暗地里托人所做。
早些年反秦,此刻与楚相争,樊哙手中的这柄大刀砍过许多敌人,与数不清的利器碰撞过,至今没有任何损坏。
“张良受死!吃老子一刀!”
樊哙三步作一步,几个跨步便到了张良身前一米处,刚停下脚步,立即大喊一声,旋即举起大刀朝张良砍去。
长而宽的刀刃杀气弥漫,伴随着主人的无穷怒火,有雷霆之势,势不可挡,迅猛地落下。
樊哙轻蔑的看着张良,眼皮眨都不眨,想看看这位胆敢冒犯自己的狂妄书生,被大刀劈中后,是什么表情。
“樊将军,住手!”
在千钧一发之际,忽地一道暴喝声响起,而后一杆铁枪疾速刺来,挡在大砍刀劈向张良的途中。
“铛!”
一声脆响,樊哙的大砍刀劈在铁枪上,没有往下一毫米,硬生生的被挡住了。
这一刀势大力沉,乃樊哙用力一斩,自上而下,力道极大,使枪能挡此一击,非常困难,放眼天下,鲜有人能够做到。
用枪者,技巧为主,枪不是以力破敌,而是以巧取胜,如拼力,锤、斧、刀等兵器比枪更加合适,因为用它们砸、砍,更能发挥力量。
而今以枪挡刀,还是正劈之势的刀,能够成功,非力大速快之人不可,武力当与使刀者相差无几。
“灌婴!你什么意思?为何跟我作对?”
樊哙使刀被挡,收刀而立,盯着一旁的灌婴道:“张良贪生怕死,理当砍死!你我同为军中上将,你怎敢挡我?快快让开!”
硕大的眸子凶芒毕露,樊哙恼火不已,本就火气冲天,万万没想到军中袍泽公然维护将死之人,不由的怒目而视,面皮乱颤。
紧紧的握着手中大刀,呈拖曳之势,只要铁枪一拿开,樊哙便向上一挑,转瞬间可送张良归天。
“樊将军,军师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啊,你万万不可胡来!”
灌婴毫无退缩之意,持枪站在张良身旁,苦口婆心的对樊哙说道。
其手中长枪,乃双头枪,枪两端都有利刃,枪身虽不粗,但看起来坚硬无比,色泽显眼。
“有个狗屁道理!分明是这书呆子怕死!天天说要灭楚,楚军都打上门了,居然不敢应战,这有道理吗!”
樊哙瞪着灌婴,怒道:“灌婴,我再说一遍,让开!不然,休怪我樊哙无情了!”
见灌婴不肯退后半步,樊哙气的肺快炸了,强忍着说出几句话,然后动了动手中的大刀,准备砍杀。
瞅了一眼刘邦,还未苏醒,樊哙回视张良,由怒生恨,眼下汉王变成这番模样,全拜张良所赐!
樊哙记得很清楚,刚才若不是张良向龙且抛出橄榄枝,自家大王不会顺着其话讲下去,也就不会喷血昏迷!
说到底,是眼前的张良害了汉王,如今又胆小怕死,置耻辱于无物,乃大奸大恶之人,樊哙恶狠狠的盯着张良,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樊将军,请冷静!以免铸成大错!”
灌婴握紧了手中长枪,直视樊哙,劝了一句,而后态度坚决的道:“如果樊将军执意要取军师的性命,本将只好得罪了!想杀军师,先从我灌婴的身体上踏过去!”
此话斩钉截铁,声如洪钟,响彻城楼之上,众汉军将士怔立当场,直愣愣的看着两位上将军。
这等情景,是军中从未有过之事,众汉将兵士久久回不过神来,两位最尊贵的将军,关系竟然恶化到这种地步。
两头枪,当今天下少有人用,难度极大,由于两端皆锋利,稍有不慎便会误伤自己和兄弟,灌婴习此枪法,有数载之久。
灌婴善于马战,凭借两头枪,在马上无几人可敌,枪两头都是世间十分锋利的刀刃,冲锋陷阵无往不利。
本是杀敌利器,现在却要对兄弟动手,灌婴叹息了一声,无可奈何,事关全军的安危,此乃不得不为之的事。
灌婴深知,张良乃军中谋主,不容有失,所做的一切,皆是关乎大局,自家大王若是清醒,必然会赞同其做法。
因此,即便是拼上这条性命,也得保军师周全!灌婴盯着樊哙,注意力高度集中,全身心进入戒备状态。
互为同僚多年,灌婴对身前的樊哙了解颇深,其刀法娴熟,爆发力强,目前这么近的距离,手起刀落仅在眨眼之间,故而,需要精神紧绷,小心应对。
“好!很好!灌婴,你小子有种!”
樊哙指着灌婴,大怒道:“既然如此,老子连你一起砍!是你执迷不悟在先,黄泉路上,怨不得我樊哙!”
说罢,樊哙抡起大刀向张良砍去,势若风雷,刀芒闪现,与之前一样,以正劈之势落下。
这一击,樊哙卯足了劲,力道之大,足以劈开一头三五百斤的肥猪,此刻刀斩张良,可谓是视为猪王相待。
“铛!”
灌婴在旁边一直注意着樊哙的一举一动,见其动刀,眼疾手快,迅猛出枪奋力一刺,正好与大刀相击,一道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刀刃劈在枪身上,没有前进分毫,反而被这突然而至的一刺所震开,差点让樊哙兵器脱手。
“哼!灌婴,你以为你能挡的住我?”
樊哙第二次受阻,心中震惊,开始正视眼前的同僚,但表面上,是一副藐视的样子。
打仗这么多年,樊哙是第二次在武力上感到压力,第一次是之前与眼前之人联手战项羽时,第二次,就是现在。
“樊将军,如此鲁莽行事,本将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就算灌婴不敌,也要拦至最后一刻!”
灌婴郑重的说道,态度仍旧无比坚决,看着樊哙,脸色罕见的变得十分凝重。
其持枪之手,已经虎口震裂,部分枪身上有了血迹,由于用手紧紧握着,鲜血并没有明显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好!我樊哙今日倒要看看,是你灌婴的枪疾,还是我的大刀快!你若胜了,便是大汉第一猛将!我樊哙,立即收刀!”
樊哙听得悲壮之语,深受感染,怒火有所平息,深深的看着灌婴,豪气干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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