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一脸兴奋,甩甩手道:“放心放心,看我的吧。”待她活动好手臂关节,直接上手,看的赵柽直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人了。
享受夏竹送来的凉爽微风,他将手中的青铜卡尺递给已量好细绳的秋菊,认真嘱咐道:“用这么长的刻度,将绳量出360份儿,冬梅你记得在每处点好标记。”
“小王爷,这是为何?直接将圆盆均分360份儿不就好了,还方便。”秋菊皱着眉,不解的询问道。
赵柽摇了摇头,一挥手道:“你照做就是,你那个分法不均等,别问那么多,细致点,开始吧。”他自己则找来几块炭,慢慢的磨细,直至顺手。
秋菊瞥了一眼将要画好的圆,深吸一口气,和冬梅协作动起手来,心中不免嘀咕,这360份儿得量到什么时候去啊。
在春兰圆规抬起之际,一团黑影蹿到白纸之上,尾巴一扫,未干的墨迹在纸上印出四个爪子和一片磨灰。
“啊…团子,你想干啥,欠收拾不是。”春兰说着放下圆规,就去捉还在好奇的盯着纸张的团子。
团子见有大手向它拘来,一个纵跃,跳向赵柽的肩头,哪知竟然扑空了,以奇葩姿势落地的团子很是生气,转过身来对着赵柽吱吱乱叫,小眼睛斜眯着翻白眼,仿佛再说:你真不厚道,接下兄弟怎么了!
春兰那理它什么心理,誓要捉住它,狠狠揍一顿不可,三步并作两步,疾上前去。团子哪敢停留,在各种高低柜上逃蹿。
赵柽看着上翻下跃的团子,疑惑的向身旁夏竹问道:“团子刚从什么地方回来的?怎么它的毛发像是给重新染了一遍,乱糟糟的,全身都是墨水。”
“不知道啊,它之前好像沿着墙去了庆寿宫那个方向。”夏竹望着玩心大开,溜着春兰的团子,思索着道。
这小家伙不会是在大娘那里调皮,被捉到后,挨整治了一番吧。赵柽暗自点头,觉得这可能性有很大。
“春兰,春兰,你能不能看好你们这院的团子啊?”在赵柽的猜测间,苦主还没进屋埋怨声已经传来。
话音一落,春兰瞪了团子一眼,向着门口看去,一三十左右的宫娥气鼓鼓的走了进来,满眼怨念。
她扫了一眼房间,连忙向赵柽行礼,而后指着团子道:“小王爷,你可得管管团子。它刚才在庆寿宫,隔着笼子把圣人养的其中一只画眉,玩的半死不活。另一只,也是惊魂不定的。圣人可是说了,团子如若有下次,就不是涂墨这么简单了。要给它剃光毛发,让它在这个夏天凉爽些。”
宫娥说完之后,气愤的剜了一眼团子,转身就走。气的团子望着她的背影,连挥几爪。
“活该,做贼还留下痕迹,咋不给你涂成屎黄色呢!”赵柽没好气的瞅了一眼团子,挖苦道。
“吱吱”团子对于他的态度很是不满,挥舞着小爪子做打状,那知春兰趁其不备,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团子吓得连忙躲避,差一点点啊,本兽宝今日鸿运不在哟。
团子意识到今天自己的萌兽人设已蹦,连忙跳到赵柽的肩上,丝毫不顾及他那嫌弃的眼神,躲避春兰的纠缠为上。
赵柽瞄了瞄肩上的团子,语重心长的教育道:“你想抓鸟儿,以后出去抓别人家的,或者抓野鸟儿。咱们自己家的要藏起来,每家人都会藏自己的鸟儿,你见谁露出来过,是不是?”
团子正好奇的盯着秋菊量绳,眼珠子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被赵柽说的一脸烦躁,“啪”的一爪呼在正喋喋不休的嘴上。
赵柽蒙了,这才几天,你就上房揭瓦了?连话都不让老子说。忽见团子离开自己肩膀,直扑秋菊手下在量的绳子。使不得啊,连忙抓向它的尾巴。
团子有所感,剑人!瞬间将长尾收拢后,它也只能放弃目标绳子,转头对着赵柽人立而起,表达自己的愤怒。
“额,情急之下迫不得已,见谅见谅,老哥被你呼嘴了,都没说什么,你生毛的气啊!”赵柽和团子据理力争着,见团子眉头倒竖,似要翻脸,赵柽讪讪的陪笑道:“我再给你找个又粗又长的好不好?嘿嘿。”特么老子的地位好低,人不如兽啊!
赵柽示意夏竹去找绳子,他自己则拿了两个水果与团子分食,避免它瞎几把捣乱。见夏竹回来,团子把果子一扔,衔着绳子就跑着玩去了。
待晚风扬起,秋菊擦了擦汗水,直起腰来。赵柽拿起她量好的绳子,细致的放在春兰重新画好的圆上。待绳子与圆重叠,拿起之前磨好的炭笔,用矩尺辅助,根据绳上的标记,一点点的将圆切割。
当赵柽画完之后,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有些癫狂。四女秀眉紧蹙,小王爷莫不是开始出现后遗症了?
“咳咳,没事,有点小激动,那咱们继续。”赵柽大笑之时瞥见四女看猴似的表情,觉得自己失态了。饶是他厚脸皮,此刻也有点脸红。
他平复一下自己的心绪,拿着矩尺在圆点上方的一点直接一划。然后让冬梅开始测量里面所有三角形的边长,他自己记录在册,反正都是十进制的数据,误差也不大。
“小王爷,你写的是什么字啊?左弯右绕的,像一个个爬行的毛毛虫,好丑,要不我帮你写字吧,多少还能看。”秋菊洗了把脸回来,皱眉看着赵柽写的字道。
赵柽抬头瞅了下四人的表情,撇撇嘴道:“我会写字,这个是我独有的,冬梅愣什么神,快报下一个边长数字。”说完不由得心中鄙视:哎,不就是阿拉伯数字嘛,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的,你们都是土鳖。
当他记录完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他才确定:角度太大不会算,自己就是犯贱!大于九十度的三角形我量它边干毛啊,白浪费一半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