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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延洲冷笑几声,吓得陈灏心肝乱颤,私囤粮食的罪名就那么落实了,想自己两世加在一起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怎么那么的不淡定呢?
“将军,这还是个孩子呀!”徐志远走上前,深深地叩拜。
陈延洲端起刚刚喝茶的碗,似乎很好奇,碗的侧面是用线条简单勾勒出来的一个小娃娃,画得简单又粗糙。
“将军,这种茶叶是上等的雨前茶,只摘取茶树上最顶端刚刚发芽的嫩叶,经过整整六个工序才晒制而成,数量极少,非常珍贵,我一共也就做出了一斤多,长饮能醒脑提神、缓解疲劳、聚气凝神,待会儿给将军都带上!”
陈灏谄笑着,他可不认为是大将军看上了这只粗瓷大碗,明显的是相中了这碗里的茶叶。
“有没有那么神奇?”
坐在躺椅上的六皇子看着一旁的碗,满满的一碗水,一丁点儿都没有动,黄黄绿绿的茶水,上面飘着两片叶子,一点想喝的**都没有。
“只是小子做的一些小玩意,平时喝着玩的。”陈灏打着哈哈。
茶叶这东西,只有懂得的人才会欣赏!
不懂得的人如同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六皇子犹豫着端起茶碗,轻轻泯了一口,甘香而不洌,似似无味,却有一种特殊的清甜弥留唇齿之间,令人回味无穷。
忍不住又喝了一口,一道清爽的水流顺着喉咙流入五脏六腑,瞬间觉得神清气爽,隐藏于经脉之间的内力隐隐有了一丝波动。
“这是?”
六皇子安时平面上大喜,久久未突破的关卡瓶颈突然波动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小的石子撞上了一块无暇的玻璃。
先是碎裂了一个小小的缝隙,接着轰然崩碎。
“五品!这就是五品的力量!”
安时平闭上眼睛感受着四肢百骸里充斥着的力量,久违的感觉。
忽然从躺椅上翻身而起,一跃跳上了马背,拿起马背上放置的弓箭,踩着马背凌空而起,直接飞上了屋顶。
红褐色的弓身被他握在掌心,弓身两端刻着精致的祥云,一只箭搭在弓身上面,少年用力拉起,弓身被拉成了满月状态。
少年的手骤然松开,“嗖”的一声,利箭就像是一道闪电激射而出,空中传来阵阵破空声,不偏不倚,正中天空一只疾行的飞雁。
少年似乎还不过瘾,抽出背后箭筒里的箭支,箭支连着箭支向天空飞去,破空声一阵连着一阵,支支命中。
天上的雁群受到了突袭,慌忙四下逃窜,乱成了一锅粥。
直到少年箭筒里的十多只箭支全部用完,才堪堪结束这场浩劫。
陈灏站在院子里,看着屋顶上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少年,眼底尽是艳羡之色。
天之骄子,也不过如此。
“好东西,我全要了!”少年跳下屋顶,兴奋的走到陈灏面前。
这还是陈灏第一次看到这少年如此失态,清冷的面容有了活气。
“恭喜公子突破!”陈延洲浅浅行了一礼。
陈灏才从万千思绪中拉回了一点意识,连忙也跟着行了一礼。
人人都叫这位皇子“公子”,明显是不想泄露身份,但是能让镇国大将军行礼的人,又怎么仅仅是位“公子”。
“还有多少?我全要了!”
帮助六皇子安时平牵马的精瘦男子,收到了信号从怀里掏出了一沓子银票。
院子里的人传来了丝丝抽气声,这些婆娘之前的畏惧惊吓全部被抛之脑后。
一个个盯着银票两眼放光,若不是旁边站着一个个手拿兵器的将士,估计早就上前来抢了。
“桂嫂,快…快…把我们村的存货全拿来!”
陈灏看到银票乐的发抖,话都说不利索了。
实在等不及自己冲到了屋内,一个角落里放着一个陶罐,陈灏用衣角仔细的擦了擦上面的灰,直接揣怀里抱了出来。
“配方我也要了!”
安时平将银票全部塞进陈灏怀里,立刻就有一个人上前接过陈灏手中的陶罐。
不是第一次交易,规矩―他都懂!
“谢谢公子,公子吉祥!公子万福!”
陈灏数了数,足足有六七张,张张都是一百两的大票子。
“这人,我们镇北军要了!”
陈灏正欢喜着数银票,身后突然被人提着衣领举了起来。
回头对上大将军那铁青的脸,忽然想到这茶叶是一点都没有给大将军留啊!
“我那里还有一点存货,我去取过来!”陈灏悻悻的问道。
大将军一挑眉毛斜看着他,意思是你看着办!
没有说话,但松了手!
陈灏松了一口气,一溜烟儿的向斜对面的院子里跑去,父亲陈冲和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摆弄着他的那些木头,丝毫没有被外面那么大的阵仗半分惊扰。
院子里的一个角落,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陶罐,陶罐里晾着凉白开,陶罐旁还有一个很小的陶罐,是用来存放茶叶的罐子。
“爹,咱家的茶叶怎么就剩这么一丁点了?是不是又有人过来蹭茶喝?这些茶叶我有用,全拿走了!”
陈灏故意大声喊了两声,知道斜对面院子里的人肯定能听到。
这些都是雨前茶,他还偷偷藏了一些明前茶,雨前茶明显是留不住了,明前茶说什么也不能露馅。
陈灏抱起陶罐,一转身发现父亲冷冷的站在他身后。
万年不变的扑克脸,看不出这个爹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爹,大将军来了,我们村子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明年我保证帮你多晒一些。”
陈灏以为是父亲不舍得,不停的给父亲使眼色。
只见陈冲转身,对上跟过来的陈延洲,冷冷的说道,
“我儿子!”
陈冲语气很差,陈延洲静静看了他一会儿。
“此子发现新粮,功劳巨大,加官进爵也不无可能!”
“我儿子!”
陈父面无表情,又重复了一句。
“下河村发现新粮,虽未及时上报,功大于过,我会上报陛下,恳请陛下免除关东镇三年税收!此子虽然有功,但是年幼,处事不周全,可获得明德学院入学名额一个。”陈延洲上前一步,又是说道。
陈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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