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看着自己计划中的人力资源就这么十分意外的被刘晓给发派去顺阳了,刘晔当然急了!
“子明,你是宛县县令,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把宛县的资源给拆分出去?”
刘晓笑道:“瞧你说的,子扬你还是顺阳县令呢,应该对于我这个决定开心才是。”
可是刘晔丝毫没有自己是顺阳县县令的觉悟,“这不一样!宛县以后会是荆北都督府,更是抗击曹操的第一线。你既然准备把大本营放在宛县,那就应该集中所有的力量发展建设这里。”
“曹操一旦荡平北方之后随时可能南下,既然子明你选择了和其争锋,那就要以宛县为基础,巩固好防线才行!”
刘晔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追随刘晓一起建功立业了,但是内心里面未尝没有把最终的希望寄托在刘备身上。毕竟相对于刘晓这个少年来说,成名多年的刘备显然更靠谱许多。
所以他下意识的就把宛县以及荆北都督府当做防御体系来构建的。
其实,这不仅仅是刘晔一个人的想法,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换句话来说,刘晓是长子,拥有天然的继承权,但是刘氏集团真正的拍板人还是刘备。
“太子”再能打,再怎么厉害,动用的也是局部力量,打的也是局部战争。更不用说曹老板比老刘家厉害的多了,只靠刘晓自己根本就没有胜算。
所以刘晔等人愿意跟着刘晓一起打天下的缘由中,未尝没有刘备这个后台靠山的原因。尤其是北上叶县和收复宛县这一系列的操作,很容易让人觉得刘备已经开始谋划荆州了。
眼看着刘晓把顺阳看的比宛县还重,刘晔又把宛城作为大本营的重要性给说了一遍。
首先是叶县,在地形上作为凸进去颍川郡的一颗钉子的叶县,既然已经掌握在了自己这方手中,那就要好好利用这一点。
其次便是堵阳县作为荆州的门户所在,周围地形属于山地,不适合骑兵冲锋。而其县城更是夹在两处山脉中间,易守难攻,可以起到御敌于外的作用。
最后便是博望县,它与西鄂县和宛县接壤,在宛县的北边,西鄂县的东边。博望县虽然很大,但博望县县城距离宛城很近,尤其是西鄂县与博望县之间就相隔着一条淯水。
也就是说,宛城和西鄂县城在淯水的西岸,博望县在淯水的东岸,这种地理位置非常适合三县连成一片,相互守望。
这不像堵阳县和叶县的县城都和宛城有一段距离,这两县控制着荆州进入兖州的通道。可驻兵防守,不可留民耕种。
所以正如刘晔所说的那样,荆北都督府的防御体系建设起来确实挺不错的。
在规划中,叶县是第一关,堵阳县是第二关,博望—西鄂—宛县三县互为犄角是第三关。
这种进可攻、退可守的防御体系在刘晔的一番讲解之下确实十分难得。
不过刘晓却知道,这其实有点太理想化了。
堵阳县虽说是山脉地形,但是堵阳县城又不是关隘,曹军人多力量大,完全可以放一部分兵马看住堵阳县,其余兵马直扑宛城就好了。
所以到时候堵阳县里面放多少兵马合适?放少了等于白白送菜,放多了那宛县怎么办?
在退一步说,曹军不从宛县作为突破口怎么办?完全可以从江夏的平春县、鄳(门g)县那边作为突破口,一路攻下来!
刘晔这么建议无非就是建立在抗曹的过程中不是刘晓一个人在战斗,更不是宛县以及荆北都督府一处在战斗。
当曹军南下的时候,整个荆州都会众志成城的抗击曹老板,这种情况下荆北都督府是不会缺兵力的。
你敢分兵看守我就敢分兵驻防,你敢出兵江夏我就敢偷你老巢。
可是刘表会支持自己嘛?肯定不会!即便刘表死去,刘琦得以顺利继位也没法保证他会支持自己。
而刘晔这么聪明能看不出这种事情来嘛?说句实话,他是看的出来的。
但是他也好,蒋琬、费祎等人也罢,只能去赌荆州在这一两年会发生巨变,这个巨变最好的结果就是刘老爹能够取刘表而代之为荆州牧。
而宛县这个防御体系又是刘晓他们现在所能够争取到的最佳方案,所以刘晔哪怕明知道这是一场赌波,也不得不去抓住仅有的机会去下注。
刘晓知道刘晔等人心里面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希望借着这次北上的机会,以小博大,结束之后配合着刘老爹一举拿下荆州。
但他知道刘备的为人可不是能够做出背刺这种事情的,想要通过刘老爹把荆州搞到手,实在是难!
刘晓长叹了一口气,拍拍刘晔的肩膀,“子扬,我明白宛城的地理位置和先天条件都很好。你这些天来的布置和安排我也都看在眼里,知道你在以宛城为中心建立防御体系。”
“不过”,他画风一转笑道:“谁说我要把宛县作为大本营的?”
刘晔被反问的瞬间懵逼了,就在他张口想问询情况的时候。李四羊瓮声瓮气的过来汇报道:“少主,糜家公子来了。他说是你让他快马加鞭赶过来见你的,现在他就在门外求见。”
糜威?便宜大表哥这可终于赶来了。刘晓歉意的看了刘晔一眼,便亲自去大营外面迎接糜威。
此时的大表哥按照刘晓的吩咐,轻装简从,身边除了几名家将外什么也没带。这一路跑马过来,也是累得半死。
刘晓看着风尘仆仆的便宜大表哥,来不及寒暄几句,直接吩咐李四羊领着糜威的家将先去休息,然后走近了小声问道:“表兄,我父亲那边还不知道这件事是吧?”
糜威喝了几口刘晓递过来的水后摇了摇头,“不可能知道的,我走的时候即便是襄阳城都没人收到任何消息。不得不说,子明你这一次的保密效果怎么做的那么好?”
刘晓笑了笑没说话,其实他不过是利用了一下人们的心理,小小的赌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