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通的不配合,刘晓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舒缓一下情绪,不然他怕自己一时忍不住把对方给干掉。
只见他皱了皱眉头道:“这样吧,李太守。如果我能够保证你受伤的部曲超过七成都能够活下来,那在见到我父亲前,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样?”
“哼!”
李通冷哼一声,显然是觉得刘晓在胡扯。
想要受伤的士卒存活率提高到七成,在李通看来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他转念一想,哪怕是为了自己的袍泽部曲也是有好处没坏处的。
便立马答应下来道:“好小子,只要你能够做得到,某家一定听你的吩咐!别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就是以后你让我去死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啊,待会你跟我来。对了,我说的人不包括重伤员,这个咱们得事先说清楚。”
“这还用你强调嘛?老夫就是那么没脸没皮之人?”
刘晓见状也不废话,伸出手掌来和李通击掌三下便准备去安顿他受伤的部曲了,反正自己这边的伤兵也是要进伤兵营的,不差李通那点人。
古代冷兵器去作战中,伤亡最大的从来都不是正面的杀伤。而是许多受了伤的士兵得了炎症,或高烧不退,或伤口感染腐烂,在多种并发症的情况下而死的。
这个对于现在的医学技术手段来说是一筹莫展,但是对于刘晓来说就简单许多。
他可是储存了好几年的高度酒,这一次带过来不少,足够用的了。
只是现在是春天,各种细菌开始繁殖爆发的时候,究竟活下来的人有没有七成他也不好说。
但他相信,只要最后的结果还算不错,李通也不会再怎么难为他了。
对于李通这样的人,要不是看在便宜老爹和陈到的面子上,真的是杀了也就杀了。
虽说这老流氓在汝南南境挺有号召力的,降服他确实能够在这几个县好办事许多,但是刘晓又不是要在这里长治久安。
没了李通,大不了也就是迁徙的时候费劲一点,暴力一点罢了。
但看在刘备和陈到的面子上,刘晓不介意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正在这时,蒋琬派人把从俘虏那边收集到的消息递给了刘晓。里面的信息密密麻麻的,什么样的都有。
不过他直接粗略的看过一眼,便直接往朗陵县的消息找去。在北上之前刘晓就派人在颍川和汝南渗透调查过,如今的朗陵县县长赵俨便是刘晓这次北上想要争取的人。
他想看看赵俨现在还在不在朗陵任职,毕竟这个时代消息的滞后性简直滞的不要太后。
几分钟后,刘晓在一张不起眼的供述上看到了朗陵县的信息。在他看到朗陵长赵俨之时,立即对陈到道:“陈叔父,现在休息的也差不多了,骑兵还能够再战嘛?”
陈到当即点头道:“可以,之前的冲锋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弟兄们又是一人三马,休息的过来。”
“什么叫没费多大力气?”李通不满的哼哼道。
刘晓发现这家伙怎么都投降了还嘴巴不怂,干什么都要插一句的让人烦。
“陈叔父,麻烦你让骑兵集合,咱们可能要跑一趟了。”
李通抢在陈到说话之前道:“小子,你集合骑兵干什么?在你说到做到之前,我可是不会把知道的东西告诉你的。”
刘晓怒极而笑道:“李太守,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年少让你误会了什么。让你配合不过是想着能提高些效率,节省大家的时间。可你呢?既然投降了能有一点俘虏的自知之明嘛?!”
“你郡兵加部曲一万多人在这边,我还真不认为你说与不说、配合不配合对我来讲有什么区别!”
说着,刘晓直接用气势压了过去道:“一直以来尊敬你是看在我父亲和陈叔父的面子上,要不然老子早特么的把你砍了。到时候整个阳安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要顾及着你的脸面。”
陈到一把按住想要发飙的李通,“少主,文达他不是...”
刘晓打断了陈到的话道:“陈叔父,李太守是什么想法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一次就我带着骑兵出去一趟吧,你在这好好陪陪李太守。”
之前他还打算让伤兵营先声夺人震撼一下李通,但是在确定了赵俨依旧在朗陵县任职之后便完全没了这个想法。
如果说温恢被誉为曹魏六大刺史的话,那赵俨就是中枢大员了。
赵俨的履历中什么骠骑将军、司空之类的高官都做过。不过温恢是因为死得早,不然的话他肯定也是这么个情况,只能说两人在内政极强的情况下还各有优点。
如果说温恢是刘晓意外捡到的宝的话,那赵俨就是他有意识想要去收服的人才。
陈到本就是个干练的军人,听令行事是他的原则。闻言只是问了一句道:“遵命,少主这次是去哪里,需不需要某家做什么安排?”
“叔父负责吴房的防御即可,其他事情我交给公琰和文伟来做了。我去朗陵,见一见故人。”
刘晓接着对其他人安排吩咐道:“伯荣,你休息好了就带着三千人去阳安,先把阳安给控制住再说。甘将军,这里就拜托你了。屏儿姐,还有伯萌,你们俩跟我走。”
刘晓说完,便带着关银屏、张苞和两千骑骑兵直奔朗陵而去,全程没有再看李通一眼。
等刘晓走后,陈到看着面色黑如锅底的李通不解的问道:“万亿,你这是何必呢?”
李通苦笑了一声道:“叔至,你不懂,你不懂的。某家在阳安待了十几年了,虽说这里是朝廷治下,曹孟德也派了赵俨等人过来分化我的力量。但是说白了我才是阳安的主人,这十年来是某家统治着阳安!”
“所以,你不仅仅是因为战败而有怨气,更是因为地盘被抢了,十几年的经营化为一旦而不快活是吧?”陈到一针见血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