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红唇娇艳,声音娇糯媚酥,吐出的话语却字字肃杀,没有半丝温情柔婉。宗政胥听了猝然哈哈大笑,邪肆狷狂道:“果真最毒妇人心,爱妃没有令本皇子失望。”
挑起黄绮下巴暧昧摩挲不停,宗政胥接着道:“绮儿快说说,如何做才能一举杀掉南宫泯?”
“殿下,妾只是个小女子,怎会懂得杀人之法?裴刺史固守望海洲许久,对南宫泯最是了解不过,你不如和他商议。”
睡在身边的女人如果对暗杀下毒之道精通异常,宗政胥怎会真的喜欢,黄绮暗自忖度,若今日她果真不知进退说了太多,只怕接下来就该失宠了。
卧榻之侧岂容别人酣睡,能被二殿下宠爱的女子,既不能什么都不懂,半丝风情智慧全无,跟个榆木疙瘩似的,但又决不能什么都懂,让这个男子觉着没有半点自己的私密。
什么时候该懂,哪些地方该装作不懂,懂的时候懂上多少,不懂的地方怎样找出合适的理由推脱,这其中的度一丝一毫都需她细细拿捏,若错了一步,可能就要永久失宠。
“爱妃言之有理,”二皇子脸上笑意不减,转头看向依然跪着的裴勇,大梦初醒般宽容道:“裴卿家怎么还跪着,快起身入座。”
“多谢殿下。”裴勇抱拳一礼后,才敢站起身,跪的太久,膝盖都麻了,他却不敢有丝毫怨言。
只是军粮一事再不解决,将士们该饿肚子了,“殿下,军粮之事不能继续拖了……”
“裴卿多虑了,杀了南宫泯,攻破青城洲,大军得胜还朝,届时哪里还需要你提供军粮?”不耐烦打断了裴勇的话,宗政胥眉峰皱起,这人还真是冥顽不灵,全然不懂得变通。
二皇子的不悦,裴勇瞬间感受到了,知道事不可为,他退而求其次道:“殿下息怒,臣为您举荐一位幕僚,得此人相助,用计杀死南宫泯不难。”
收到二皇子召见之令时,许臻正陪着景渝在花园里散步,初夏时节的刺史府,花园子绿树池水,偶有凉风吹来,十分惬意舒适。
大皇子死后,他就想办法辗转投到了裴勇门下,慢慢成为其信任倚重的幕僚,前些日子还暗中助潇钰救走了国公府的人质。
可惜,他始终没机会靠近多疑敏锐的二皇子,成为其得力谋士。今日,等待许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兄长有要事,可先去忙碌,景渝这就随小厮回住处去。”男童小小年纪,却日渐沉稳,说话做事小大人似的,许臻看的既欣慰又心疼。
“景渝懂事了。”摸了摸男童的头,许臻大步离去,看着二师兄远去的背影,孙景渝默默顺着原路走回去。
祖父身死后,师兄带着他流离各处,初始他不解许臻这样做的理由,近来却逐渐有了自己的猜测。
一刻钟不到,许臻已站在议事厅内,恭敬向二皇子行礼,“草民拜见殿下,千岁千千岁!”
见到这位许先生的瞬间,靠坐在宗政胥怀里的黄绮不由银牙暗咬,就是这人破坏了她的计划,令她再次失去杀死南宫泯家眷的机会。
如今人质已被救走,她再不甘,却没有切实证据能够证明,齐国公家眷被救跟许臻有关。相反,她下毒杀人的把柄,还抓在许先生手里。
若让二皇子知道,她曾为私仇,屡次欲至重要人质于死地,定不会放过她的罪行。
小小议事厅内波涛暗涌之际,青城洲境内,滢乐顺利离开齐国公府,回到了南郊田庄中。
“日后算心担任总账房兼金府管家,统管各处递交上来的账目;算学管理各处田庄内的账册;算珠负责各处铺子酒楼的账册;秀月担起内院管事之责,秀容负责督促府中下人规矩礼仪,以后但凡新买来的下人,都由你带着培训。”
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每个人擅长什么,能力极限在哪里,她已心中明了。眼下将职位干脆分发下去,正是安定人心,准备开始大展拳脚搞事业的前奏。
“多谢主子厚爱!”众人得了满意职位,俱都躬身下拜行礼。乱世到来,如果没有主子收留,他们或许早就饿死,哪里能过上如今这种衣食无忧的日子。心中感激不是简单几句话能说完,只能牟足劲做事,报答主子大恩。
挥手命众人退下,单留了秀容下来,问起丫头小厮之事。妹妹以及娘亲身边,都需要放上几个稳重知礼的丫头服侍。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