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申自见过三公子。”一身下人装扮的男仆,进来后先跪下给南宫嘉行了大礼。
“申自,宗政穆攻入农庄那日,你可曾看到大小姐穿着农女衣裙从后门离开?”南宫嘉挥剑斩下一截桌角,凛然威慑道:“若有半句虚言,定斩不饶。”
“回公子,那日朝廷军队杀来,小人与妹妹约好在农庄后门处等,待小环将大小姐带来,小人就护着她们逃走。谁知左等右等不见妹妹回来,反而看到大小姐穿着村姑衣裙夹杂在慌乱逃命的下人中出去。”
申自说起谎来脸不慌心不跳,只要能给妹妹报仇,他适当添油加醋将猜测说成已发生的事,又能怎样呢?即便那日他没有看到南宫娇的正脸,仅仅是凭一个背影推测,可后来双儿告诉他的种种,都证明国公府里这个大小姐有问题。
妹妹小环死的那般凄惨,说好听了是忠心护主,可若留在府里的人根本不是真的大小姐,妹妹又怎会傻的扑出去替人挡刀?
“胡说,这根本就是诬陷,三哥,你怎能仅凭一个奴仆的话就怀疑自己的亲生妹妹。”眼前男仆的话让柳纤媚背心冷汗直冒,被绳子绑紧的双拳不由握紧,竟然正好有人看到南宫娇穿着她的衣服出去,这怎么可能?
她的运气这么差吗,上天既然让她重生回来,又让她顺风顺水替换了南宫娇的身份,为何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她不信!
“钰儿,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这么吵?”昏睡中醒来的柴氏被滢乐扶着走了出来,“听溪居怎么布置成这个样子了?”
“啊!鬼,有鬼,”见到死而复生的柴兰欣,柳纤媚吓的失声尖叫,“不是我,是皱氏给你下毒的,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来找我。”
“南宫娇”如此大的反应让众人不解,纵然现在是晚上,可布置灵堂的大厅中灯火通明,柴氏的影子清楚在地上拉的老长,有眼睛的都能看到好吗?
呵呵……,大小姐这个样子分明是做贼心虚,心中有鬼啊!
“柴伯母,您没事了?”给了妹妹一个严厉警告的眼神,南宫嘉忍住心中惊诧上前关心,不是中毒身亡了,连灵堂都布置好了,怎么人忽然就没事了?看南宫娇那个样子,实在心虚害怕的紧,说下毒这事跟她没关系,南宫嘉这会儿都没法信。
可如果妹妹真的下毒成功了,柴伯母这会儿又怎么安然无恙出现在大家面前?南宫嘉有点懵,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禀三公子,潇夫人这次可谓九死一生,若再晚上片刻,我也没办法救人,”滢乐扶着柴兰欣坐好,继续解释道:“甘草粉和芫花虽相克,发作起来却慢,不会立时要人性命。”
话到这里,滢乐语气顿了顿接着道:“伯母之前喝的养身汤中,铃雨也并未背主加入甘草粉,因此即便伯母同时吃了加入芫花的糕点也不会要命。至多就是让伯母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羸弱不堪罢了。”
听到此处,铃雨忙出来跪下,“奴婢有罪,今日皱氏过来打探消息,查验夫人汤药中是否有毒,为了不引起皱姨娘怀疑,铃雨就往夫人的养身汤中加了些甘草粉。”
这重罪过,她是必须认下的,否则如何解释,此前金大夫在柴氏的药渣中验出甘草粉一事。
事情发展到这里,柳纤媚终于寻到破绽为自己辩解,“三哥仔细想想,贱婢之前分明说,从未在潇夫人汤药中加入甘草粉,仅在今日为了迷惑皱氏,才私下用过一回,这样微小的药量,哪里会要人性命?”
看出众人的疑惑不解,滢乐怎肯让擒获的毒蛇逃脱,当即揭秘道:“真正让伯母差点丧命的是一种香毒,此物熏染在衣物帕子上,给久病之人闻过,就能要人性命,阴狠毒辣至极。”
就在这时,铃雨再次及时开口,“三公子请看,这就是皱氏用来毒害夫人的香帕,今日她过来请安,手中拿着条帕子守在夫人床边不停扇风,香味怪异奇特,奴婢察觉不对,便回禀给了少爷。”
铃雨将帕子奉上,南宫嘉却不愿伸手碰触毒物,使了个眼色给吕府医。
等吕大夫查验后,确定帕子确实被熏染过香毒,不过毒雾已经挥散得差不多,这会儿留下的余香不能再害人性命。
“娇儿好好看看吧,是否认得此物?”将帕子丢到“南宫娇”跟前,看着跟妹妹所穿衣裙,完全相同颜色材质的秀帕,南宫嘉阵阵齿冷心寒。
这就是他的妹妹,为了害人性命,不惜用尽手段,甘草粉和芫花不够,还另外用上熏了毒香的锦帕,若非亲眼所见这些证据,他怎能相信养在深闺的“南宫娇”会有这般手腕。
“不,这是陷害,娇儿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贱婢诬陷我。”熏染香毒的帕子早被她收进随身空间内,不可能被搜出来的,眼前这条分明就是伪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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