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见他这么感动,又想到史实里前身对他似乎并不太好,顿时有些心疼这位小伙子。
忍不住开口说道:先前我一直忽略你了,也没有注意到你在成都是否习惯,今天这个礼物或许也是来的有些晚了。
王宗仁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的确,整个成都府甚至东川军的人都知道,王建对他一直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是虐待,但是他心里始终明白,自己和正常人之间本身就有区别的,所以一直也不强求。
只是这种情绪加之感动,一时间受宠若惊,甚至于惊吓多过了感动,有些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王建却紧接着话锋一转,问道:是不是在成都不太开心,有人欺负你吗?不然你怎么会想到要离开成都,而且去的还是你先前有不少心理阴影的茂州。
王宗仁愣怔了片刻之后,微微失神,但是很快又调整了情绪,坚定的摇了摇头:没有的事,父亲大人不必担忧,这是宗仁自己做的决定。
王建心里叹息了一声,知道他这个年纪正是要强的时候,没有多说废话,只是让他去了那边之后,继续保持联系。
王宗仁正要离开,王建想到了王宗范,也就是先前在茂州遇见的少年,原来是叫张卫,但是王建为了方便入府,改成了王宗范。
对了,你前去茂州,要是没有亲信的话,恐怕难以施展开来,就让弟弟陪着你一起去吧。
弟弟?很快,善解人意的王宗仁很快便想到了王宗范,微微点了点头。
很快,王宗范便在府外等候,王建临行前忍不住又对着两人嘱咐了几句,想到那边也都是自己的地盘,但终究心腹不多,要是说起来的话,确实没有成都方便。
不过既然是王宗仁自己主动开口,就当做是给他历练了,王建也没有多想。
送走了两人之后,王建正要回府,张乾昱忽然禀报。
先前收入监牢的佃户,大部分已经知道悔错,可是他们需要见你。
王建微微皱了皱眉,一开始没想通,但是很快便知道了。
周玉兰小声道:他们这是防止之后你再故技重施,对他们再次出手,想要跟将军做一锤子买卖的。
王建忍不住笑道:还是我家的夫人聪明,不过,既然他们有这个请求,我自然是需要去看看了。
跟着张乾昱进了监牢,这些几十个佃户被关了这么长的时间,哪里还有地主的模样?
不过王建也忍不住也有些好笑,这些人说到底依旧也只是一点点的作用,说起来,似乎还有些不太能够接受这方面的利益驱使。
询问之后,他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
在他们看来,普通百姓和他们最本质的区别就是智商不一样,这些佃户自认高人一等,就好像生下来之后比别人尊贵,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不过身处于这个时代,很难不有这种畸形的思维,王建倒也没有怪他们。
既然你们想见我,但是条件一样没有少,那我还来干啥?反正我就实话实说了,即使你们不同意,先前的分田契约也已经签订了,我只要拖着就好,要是你们的态度一直这么强硬,我大可以拖到明年的春天。
如若还是不行,那我便直接拖到秋天,收成入了库,你们想哭都来不及了。
这些佃户原本还自信满满,没想到王建直接将后路给堵死了,这些自认身份尊贵的人顿时感到后背发凉。
哎呀将军将军!此言差矣啊!我们大家都商量好了,既然老百姓要分的田地,自力更生,这是好事啊,反正最后也会给我们补一些钱粮的,和当初的形式没啥变化,我们大家都支持!
对对对,支持支持!
众人瞬间反应了过来,开始服软。
王建干咳一声:咳咳,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也就实话交代了。
分田契约上,你们的确是还可以分到不少的余粮,可这先前的压迫和剥削怎么说?
众佃户大眼瞪小眼,终于有人充满魄力的吼道:将军!我们家里还有不少钱财,还有不少财宝,这些也都可以一并拿出来,只要能放了我们,这些将军随意支配!
王建没有想到,原先是计划能压迫一些的,让他们也体验一下那种‘快感’,反而是多了意外收获,还是一个大惊喜。
对对对,这些财宝都可以孝敬将军您,可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这地牢潮湿,这几日小的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这一双老寒腿每到半夜
王建见众人要开始苦情戏了,连忙喊道:行行行,告诉我你们府上位置,我派人去看看,要是的确有不少,那就旧事不提,马上就可以放了你们。
很快,有人递上纸笔,王建优哉游哉的等着。
他不知道这些人的家里有多少钱,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宝物,可战乱时期,还是这种特殊的时候,这些大地主的家里如果有多余的余粮倒是说的过去,能有多少钱财呢?
地址都写清楚之后,王建看了看,转头对着这些人说道:我去去就回。
这些佃户自然是一脸肉疼的表情,但是想到很快就能出去了,脸上的表情又慢慢的舒展开来,只是眼底的心疼还是暗藏不住。
王建没有直接去,而是先回了府中,叫上了衙监营的人一起,带上周玉兰,两人打头阵,背后的人浩浩荡荡的跟上。
将军,这真要抄家?
其实算不上抄家,都是这些佃户主动吐出来的,何况,这些原本都是百姓的,是他们以前想方设法的搜刮油水,不然这流民的数量怎么会与日俱增呢?
周玉兰微微点了点头,将军还是以前的那副秉性,可这时和先前比起来,却一点都不令人讨厌。
王建加快了速度,查的第一家,便令他目瞪口呆。
衙监营很快便将那些压箱底的财宝都一并搬了出来,几乎占了半大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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