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739/497214739/497214762/202008241616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若是将林昱尘的琴音,比做天籁,足以绕梁三日,让人无穷回味。
那聂琰五指波动,长琴传出的音色,便如同那夜间的鬼哭狼嚎一般,完全可以让孩童夜里止啼。
秦道禾面色巨变,眼中露出一抹难色,恨不得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这两日,聂琰莫名其妙,寻着他想要习练音律,简直让他不堪回首。
谭思涵面颊微红,心中的期许一扫而空。
聂琰早前还询问她,是否会跳舞?
难不成,这也是他计策中的一个环节?幸好她一直担惊受怕,没有丝毫起舞的念头,否则……岂不是要随着聂琰一同丢人现眼?
不仅如此,从北楚大军兵临城下,到如今止步不前,跟随聂琰三人,一同在城墙上的六名守城将士,也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若不是聂琰,他们说不得会去质问拷打,罪名便是市井喧哗,扰人清梦……反正,只要能够阻止,不管什么罪名,只要说的过去,通通都给他安上。
就这般技艺,也敢帮门弄斧,真是没有自知自明的很啊。
反倒是聂琰自己,丝毫没有在意秦道禾等人的神色变化,依旧沉浸在良好的自我感觉中,无法自拔。
“秦先生,要不……你去与聂大哥说说,不如就算了吧?”
谭思涵一脸为难。
秦道禾哭笑不得,“秦某也劝过大人,只是……谭小姐也看到了,大人的听觉,似乎与旁人相差甚大。”
……
“岂有此理,聂琰小儿,居然如此目中无人。”
城前,札木合听闻涓涓传来的琴音,顿时怒不可揭,只觉得,聂琰这是故意在羞辱他们。如此不堪入耳的琴律,也好意思在阵前卖弄?
岂有此理……真以为他们怕了?
札木合面色涨红,口中不断咒骂,就连一旁的王二饼,也觉得羞愧至极,输给聂琰,让他脸上无光。
“将军,让我去杀了他。”
“太难听了。”
“……”
札木合身后的北楚铁骑,一时蠢蠢欲动,恨不得将聂琰剁成肉末,就连喜怒不形于色的柳非夜,此刻也眉头微皱,目光从秦道禾身上转移,落在聂琰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将军莫要动怒,次子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引诱我军进城,万万不能上当啊……如今他这般丢人现眼,必然已经黔驴技穷。”
王二饼险些捂住双耳,耐着性子,口若悬河的将聂琰污蔑的体无完肤,
“今日一过,他便没有任何诡计可言……届时,将他生擒,再以百倍羞辱他,岂不是更能解恨?”
“若明日他依旧这般呢?”
札木合面沉如水,眼中杀意弥漫,王二饼心头剧烈跳动,
“明日他若还是如此,不用将军阻拦,老夫哪怕手无缚鸡之力,也提刀上阵,与他决一死战。”
若再拖延一日,莫家铁骑一到,札木合必然骑虎难下,所以……哪怕明日聂琰再装神弄鬼,也无济于事。
所以,聂琰也只是打算,能够拖延一日,便心满意足了。
“那依王大人之言,再忍他一日?”
“忍他一日。”
“好……”
“将军英明。”
王二饼抱拳,札木合面色缓和,心中对王二饼已没有此前那般厌恶,反而渐渐觉得,王二饼与他很是投缘。
三言两语,便能说到他心窝里去。
反观平日里那些跟随在他左右的粗鲁汉子,除了舞刀弄枪,口中挤不出三两句好言好语。
“阿西巴,传令下去,退出十丈就地扎营,不……十五丈……”耳边持续传来聂琰欠妥的琴音,札木合再次改口,
“不得让任何人出入禾丰州,否则格杀勿论……”
“末将领命。”
札木合身后,一位高壮的汉子,如释重负的应了一声,迅速退下。
札木合心道,且让聂琰在猖狂一日,明日之后,势必要让他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的代价。
片刻之后,北楚铁骑再退十五丈,就地开始扎营。于他们而言,聂琰等人若敢出城一战,势必不堪一击。
只是这城中陷阱无数,不得不暂时妥协。
只可惜,如今这禾丰州,风雨飘摇,城中落寞无比,哪有什么陷阱,不过是聂琰虚战声势而已。
“大人,北楚铁骑暂且不会攻城了。”
一曲作罢,聂琰似乎还未尽兴,还想再来一曲,秦道禾趁此机会,哪里还肯让耳目遭受这无妄之灾。
“对对,聂大哥,北楚铁骑一时半会,估计不会再犯……”谭思涵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看着聂琰,生怕他再献丑。
为了南华北境,聂琰也是费尽心神,如此丑态都敢在人前施展,也是为难他了。
“可惜了,本官准备了许久,这才刚刚开始。”
聂琰摇头,心中的寒意渐渐散去,凝目看向城前密密麻麻的北楚大军,已经有条不紊的散开,十步一岗,将禾丰州团团围困。
今日,算是有惊无险,度过一劫了。
明日之后,才是杀戮真正的开始,届时,他更没有机会展现他的琴技。只是,他觉得可惜,旁人却无比庆幸。
“不可惜,日后还有机会。”
“是吗?还是老秦懂得欣赏……难得有老秦这般知己,下次本官单独弹奏给你听。”
秦道禾眼前一黑,暗骂自己一声,明知聂琰没脸没皮,还要去恭维他,真是自找苦吃。
谭思涵掩嘴痴痴笑了两声,眉目越渐明亮,目光一转,正好与聂琰四目相对,面颊顿时爬上一抹红晕。
聂琰长身而起,心中微微一惊,眼见谭思涵身上的粉白长裙随风而动,腰间的雪蚕丝带轻轻起舞,勾勒出的绝美身姿,让他暗暗吞了一口老痰。
他轻咳一声,
“眼下,虽暂且化险为夷,但北楚铁骑依然不会善罢甘休,你留在此处,实在危险,还是先去聂府与熏衣一起吧。”
听闻聂琰不再赶自己离开,谭思涵心中一甜,转念想想,若北楚铁骑真的攻城进犯,她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聂琰显然胸有成竹,那不如听他安排,免得让他分心,反而成了累赘。
谭思涵转身离去,聂琰与秦道禾并肩而立,目光依旧没有从北楚铁骑身上转移,顿时又有些担忧,
“刚刚,柳非夜是否已经认出你了?”
“以他如今的修为,想来不难。”
“京都可有与他一样的高手?”聂琰心中一惊。
“自然是有……”秦道禾幽幽一叹,十数年时间,他一直不敢轻易离开于都,便是明白,哪怕他改头换面,在修为高绝的武者面前,也很难隐藏。
许多蛛丝马迹,轻易便会被人起疑。
“一旦去了京都,岂不是要惹来杀身之祸。”
“躲得过初一,又岂能逃得过十五?”秦道禾不答反问,但意思已经清楚明白,他不愿再继续躲藏了。
“京都的势力错中复杂,若没有真凭实据,想来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你动手。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聂琰双眸微眯,心中暗暗开始盘算,那些修为高绝的武者,恐怕都是相互牵制着,不会轻易出手。
京都他势在必行,而此战,他也必定要让北楚铁骑付出代价。
空城计之后,还有更好玩的……王二饼,明日便让你们好生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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