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739/497214739/497214762/202008241616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他哪有脸来啊?”
他哪有脸?
王洛若在此,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他本人也不愿与王大海、王二饼同桌,那种感觉,便如同做错事,心虚的小媳妇,连呼吸声稍大一点,都要担心被王二饼责骂。
聂琰面色一涨,看向陆无双的眼神微微有些变化,脑海中突然浮现上官晗的身影,这两人若是在一起,必然是臭味相投。
也不知道,上官晗回到京都这段时日,过得可好?
短暂的惆怅从聂琰心头浮现,但因为场合不宜,瞬间被聂琰掩盖。
“双儿,不得无理。”
陆天奇怒瞪一眼,陆无双撇了撇嘴,无聊的玩弄着手上的筷子,似乎对王大海所谓的美味佳肴,没有半分兴趣。
“对了,你是叫聂琰对吧?刚来禾丰州不久吧,听说就把辛戚沺赶走了?”
这丫头,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聂琰错愕,脸上神色颇有些复杂,“无双小姐说错了,辛少爷是因为禾丰州水土不服,回乡下老家去了。”
水土不服?
陆无双噗嗤一声,没有丝毫避讳的笑了声,
“骗谁呢?辛戚沺在禾丰州作威作福,怎么可能自愿离开?本小姐又没有怪你的意思,说实话,本小姐早就看他不爽了,本来这次来就要收拾他的。”
这陆无双,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聂琰干笑两声,小心看着陆天奇与王二饼的面色,只见二人脸黑如炭,特别是王二饼。
虽然辛若言愈发目中无人,但对他还是言听计从,只是为了报复聂琰,有些失去了理智,这才酿成大祸。
聂琰断了王二饼的臂膀,王二饼表面虽然云淡风轻,暗地里却已经开始针对打压聂琰。
“干得漂亮。”
陆无双开口,句句让人瞠目结舌。
“无双侄女有所不知,聂大人可是连诸葛先生都赞不绝口的青年才俊,诗词歌赋冠绝禾丰州不说,品酒作对,更是连诸葛现先生都自愧不如……”
聂琰眉头微皱,王二饼却没有适可而止的意思,他轻笑,继续道:
“近日,聂大人更是破了一起连环杀人凶案,将嗜杀成性的恶徒绳之以法了。”
“真的啊?想不到,聂大人如此厉害,比某些人强这么多!”
陆无双指桑骂槐,夸赞聂琰的同时,话中有话的讽刺“某些人”。
王大海面色一白,看向聂琰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
陆天奇心神一凛,意味深长的看了王二饼一眼,转而目光落在聂琰身上。聂琰左右不过二十四五,不仅诗词歌赋上的造诣,让多数人拍马难及。
知己谋略更是远超常人。
更重要的是,他以多胜少,在必死之局的虎牙山上,居然还能够全身而退。
旁人不知道,他却一清二楚……若继续放任聂琰如此疯狂的成长,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那他与王二饼,这些曾经多多少少算计过聂琰的人,会如何秋后算账?
王二饼名为夸赞,实则是在提醒陆天奇,切莫因为些许好处,忘了聂琰瑕疵必报的性格,他们已经完全站在对立面,没有周旋的余地。
“运气而已,若陆大人亲自督办此案,轻而易举就能破案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聂琰深知王二饼目的不纯,这是要捧杀他。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否则某些人怎么做不到?”
这是陆无双今夜第二次提到某些人……聂琰突然发现,陆无双在谈及某些人的时候,眼神都会悄无声息朝着冷峻青年撇去。
哪怕她小心谨慎,还是被聂琰捕捉到了。
而冷峻青年,从始至终都没有道过任何一句话,似乎对聂琰四人冠冕堂皇的阿谀奉承没有任何兴致。
王大海脸上露出温怒,哪怕他一向沉稳,此刻接二连三被数落,内心也难免有了变化。
聂琰若有所思,这陆无双与王大海的婚事,似乎只是王二饼与陆天奇一厢情愿,而陆无双根本就不愿意。
否则怎会如此?
难道是因为那冷峻青年?
“双儿说的对,聂大人也不用妄自菲薄。”
陆天奇面色低沉,此前被冲淡的阴郁,再一次凝结。
王二饼轻笑,看向聂琰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善,“是啊,聂大人年纪轻轻,便有此成就,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聂大人能有这等才学,也是自然。王大人可别忘了,聂大人的恩师可是司徒大人。”
张书豪突然笑道,挤兑的王二饼哑口无言。
他一边轻笑,一边朝着聂琰挤眉弄眼,仿佛再问,看看关键时候,还是我讲义气吧?
你还处处给我挖坑,惨不惭愧?
聂琰哑然失笑,“此次陆大人亲临禾丰,恩师也再三嘱咐,带他向大人问好。”
“原来如此,也唯有司徒大人才能教出聂大人这等学生。小女要是有聂大人一半,老夫也不用头疼了。”
陆天奇嘴角抖了抖,心中很是不悦。
论关系?
他与御前红人吕将军还是好友关系,他何时炫耀过半分?
聂琰神色一凛,骤然感受到一道锋芒,从那冷峻青年眼中闪射而来,心下顿时有些莫名。
“爹……”
陆无双嗔怒,对陆天奇的直言不讳,颇有微词。
众人明面上和和气气,每个人心里却都各怀鬼胎,反倒是陆无双心性率直,想什么便说什么,情绪完全展现在精致的面容上,没有任何遮掩。
“此案,老夫倒也听闻了一些,据说那凶手还在名阳县犯下命案,有机会,倒是要见见,到底是何人,如此穷凶极恶。”
王二饼深深看了聂琰一眼,“此人大人也应该认识。”
周恒的身份,王二饼细查之后,也是吓了一跳。
当年,周恒也是名扬千里,让年轻一辈望尘莫及,可惜……
“哦?”
陆天奇轻疑一声,“王兄快讲讲。”
“此人便是名阳县周恒。”
“周恒?可是当年高中甲榜,后来又放弃仕途的周恒?”
“正是此人。”
“据闻此人才学无双,秉性也是上等,怎会?”
“此事说来话长,下官初闻也是难以置信。”王二饼笑意蛊然,目光从聂琰脸上转移,继续道:
“只是,周恒对此案供认不讳,下官也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
聂琰眉头微皱,想到失踪的周恒,心中顿时有些不安。
“原来如此……”陆天奇故意拉长声音,似乎对着结果存有怀疑,“如今这周恒身在何处?”
“押在大牢中,等候秋后问斩。”
“可惜了!”
“等明天泛过龙舟之后,大人若有意愿,可与他见上一面。”王二饼轻笑,笑意中的狡诈,让聂琰与张书豪面面相觑。
陆天奇颔首,“明日泛舟,聂大人若闲来无事,不如与老夫一同?张大人也一起?”
“理应如此。”
聂琰不做思考,直接点头答应,张书豪紧随其后,也没有犹豫。
每年清明,禾丰州都会组织身强体壮的汉子,在漓江上泛龙舟,一是为了庆贺节日,二是为驱赶邪祟,保一方平安。
与聂琰重生之前,倒是没有太大区别。
所以,他不做他想便直接答应,只是因为觉得亲切,至于张书豪,恐怕也有自己的心思。
“老夫此次返乡,一是因为祭祖,二是因为小女的婚事……”
“爹……”
陆天奇话未说完,便被陆无双打断,面色顿时一沉,“子女的婚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不管,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陆天奇的话再次被打断,“放肆,大海侄儿一表人才,哪里配不上你?”
这本是陆家与王家的家事,陆天奇却突然提起,他对陆无双的心思应该也一清二楚,为何会不顾聂琰与张书豪这样的外人在场看笑话?
聂琰眉头皱的更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却说不上来。
“女儿已经心有所属了,您为何就不能尊重女儿的选择,非要将女儿嫁给他。”
陆无双语出惊人,语气激动。
显然,因为此事,父女二人,恐怕已经存在极大的矛盾。
与此同时,聂琰除了真切感受到陆无双的排斥,陆天奇的愤怒之外,还有冷峻青年始终不便的神情,终于在一瞬间动容。
聂琰长长一叹,与谭思涵一样,这世界的女子,有几人能够在世俗的桎梏中逃脱?
真正拥有自由?
“任何事情,为父都能答应你,但此事为父心意已决。”
陆天奇吹胡子瞪眼,态度决绝。
陆无双气急,眼中一抹哀色,起身愤然离去,陆天奇眉头深皱,眉心现出一个川字,“铭儿,你去看着她。”
“是,义父。”
冷峻青年起身追了出去,聂琰意想不到,这鸿门宴,居然如此草率。
无意中居然演变成一场逼婚?
可聂琰心头却仍然不安的很,总觉得陆天奇与王二饼,似乎在酝酿一场密谋,反观王大海,面容阴沉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让大家见笑了。”
陆天奇脸色复杂,聂琰一时也看不透,“大人,此间已经夜深,若是无事,下官便先告退了。”
聂琰心乱如麻,无法静心,看着王二饼与陆无双头疼不已。
“下官也先行告退了。”
“好,老夫与王大人还有要事商量,便不多留二位大人了。”
张书豪与聂琰起身作揖,快步离开,直到走出静安别苑,张书豪这才茫然问道:“这陆天奇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问我,我问谁去,走了……”
“这……怎么搞得好像是老子做错了一样,老子才是今晚最大的受害者好吗?”看着聂琰拂袖而去的背影,张书豪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夜朗星稀,他独自在冷风中,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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