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739/497214739/497214762/202008241616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聂琰与司徒修远,在书房中整整相谈了三个时辰。
两人之间有任何阴谋诡计,也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商定确认时间,三日之后聂琰将启程前往禾丰,司徒修远便匆忙离开于都,按他的话来说,这是他最后一次亲自走动,接下来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不会轻易离开京都。
以免有心人算计,给聂琰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司徒修远虽不是百官之首,却身兼要职,也是群党纷争的重要利益之一。有些事情,他没有点破,是因为聂琰现在的高度还不足以触碰。
他再三叮嘱,让聂琰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聂琰一一记在心里。
走出书房,天空已挂满繁星,慕寒与竺破在院中比试身手。
竺破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精气神也比常人要旺盛许多,只不过……他眉眼之间,偶尔会流露出担忧。
时常心不在焉!
聂琰在二人身后驻足,呼出一口浊气,朗声道:“慕寒,你将李三、林宝等人唤来……对了,顺便将老秦也找来,就在我书房中……”
慕寒若有所思,眼角余光扫向竺破,颔首离开。
院中静寂,幽幽月光犹如寒霜,撒在聂琰与竺破身上,聂琰面带笑意,竺破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聂琰深深看了他一眼,道:
“你随我来。”
不待竺破回应,聂琰转身朝书房走去,手心冷汗直冒,大有深意的说了一句,“将门关上,他们没那么快到。”
二人步入书房,聂琰负手而立,背对竺破,竺破四处扫视,心中忐忑不安,小心翼翼,问道:
“不知,聂大人找竺某何事?”
“这几天,你的伤应该也好了七七八八了吧?”聂琰转身,凝目望着竺破。
竺破面色微变,眼中杀意闪烁,隐藏的极好,躬身作揖,道:“多谢大人关心,已无大碍。”
“近日,本官一直头疼一个问题。”
竺破狐疑,一颗心几乎卡在嗓子眼,聂琰皱眉道:“是将你交给王洛处置,与他重修与好,还是利用你,向他讨个说法。本官即将上任禾丰,要在王大人手下为官,若处处被王洛针对,恐怕举步维艰……”
聂琰将关系厉害,全盘托出,并未有一点隐瞒……竺破闻而色变,不明白聂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但有一点,竺破非常清楚……不管如何选择,对于他而言,都没有一丁点好处。
他可以为了家中孤母,出卖王洛,以后亦能再出卖其他人。虽孝心感人,却得不到聂琰的信任。
若是被聂琰交给王洛,以王洛的心性和手段,得知他背叛自己,他与家中孤母,定然不会有任何好下场。
唯一的办法,便是此刻趁着无人保护聂琰,将他击杀,然后夺门而逃,神不知鬼不觉!
竺破手心湿润,陷入两难的境地……他咬牙看着聂琰,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端倪,“大人为何要与竺某说这些,不管大人做出任何决定,竺某都无法左右,不是吗?”
“还有三日,本官便会去禾丰上任,任命书与官印,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便会送到本官手上。”聂琰含笑,答非所问,语气忽明忽暗。
三日?
明日?
竺破头皮发麻……眼下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错过了……他恐怕再没有机会取聂琰的性命。
如何抉择?
他死不足惜,可家中母亲年迈,需要有人善终……
“竺某恭喜大人。”竺破后背湿冷,作揖之后,无力垂下双手,“只要大人说话算话,能够照顾家母,竺某贱命一条,任由大人处置。”
“你决定了?”
聂琰面无表情,“你知道自己的选择,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竺破点头,双眼无神。
“你我间隔不足一丈,你若出手,本官避无可避。”聂琰脸色露出真挚的笑容,似乎在为竺破惋惜,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然而,聂琰愈是这般,竺破愈发心惊,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惧,腿脚顿时发软。他的所有心思,仿佛都在聂琰的盘算之内,若他真的动手,聂琰会乖乖送上性命?
“大人说笑,竺某怎敢?”他敢打赌,若他出手,明年的今日,必将是他都忌日。
太可怕了……
居然会有人拿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这个疯子,他怎么敢?
聂琰轻笑,高声喊道:“好了,你快去寻林宝等人过来。”
竺破木然转身,目光似能透过门窗,与门外严阵以待的慕寒对视。
这话也并非对竺破而言,而是对慕寒而言。
果真如此……竺破汗如雨下,望着聂琰便心生惧意,聂琰的奸滑狡诈,已让他心惊胆破。
试探结果让聂琰颇为满意,他心中芥蒂彻底放下,从怀中取出佩玉,问道:
“你可认得这块佩玉?”
这件事情,始终由竺破而起,老妇人之所以遇害,多半也是因为他。既然如此,他口中,或许会有线索……
于竺破而言,最大的安慰,并非隐瞒事实,而是找到真凶,告慰老妇人在天之灵,才是最直接的回报。
“这是鸳鸯佩。”竺破心有余悸,佩玉接过手中,仔细端详之后,眉目微凝,道:“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鸳鸯佩都是成双成对的,一般在女子出嫁前一个月,女方命人打造一对鸳鸯佩,作为女子出嫁的嫁妆,成婚之日,一块交由男方,另外一块由女子佩戴。
他略微迟疑,总觉得有些印象,却又不太真切。
“你仔细想想,在何处见过,或者见何人佩戴过这样的玉佩。”
聂琰内心焦急,表面不曾有任何变化。
忽然,竺破眼眸一亮,“大人,这佩玉是从何处得来的?”
“来处你暂且别管,只要告知本官,在哪里见过便可。”聂琰思忖再三,还是决定先隐瞒老妇人遇害的事实。
若他得知母亲被害,定然会回到竹屋,若是打草惊蛇,让凶手桃之夭夭,得不偿失。
竺破浑身一震,口中吐出一个名字,聂琰心惊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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