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739/497214739/497214762/202008241616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众人分道扬镳,乔熏衣与白杰四人回到海福客栈,想来……现在的姚斌,即便不把白杰等人供奉起来,也必然不敢怠慢。
更何况,还有李三护着,凉他也不敢狗急跳墙。
至于聂琰与林宝,则带着慕寒一同去府衙检验陈妍的尸首。
“发现时,人已经死了。”
张万村一边带路,一边将一些细枝末节的线索,一一告知聂琰,“枯井在县城城西,那户人家一年前已经搬走了。”
“一年前搬走了?”
聂琰突然一顿,“查明是什么原因了吗?”
“那户人家姓周,在城里经营一间米铺,生意还算不错,但一年前不知为何,这周家少爷外出经商回来之后,家中就突生了变故。”
聂琰脚下一顿,目光从张万村脸上扫过,这是一处昏暗的房间,四盏油灯上,摇曳着苦苦支撑的火苗,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油灯下是漆黑的棺材 足足有数十口之多。
偶尔有凉风从门缝之间偷偷跑进来,在聂琰等人身上肆意妄为。这验尸房,如同义庄,让聂琰心底微微有些冰凉。
不带乔熏衣前来,显然是明智之举。
“这怎么这么瘆人啊?”
林宝双手环抱,绿豆一般的眸子,四处扫视,又下意识与慕寒贴近,似乎在他眼里,那些牛鬼蛇神,都要惧怕慕寒三分。
“尸首在哪?”
聂琰内心犯怵,但又有些期待,距离陈欣被害,凶手明显越来越急迫,已经没有任何耐心可言。
越是这样,越是容易忙中出错,留下线索。
这也是聂琰火急火燎,匆忙赶到名阳县的至关原因之一。
“大人,尸首就在那。”
张万村指着窗前的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面用白布遮盖着一具尸首。
白布紧紧贴在尸首上,聂琰借助微弱的火光,依稀能够辨别,那绝对是一具女子的尸首。
“大人,仵作来了。”
“小人刘安,见过大人,张捕头。”
刘安相貌平平,已是古稀之年,似乎在睡梦中被唤醒,眉眼之间还带着倦意。
姚行善为了避嫌,没有与聂琰一同前来,却吩咐张万村全力配合,他自然不敢清慢,以至于,聂琰连夜要探查尸首,他只能命人将刘安唤醒。
刘安神色恭敬,仿佛已经习惯了,没有任何怨言。
聂琰颔首,张万村催促道:
“仵作,尸首可有什么发现?”
刘安迈步走到木架前,口中嘟囔了两句,将遮盖的白布掀开,聂琰顿时目瞪口呆。
女子平躺在木架上,双手放在两侧,若不是那白净的皮肤上,显而易见的伤痕与尸斑,聂琰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
尸首一丝不挂,但在场众人,无一人有不良居心。
“死者身上一共有十五处伤痕,多数都是死前造成的,只有少数是在跌进枯井的时候划伤的。”
“如此说来,陈妍是在死后被丢弃在枯井中的?”
聂琰突然想到,王慧与陈欣三人,都是在死前被下枯井,下落的过程中头骨碎裂死去的。
而陈妍却是被杀了之后,再丢弃在枯井中的?
“回禀大人,确是如此。”
刘安不疑有他,死前死后造成的伤痕大不相同,他轻易便能够断定。
聂琰对他的说法略显怀疑,但没有直言,而是看向张万村,
“那枯井有多深?”
张万村没有仔细断量过,但依稀还是有些印象,“六丈有余吧?”
六丈有余,那少说也有二十米的高度,凶手果真要报复,大可直接丢下枯井,陈妍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为何又与之前不一样了呢?
聂琰绞尽脑汁,始终没能想通,顿时有些懊恼,“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线索,她是怎么死的?”
“颈骨被大力折断了。”
刘安轻轻将尸首抬起,脖颈处有一道很明显的切口,“大人请看?”
聂琰身子前倾,尸体腐蚀的恶臭瞬间扑进鼻腔,不仅在陈妍的后颈处有伤痕,白净的脖颈上还有明显的指印。
“慕寒,你过来看看。”
慕寒闻言,也探身凝目,“此人的手劲很大,身手不弱。”
他眼中寒芒一闪,聂琰便从他简洁易懂的话语中得知,凶手不是他的对手。若是真的遇到,必将手到擒来。
如此,聂琰也稍微宽心了一些。
刘安转眼看向慕寒,昏黄的双眸迸射出一道精茫,“这位小哥说的没错,老朽断定,此人的身手丝毫不弱于张捕头。”
聂琰若有所思,目光从陈妍的脖颈处转移,如此一个娇艳的生命,轻易便断送在贼人之手。
“仵作,这可是伤痕?”
聂琰强忍着肠胃的翻滚,目光定格在陈妍的右手手腕上,一道白皙的勒痕,与身上其他伤痕有着天朗之别。
那道勒痕细长,倒像是长期佩戴首饰,亦或者红绳之类的饰物,留下的痕迹。
“小人也发现了这处勒痕。”
刘安不疑有他,轻言慢语解释道:
“这是男女之间的信物,女子一旦有倾心之人,便会在手腕上系上一条红绳,表示心有所属。”
“大人有所不知,这是本县的一个习俗。”
张万村接着刘安的话,为聂琰解释。
“那枯井中,可有找到这红绳?”
张万村略显迟疑,沉吟片刻之后,眼神有些闪躲,“小人并未寻到这红绳,也有可能,她在被害之前取下来了。”
“自己取下来的?”聂琰不相信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张捕头可曾调查过,与陈妍有干系的男子,特别是与她倾心的人,身在何处?”
“回禀大人,此事……小人还在查明,暂时还不得而知。”
想来,张万村并不觉得,这案件与这小小的红绳有任何关系。
“张捕头,可否带本官去弃尸的枯井看看。”
张万村颔首,聂琰的雷厉风行,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陈妍的死,除了致命的死因,与其他三人不同之外,便是这红绳的问题。
聂琰心中也愈发热切,那隐藏在黑暗中,看似狰狞的面孔,似乎也越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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