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739/497214739/497214762/202008241616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这到底什么情况,我正与家中小妾谈人生理想呢,你叫我来干什么?”
张书豪面色急切,在聂琰耳边窃窃私语,
“该安排的,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往年,陆天奇返乡祭祖,张书豪都避之不及,他与王二饼一唱一和,加上辛若言偶尔挑拨离间,张书豪是举步维艰。
此次,辛若言家破人亡,还有聂琰里应外合,与王二饼分庭抗礼虽然不易,却也欠缺不多。
他之所以避而不见,也是不想被二人恶心。
反正有聂琰一人主持大局,有他无他,相差不大。
“陆天奇与王二饼什么关系,你难道不知道?”聂琰脸黑如炭,咬牙切齿,脚步缓慢,在静安别苑的长栏里移动,张书豪与他并肩,慕寒走在二人身后。
什么与小妾谈人生理想,这等荒谬的借口,都找的理所当然。
三人交头接耳,一路上遇见不少丫鬟、奴仆,几乎都是从王家挑选过来伺候陆天奇等人的,对聂琰与张书豪的身份,也了如指掌。
礼数方面,做得极为周到,让人挑不出任何瑕疵。
“我知道啊,王大海与陆无双有婚约在身,王二饼与陆天奇也算半个亲家,这次……估计会将婚期定下时日了。”
张书豪不疑有他,将王、陆两家联姻的事情,脱口而出,说的轻描淡写。
他本以为,聂琰必定知道此事。
殊不知,聂琰蒙在鼓里,也是先前迎接陆天奇之时,王二饼故意透露才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不和我说,早知道老子就装病不去了。”
“怎么?被恶心到了?陆天奇是不是给你下马威了?”
何止是下马威,简直就当聂琰是空气,根本没有理睬。
张书豪嘿嘿干笑两声,居然还不知死活的在聂琰的伤口上撒盐。
瞧着张书豪不知悔改,还明目张胆的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聂琰气急败坏,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以为如何?”
张书豪心头一突,聂琰怪他没有据实告知,这才不怀好意,命人将他请来?
这宴无好宴,聂琰是要拉他一起垫背?
张书豪眼珠子转动,脸上的尴尬骤然一变,忙不迭厉声喝道:
“岂有此理,是不是王二饼惹大人不快了,还是陆天奇?”
张书豪眼眸四处扫视,特别提到王二饼与陆天奇的时候,更是刻意将声音压低,免得隔墙有耳,在聂琰面前把牛给吹破了。
“大人放心,我这就回府上叫人,今夜势必要让他们知晓,这世道险恶,禾丰州这一亩三分地,到底谁说了算。”
话音落下,张书豪转身就走,脚步飞快的让聂琰瞠目结舌。
这哪是去叫人,这明明是慌不择路的逃跑啊?
“给本官站住,本官让你走了吗?就你府上那几个阿猫阿狗顶个屁用?”聂琰冷声一喝,慕寒长身拦住张书豪的去路。
张书豪进退两难,嘴角露出苦涩,缓缓转身,“大人这话说的,哪怕再不顶用,也是下官一片心意嘛!”
“少给我来这一套。”
张书豪什么心思,聂琰心知肚明,无非是想借机逃跑,到时候随便吩咐几个小人过来走个过场,有何用?
聂琰深信,今夜陆天奇与王二饼,最多只会在言语上让他难堪,性命暂时无忧。
之所以不留余力的挽留张书豪,还不是为了让他一同承担,哪怕他在宴席上低眉顺眼,也好过他孤军奋战,到时候四面楚歌,孤立无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来了你便休想离开,当初辛若言家破人亡,抄家你跑的比谁都勤快。怎么,现在老子有难,你就想袖手旁观,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聂琰凝目,面色愈发冰冷。
来都来了,还想跑,简直是痴心妄想。
“哪能啊?”
张书豪拉拢着脑袋,极不情愿的回到聂琰身边,慕寒的恐怖势力,他可是一清二楚,以他那弱不禁风的身子,慕寒要制服他,简直易如反掌,
“我这不是去为大人搬救兵吗?”
“搬你大爷,你好生待着就行,等一会去了酒宴,见机行事就好。”
“哎哟,我的聂大人,聂大爷……我俩难兄难弟,一个七品芝麻小官,一个六品芝……”聂琰怒瞪一眼,张书豪芝麻两字堵在嗓子眼,硬生生憋了回去,
“哪怕我俩加起来,也不是人家陆天奇的对手……要不,我们忍他这一次?等他离开禾丰州,在一起对付王二饼?
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在恶势力面前第一次头,也无伤大雅不是吗?”
张书豪喋喋不休,试图说服聂琰,殊不知,聂琰已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一再的忍然,不但不会让陆天奇与王二饼收敛,反而会变本加厉,以为聂琰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
人性便是如此,欺凌弱小,每个人都得心应手,聂琰也不例外。
“你以为忍气吞声,王二饼便会轻易放过你我二人?”
聂琰冷笑连连,
“这些年,你如同乌龟一般,缩在自己的躯壳内。辛若言可曾良心未泯,放过你一次。”
张书豪面色微变,辛若言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怎会放过他?若不是聂琰,此刻家破人亡的,恐怕便是张家了。
至于王二饼,虽没有在明面上推波助澜,但暗度陈仓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可是……”
张书豪犹豫不决,脸上的为难之色,让聂琰怒火中烧,咬牙道:
“事成之后,我家中的宝物,你可以任选一件。”
聂琰视财如命,张书豪一清二楚。况且,聂琰府邸上的珍宝,随便一件便是价值连城。
张书豪偷偷咽下一口老痰,双眸愈发明亮,脸上露出一分挣扎之色,
“大人,这不是钱财的问题,主要是这陆天奇,他不好得罪,我张家家大业大,我也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至大家于不顾吧?”
张书豪义正言辞,但那发光的双眸,早就出卖了他的心思。
聂琰心中暗恨,“你到底要什么?”
“风险太大……”张书豪一顿,拉长声音,揉搓着双手,颇有些不好意思,道:
“得加钱。”
“事成之后,再给你一千两银子。”聂琰心如刀割,被张书豪敲诈勒索,很不舒服。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平日里,都是他为难别人,今天真是风水轮流转,出门没看黄历了。
“能不能先给钱?”
“你还敢与我讨价还价?”聂琰怒目一瞪,给慕寒使了个眼色。
“主要是大人的信誉,实在……”张书豪话还没说完,便感受到身后寒气逼人,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果然与顾言是一丘之貉……”
慕寒犹如老鹰捉小鸡,将张书豪提了起来,后者面色巨变,哪里肯轻易放过这等天赐良机,委屈道:
“如若不然,先给五百两也行?我这家大业大,府中百十口人嗷嗷待哺,也是无奈啊!”
聂琰见状,眉头突然一拧,看到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疾步而来,神色一顿,从怀里取出五百两银票,依依不舍的递给张书豪,
“拿着。”
张书豪顺着聂琰的目光看去,何华温距离二人已经不足十丈,动作极为娴熟的接过银票,不动声色的塞进怀里,低声道:
“多谢大人,至于珍宝,我明日亲自去府上拜访。”
张书豪双眼放光,心满意足。
此刻,别说王二饼与陆天奇了,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都不皱一下眉头。
聂琰欲言又止,何华温已经在二人身前伫立,作揖道:
“小人拜见二位大人,酒宴已经开始了,请二位大人移步去宴客厅吧?王大人与陆大人已经在候着了……”
“何师爷先行一步,我们随后就到。”
何华温深深看了聂琰一眼,转身离开,直到身影彻底消散,张书豪这才疑惑不解道:
“为何不直接与他过去,这岂不是让王二饼怀疑,你我有什么密谋?”
“要是便是让他怀疑,这样,他们才会有所顾忌,否则……他们肆无忌惮,你我岂不是要吃大亏?”
张书豪眼前一亮,后背隐隐发凉,聂琰深思熟虑,让他叹为观止。
故弄玄虚,让王二饼与陆天奇心有顾虑,便不能随心所欲。其实,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打算 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仅此而已。
可何华温这回去一禀告,结果便大大不同。
难怪顾言蛰伏不出,最终因为聂琰,提前开始布局,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这赌注的筹码太大,牵一发而动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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