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739/497214739/497214762/202008241616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小女子谭思涵,见过聂大人。”谭思涵微微欠身,语气平平淡淡。
她刻意将躁动的情绪深埋,一副心如止水的姿态,并非对聂琰的死而复生漠不关心,而是在极力掩饰对聂琰的情感,好让心怀鬼胎的谭仁盛,放弃一切歪曲的念头。
谭思涵眼中秋水盈盈,连聂琰都瞒不过去,何况是贼心不死的谭仁盛?
徒劳无功而已!
对于谭思涵,聂琰颇有些尴尬,谭思涵会错意,以为他与辛戚沺发生冲突,仅是因为应承了她的承诺。
殊不知,这一切仅是幕后之人谋算的一个环节。
聂琰之所以帮她,目的也非常单纯,完全是内心的自由主义在作祟,作为一个现代主义五好青年。
崇尚婚姻自由的他,自然不能轻易接受这种,借着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买卖子女幸福的勾当。
“见过大人。”对于女儿的小伎俩,谭仁盛轻笑,不以为意,
“恭贺大人,些许薄礼,还望大人笑纳。”
暗红色的檀香木盒精美无比,里面装放的自然也不是俗物。
钱财对于谭仁盛这等人来说,犹如粪土,他要的是权利,掌握在聂琰与王二饼手中的权利。
以前,辛若言也有,所以……他才对谭思涵的情绪不管不顾。
今日,聂琰算是赚的钵满盆满了。
聂琰朝着谭思涵眨了眨眼睛,似乎再说,本官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
“谭老板太客气了,您能来,是看得起聂琰,还带什么礼物……来,坐坐,来人……看茶!”
聂琰皮笑肉不笑,嘴上说的谦虚,暗中却给林宝使眼色,让他将檀香木盒从奴仆手上取走,根本没有半分客气。
谭思涵面色骤然一红,谭仁盛嘴角微微一抽,暗骂聂琰不要脸,脸上却极为恭敬,顺势在梨花木椅子上落座之后,笑道:
“大人百忙之中,还来叨扰,谭某心中已是过意不去,怎能空手而来。”
这算是与聂琰第二次正式会面,谭仁盛上下打量聂琰,赫然觉得,这等青年才俊,才是他心中翁婿的最佳人选。
什么辛戚沺之流,给聂琰提鞋都不配。
聂琰摆手,坐在首位,
“谭老板太过见外了,您怎能与旁人相提并论?”
聂琰话中有话,听得谭仁盛心头火热。
不能相提并论,自然是因为谭思涵的关系,聂琰一双眸子,轻易根本无法从貌美如花的谭思涵身上移开。
男儿虽志在四方,但无不是为了权色拼斗,聂琰虽少年得志,却也是热血男儿,如何能够拒绝美色?
想到此处,谭仁盛内心更加佩服自己,带谭思涵一同前来表明心意,绝对是明智之举。
若他一人来弃暗投明,绝对达不到这等效果。
谭仁盛面如春风,作揖道:
“多谢大人抬爱。”
“应该的,应该的,若不是谭老板近日多番走动,聂琰也不能有今日的作为。”
聂琰脸上的笑容更甚,言语却让谭仁盛心头一突。
多番走动?
他走个屁啊,他躲避都来不及,怎敢摊这滩浑水?没有因为谭思涵而引火烧身,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聂琰这是在讽刺他?
冷汗涔涔从谭仁盛额头冒出,他赫然从座椅上起身,眼神有些慌张,躬身道:
“大人折煞小民了,大人福泽深厚,得道多助,小民怎敢邀功。”
他突然意识到,辛若言虽难缠,却嚣张跋扈,根本不与你虚以为蛇。不似聂琰这般,总是笑里藏刀,表面给人一副极为善良纯真的样子。
哪天,若是被聂琰卖了,恐怕还要帮他数银两,简直防不胜防。
与聂琰玩弄心计,恐怕是与虎谋皮!
谭思涵也是极为聪慧,聂琰话音落下,她便听出了端倪,聂琰根本不是为了感谢谭仁盛,而是为了敲打他。
即便对父亲的所作所为不予沟通,但父女二人,毕竟是骨肉至亲,血脉相连,她也顿时焦急起来。
一方面担忧父亲的做法会惹怒聂琰,另一方面又担忧聂琰会因此与她产生隔阂。
“谭老板这是做什么,快请坐,请坐……”
谭仁盛扭扭捏捏,坐立不安,屁股还没坐热,聂琰又一道惊人之语,脱口而出,
“聂琰初到禾丰之时,便听闻,谭老板与辛大人是亲家,谭小姐如此蕙质兰心,与辛少爷倒也是天造地设啊……”
谭仁盛面色煞白,又一次从座椅上蹦跳了起来,只觉得火烧屁股一般难受,一颗心顷刻凉了半截。
只见他怒目圆瞪,险些破口大骂,
“大人切莫听信小人谗言,是辛若言仗着自己有几分权势,逼迫小民将小女许配给辛戚沺。
这禾丰州谁人不知,何人不晓得,辛戚沺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一滩烂泥扶不上墙,小民虽被逼无奈,却也不肯轻易将女儿推入火坑啊。”
辛戚沺已经够惨了,躺在病榻上生活不能自理,却还要背这种黑锅。
谭仁盛仿佛久经沙场一般,谎言一套一套,也是脸不红心不跳。
辛若言不在场,便任由他谎话连篇。
可聂琰心知肚明,冷冷一笑,他又硬着头皮,张口骂道:
“也不知,是谁人心肠如此歹毒,居然在背后乱嚼舌根,让大人误会不说,若是耽误了小女的一生幸福,小民就算势单力薄,也要与他说道说道。”
瞬息之间,谭仁盛化身为一名慈爱的父亲,令聂琰惊然,谭思涵诧异。
“误会?”
聂琰淡淡问道,谭仁盛连连点头,
“自然是误会,小民早就想与辛若言说清楚此事,只是辛家势大,步步紧逼,才闹出了这等笑话,让大人见笑了。”
谭仁盛此刻就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中的苦涩,唯有他自己一清二楚。
一个能让辛若言都一败涂地的聂琰,他险些轻视了?
若不是谭思涵不顾一切,在聂府上下,处于危难之际,还铤而走险。只怕,这偌大的禾丰州,将不再有他谭家的立足之地了。
“辛戚沺确实不堪造就,配不上谭小姐。”
“大人所言极是,也唯有大人这等人中龙凤,才能够……不是,是小女子的福分,才能够配得上大人。”
谭仁盛心有余悸,脸上洋溢着意味深长笑容。
谭思涵面如火烧,根儿透红,咬牙不敢看聂琰,轻轻拉扯了一下谭仁盛的衣角,“爹,你胡说什么呢?”
聂琰面色一顿,轻咳一声,
“子女的婚事,本该由他们自己做主,作为父母,只要给些中肯的建议便可,至于何去何从,还是要他们自己决定的。”
聂琰偷偷撇了谭思涵一眼,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谭思涵确实是天仙一般的人儿,不仅外在赏心悦目,心地更是善良。只可惜,他与乔熏衣之间,似乎也容不下其他人的位置。
“是是,大人所言极是。”
几番敲打,谭仁盛对于聂琰的话,似乎不敢再有任何反驳,变得言听计从。
谭思涵悄然松了口气,但心中又变得空空荡荡,似乎有些许落寂。但谭仁盛却不这般认为,只要聂琰不拒绝,便等同于默认。
能与聂琰攀交上关系,对于谭家的未来,他充满期许。
“今日前来,小民也是为了感谢大人,若不是大人,小女一生的幸福,恐怕要葬送在小民手上了。”
“谢就不必了,我与谭小姐有过承诺,她若不愿意嫁给辛戚沺,我便会帮她。”
聂琰神色如常,但语气却不容拒绝。
也是在间接告诉谭仁盛,谭家能过繁荣富贵,不是要依靠女子联姻。并且,只要有他在,无论何人,即便是她的亲生父亲,也不能左右。
“谭老板,喝茶。”
谭仁盛不怒反喜,谭思涵轻声道:
“多谢大人。”
“多谢大人。”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但谭思涵的语气却有些酸涩。
聂琰轻叹一声,口中呼出一口浊气,见谭思涵如此,心中反而有些压抑,
“谭老板,聂琰今日还有要事,便不多留你了。来日若有难处,可以随时让谭小姐来找我。”
谭仁盛心中更加欢喜,脸上的血色逐渐恢复,作揖道谢之后离去,所过之处无不是四处打量,仿佛这聂府,今后真会成为他自己家。谭思涵心中五味杂陈,若是乔熏衣不离不弃,他便会用实际行动报答,而不是简单谢谢两个字能够表达。
始终,她还是慢了一步。
望着谭思涵幽幽的目光,聂琰欲言又止,目送她娇弱的背影在视线中消散。
然而,还不待他继续回味,李三匆忙的脚步声便从门外传来,一张面孔上写满了慌张与焦虑。
“大人,出事了。”
聂琰一口热茶刚刚含在嘴里,闻言顿时一惊,急匆匆吞咽了下去,口齿还有些不清,
“出什么事了?”
一天天慌慌张张的,一点不让他省心,难不成王洛又出来作妖了?
“大人,边走边说,秦先生已经先过去了。”
聂琰起身,脸上的怒色顿时凝固,连秦道禾都觉得重要的事情,必然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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