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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为何不去正门等着,反而在这后院?”
“焦了……这烧烤,除了要控制好火候之外,还得有耐心,否则轻易便会烧焦了。”聂琰对林宝的问题似答非答。
“把辣椒递过来。”从林宝手中接过装有辣椒的小瓶子,聂琰均匀的撒在一对烤翅上,然后自顾着说道:
“没有辣椒的烧烤,是没有灵魂的。”
林宝脸上满是尴尬,细想聂琰似乎话中有话。
再怎么说,这禾丰的诸官之首也是王二饼,聂琰没有亲自上门拜访,便已经是失了礼数,谁还敢在这个时候,关明正大的来聂府道贺,岂不是公然与王二饼不对付?
即便心底有些许芥蒂者,能够走后门,也是冒着危险来与聂琰交好了,自然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所以,聂琰不在正门,反而在后院摆上烧烤架子,慢悠悠的烤着鸡翅,等待有缘人。
他表面毫不在乎,内心却比林宝好不到哪去,别看他口若悬河,道理百出,偶尔探向后门的目光,实则已经出卖了他。
只是,他隐蔽的极好,未被瞧出端倪。
若这禾丰州,无人能够为之所用,岂不是举步维艰?到时候,别说对付辛戚沺之流,与王洛正面相对,都捉襟见肘。
说到王洛,这人也是能够隐忍,玉佩丢失也有些时日了,居然能够按耐住性子,没有去城外竹林寻找。
甚至连派个去探查的意愿都在刻意压制?
他到底在忧心什么?
竺破杳无音信,他难道还会惧怕竺破回来碰巧撞见?
“聂琰他日若告老还乡,开间烧烤铺子,定然能够赚的钵满盆满。”烤翅香气四溢,秦道禾忍不住赞叹。
他性子素来冷淡,能够从他口中得到赞赏,也实属难得。
“手艺确实一流,至少小人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鸡翅膀。”昨日与聂琰商定之后,林宝宽心了不少。
此刻,他虽有诸多疑问,但聂琰提醒不必操之过急之后,他也平复了心情。
聂琰不置可否,撇了撇嘴,“我若要经商,这天下首富,如同探囊取物。”
这点,聂琰确实没有夸大其词,他若要经商,有的是办法赚取财富。不说其他,随便一个营销手段,都足够华国的商人琢磨一阵子了。
“可钱财再多,又有何用?如同镜中花,水中月……”
钱财始终无法与权势相提并论,即便富可敌国,生死还不是当权者一念之间?
所以……为了能够好好活着,他唯有在阴谋诡计中沉浮,而后伺机而动,杀出一条血路。
会当凌绝顶,方能一览众山小。
众人沉默不语,不时觉得聂琰这话道理颇深。林宝与秦道禾便是深有体会,于兴也黯然点头,情绪低落。
一瞬之间,口中的鸡翅膀,似乎香气全无。
时间悄然流逝,也不知过去多久,聂琰抬眼,望着已近黄昏的天色,自嘲笑道:
“看来,今天是真的没人来了,可惜了这鸡翅膀。”
他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翻江倒海。
忽然,他站起身,丢下手上的烧烤架子,对着嘴角满是油腻的于兴,肃然道:
“你去城外厚着,一旦竺破到了,便让他先隐匿起来。最重要的是,别让他独自回到城外竹林。”
本以为于兴还有他用,眼下看来,聂琰还是高估了自己。
算算时间,竺破也差不多应该到禾丰了……此事也迫在眉睫,让于兴去办,他会心安一些。
于兴应承之后,作揖退去,临走还不忘拿走仅剩的鸡翅膀。
聂琰看似忙中偷闲,实则内心从未有一刻的平静,从始至终,他端坐在后院中,看似集中精力对付着烧烤架上的鸡翅膀,其实一直在思忖着对策。
与王二饼的第一次计较,随着这黄昏而至,胜负已分。
既然别人不在,那他便上门拜访好了。
总不至于被拒之门外吧?
“老秦,你在府中坐镇,若有人来了,尽量留下来。”聂琰意有所指,秦道禾若有所思,颔首算是应答。
他继续道:“林宝,打点府中的事情,顺便调查下刘茫。”
“慕寒,走了……”
“聂大哥,去哪?”
聂琰眼中精光闪亮,“去见识一下禾丰的风土人情。”
看着聂琰与慕寒渐行渐远,秦道禾暗自摇头……有时候,他会忧心,聂琰是否太过张扬,会遭小人妒忌,引来不必要的烦恼。
后来,他发现,聂琰越是表现的张扬,其实越是谨小慎微。
他的张牙舞爪、不依不饶,甚至很多时候,他的杀伐果断,都不是发自内心,而是刻意在伪装自己。
好让敌人猜疑、迷乱、惧怕……
聂琰二人,徒步走到府邸大门,门口已有一辆马车在等候。
车夫是一名八字胡的老者,见到聂琰二人,他双眼微眯,嘴角擒着笑意。车聂琰印象颇深,但这车夫,似乎换了一人。
聂琰与他对视,不疑有他,便与慕寒上了马车,待马车缓缓而动,随口问道:“老人家可认得去知州王大人府邸的路?”
“只要在这城内,大人想去任何地方,小人都认得路。”老人古井无波,言语之间带着浓厚的自信。
马车的速度不急不缓,马蹄的声音仿佛与时间重叠,天色随着马车行走的路程,越渐昏暗。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马车终于缓慢停下。
聂琰探出视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仿佛心中某些猜想应验了一般,让他糟糕的心情,瞬间缓和。
慕寒紧随其后,跳下马车,目光扫向这陌生的四周,眉头赫然皱起,“这并非是王大人的府邸。”
“那车夫呢?”视线所及,除了一间茶楼,根本没有所谓的王府。慕寒顿时觉得疑惑,那车夫停车之后,便迅速消失了?
实在是诡异。
他又惊又怒,浑身汗毛竖立,双眼如同鹰眸,搜寻那老车夫的身影,确认无果之后,这才唤了聂琰一声,
“聂大哥……”
然而,聂琰仿佛早有察觉,似乎对眼下这尴尬的处境,一点都不意外。
他伸了个懒腰,呼出一口浊气,笑道:
“哪里是车夫,你何曾见过,一个车夫的双手如此修长细致?那分明是一双执笔书墨的手……”
聂琰似笑非笑,目光落在距离不足三丈的茶楼上。
茶楼灯光昏暗,显得有些冷清。
透过纸窗,似乎有道人影,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那他为何要假扮车夫,又带我们来这里?”慕寒愕然,难以置信的看着聂琰,心中诸多疑惑,任由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既然聂琰早已看出那车夫是假扮的,为何不当面拆穿?难不成,他已经看出对方的身份和目的?
所以有恃无恐?
这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对他足够信任,万一出了差错,如何是好?
还有,那车夫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胆敢在州同知的府邸门口行骗?这一路行来,他刚刚与聂琰的谈话,对禾丰州了如指掌,那定然是在禾丰州讨生活的人。
得罪了父母官,岂不是老寿星上吊,自寻死路?
“不管是何目的,进去一探便知。”聂琰轻描淡写,嘴角勾起的笑意,颇为神秘,看的慕寒心痒难耐。
他止不住追问道:“那不去王大人府上了吗?”
“或许不用去了。”聂琰头也不回,一脚迈进茶楼。
不用去了?
什么意思?
莫不是,这茶楼中的人,便是王二饼?
楼中那道身影,落座在一扇雕花窗前,在聂琰迈进茶楼的瞬间,他正好投来目光,脸面上古井无波。
二人对视的一瞬间,聂琰浑身一震。
面容油光,双眸神采奕奕,他便是落座在茶桌前,一言不发,身上散发的气势,已然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
同样是当朝为官,刘青山身上散发的,最多是一些铜臭味。
而这人不同,他的不怒自威非常淡泊,但与人亲近的同时,仿佛又相隔甚远,一种非常矛盾的状态。
拒人于千里之外,仿佛不是他的本意,而是他人心中的畏惧。
聂琰脚下微微一顿,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径直朝着那人走去,临近之时,作揖道:“下官聂琰,见过大人。”
那人微微有些诧异,“你如何知晓是我?”
“这或许便是,心有灵犀巴?下官正想登门拜访,大人也正好也想与下官叨唠一番。”聂琰立在他跟前,神色不喜不怒。
慕寒跟在身后,浑身一震。
既然那人没有反驳,那身份必然是呼之欲出,他便是这禾丰州的知州,王二饼?
“敢问大人,可是会打麻将?或者家中有人会打麻将?”每次一想到王二饼这名字,聂琰心中总会想到华夏的国粹。
王二饼眼中的茫然一闪而逝,下意识问道:“何为麻将?何人名为麻将?又为何要打他?”
“那便是下官家乡一个故事,闲暇之余,倒是可以与大人说道说道。”
“聂大人,请……”
王二饼狐疑,却未放在心上,他颔首示意聂琰入座。
聂琰也不客气,给慕寒递了一个眼神,便坦然在王二饼对面坐下。二人相视一笑,笑意中包含诸多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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