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739/497214739/497214762/202008241616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凌正南越想越气,欲要发作,对上慕寒冷若冰霜的目光,心中悲戚,只能按耐下内心狂躁的愤怒。
果然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什么心中愧疚,什么惦念百姓,什么来道别?简直一派胡言,无非就是看他凌某人好欺负。
“大人何须如此麻烦?”
凌正南心中怨念厚重,却也只能自我安慰,聂琰此去凶多吉少,与一个将死之人置气,有何意义?等他横尸荒野之际,会明白今日之举,何等可笑。
“大官人有何良策?”聂琰会心一笑,给慕寒递了一个眼神。
慕寒心神意会,知道聂琰所指的意思是,在门外交代的一番话,若看到什么喜欢的,直接拿便是。
可想想,他却做不到聂琰一般没脸没皮。
聂琰对待自己的敌人,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够让对方夜不能寐,他舍弃这脸面也无所谓。
凌正南心在滴血,“既然是为国为民的壮举,老夫也想为大人此行,贡献一份绵薄之力,不知大人意向如何?”
聂琰明明就是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来勒索的,他没有应对之策不说,反而要求着对方将钱收下?
这等屈辱,犹如吞了苍蝇一般难受。
自从聂琰上任于都以来,于都就变了天,不再是他呼风唤雨的地方了。
“这……”聂琰面露难色。
“大人难不成是看不起老夫?”
凌正南故作生气,聂琰摆手,解释道:“绝无此意,只是……数额巨大,本官害怕大官人破费。”
“区区银两,老夫还未曾放在心上,只要大人不耽误行程,亦是值得。”以狗官的个性,绝对会狠狠敲他一笔,既然如此,何必花自己钱,为别人添砖曾瓦,
“不过,此事乃大义,何不让朱老板与贾老板一同参与?”
聂琰心中凛然,凌正南这是要拖着米商朱互、布匹商覃富有一同下水,一方面减轻身上重担,另一方面是让聂琰四面树敌。
姜果真还是老的辣啊……
聂琰思虑,表面上更加为难,“此事,本官叨扰大官人一人,便心中不安,倘若……”
凌正南内心发笑,不安?
如若你会不安,老夫的名字倒过来写。
凌正南给凌飞鸿使了个眼色,后者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大人不必忧心,此事交由老夫游说,如何?”
既然聂琰设了宴席,肯定不是单独邀请他一人。宴席上,只要他煽风点火,不信其余人对聂琰没有怨言。
他打定主意,心中忧愁渐散。
聂琰颇为无奈,胸口仿佛一口气堵着,不上不下,“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大官人了。”
眼见聂琰吃瘪,凌正南一口恶气从口中吐出,笑眼微眯的看着聂琰,“与大人相比,老夫不敢言谢。”
“近日,令郎在牢狱中消瘦了不少,大官人若想去探望……”
凌正南面色一变,刚刚爬升的笑意,瞬间在脸上凝固,“大人,眼下时间尚早,不如一同去看看,老夫为大人准备的一些刀兵银钱。”
凌正南心中知晓,若让聂琰逮着机会,绝对不会轻易手软。
与其等对方想好对策,不如先下手为强,把捐献的范围控制在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免得聂琰狮子大开口,到时候骑虎难下。
聂琰谈到凌飞宇,不过是想出口恶气。
与死人计较,得不偿失。
聂琰轻笑,点头,“好,正好见识下,大官人收藏的神兵利器。”
聂琰与凌正南并肩,慕寒跟在身后,三人越过几处阁楼,来到一间隐秘的密室之中,聂琰小心谨慎,四处查看,生怕凌正南痛下黑手。
凌正南不以为意,心中耻笑聂琰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密室与一般厢房大小一致,两侧摆放着少许的刀兵枪棍,这些神兵利器用的很少,几乎都蒙上了灰尘。
聂琰扫了一眼,便兴趣乏乏,与慕寒的龙牙相比,都是些不入流的兵器,他自然是看不上。
“大人且看。”凌正南打开两口箱子,白花花的银子整整两箱,“老夫的家当都在这了,现在,悉数作为大人平匪之用。”
凌正南慷慨大义,聂琰怔在原地,作为于都首富,家底还不如刘青山十分之一?
果然是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
嘴巴口若悬河,仿佛能够付出生命一般,实则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大官人说笑了吧?大官人作为于都首富,仅有这点家当?”聂琰拾起一锭白银,在手上掂了掂,笑道。
凌正南面色肃然,“大人有所不知,老夫虽然家大业大,但手下跟着吃饭的伙计也不计其数,再者……老夫乐善好施,去年,城西破庙是老夫修建的,前年,县衙修缮也是老夫出钱出力……眼下,老夫也是外嫩里焦啊。”
凌正南一口气举了十几个例子,好似这于都的建设,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瓦片,都有他的心血在里面。
聂琰冷汗直冒,心中骂骂咧咧,“大官人为于都所做的一切,本官记下了。等这次本官凯旋归来,定要在城头立个丰碑,大官人的名字就刻在最上方。”
“银两,本官就厚颜收下了。”
“一会,老夫便命人抬去县衙。”
聂琰含笑,又转了两圈,扫了慕寒一眼,发现后者也无心流连,他笑道:“本官听闻,大官人府中有一件金丝宝甲,刀枪不入?”
凌正南一愣,心中突然像悬着一颗巨石,“传言多是虚假,信不得真的。”
“本官此去,危机重重。”聂琰不置可否,“母亲挂念,一直拦着,说要等有万全之策,才同意本官前往。本官以为,大官人有宝甲能够相借,也好说服母亲,即日便前往虎牙山……”
“宝甲?”凌正南平息的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他强忍着与聂琰翻脸的冲突,咬着牙,冷冷道:
“大人说借,不会是要了就不还吧?”
“于都谁人不知,本官一向言出必行,说是借,定然是借。”
凌正南知道,聂琰就像一个无底洞,永远不会满足,“大人一会要粮草,一会要宝甲,下次又要什么?”
“有宝甲护本官安危,有粮草供将士食用,此行还需什么?难不成还要带着美女美酒去打战不成?”
凌正南是真的被坑怕了,心有余悸,“既然如此,老夫愿意借宝甲与大人,希望大人回来之日,归还老夫。”
聂琰眉开眼笑……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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