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739/497214739/497214762/202008241616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覆巢之下,焉有安卵?
若秦道禾被陷害一案,真的与烈焰军覆灭密不可分,那聂琰暗中调查的事情,必定会牵涉到诸多人的利益。
上官冷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拖他下水?
聂琰汗如雨下,心有余悸的同时,又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懊恼不已。
“即便如此,烈焰军一案,已是盖棺定论,想要翻案,等同于质疑皇权,聂琰人言轻微,还想多活几年。”
聂琰冷笑,心里极为不舒服。
有种自以为是,最后却发现,在众人眼皮底下蹦跶,殊不知,在他人眼中,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与京都的权势硬碰硬,以他目前的实力,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顾言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但他还是不肯轻易放过聂琰,
“从你调查秦道禾的案件开始,便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该死的上官冷,必定是因为他的出现,吸引了诸多目光,这才引来杀身之祸。
否则,他与秦道禾秘密调查,为何会轻易暴露?
不过,聂琰转念一想,又觉得疑点重重,顾言远在虎牙山,居然也对禾丰州的事情了如指掌。
颜秋……
“顾当家与颜秋之间,是何等关系?”
聂琰与顾言谈话,颜秋便守在门外,可见顾言对她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顾言略微迟疑,不经意之间,目光从顾天洛身上略过,
“她……也是我顾家的人。”
他与颜秋的身份有些微妙,但似乎又碍于顾天洛,不敢直言。
聂琰神情紧绷,将顾言的神情变化收入眼底,转而看向顾天洛,顿时觉得极为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聂琰看向顾天洛,后者倒也没有隐瞒,笑道:
“老朽与大人确实见过。”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龙鱼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你是上元节猜灯谜的老朽?”聂琰盗用的诗词不多,这却是最为应景的一首,为了博取乔熏衣的芳心,也为了让蒋风白投鼠忌器。
难怪看着如此眼熟!
“正是老朽。”
聂琰眼神闪烁,内心的震惊,如同海浪,一波接着一波,从未有过丝毫的平息。
顾言此番前来,一是为了说服聂琰,二是要与聂琰坦诚,消除聂琰心中的顾虑。可聂琰越是进一步了解真相,越是后怕。
他万万没有想到,从虎牙山回到于都,顾言便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
一个已经失势,并且如过街老鼠一般,不敢轻易示人的烈焰军少帅,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这些。
那京都的权贵呢?
若要取他性命,岂不是易如反掌?
似乎看出了聂琰的疑虑,顾天洛神色一顿,肃然道:
“聂大人尽可放心,如今的朝堂,也不是固若金汤,大人若是上了京都,也不会孤立无援。”
“孤立无援?聂府上下,危在旦夕之际,你们又在哪里?”
“你以为如何?张书豪与你无亲无故,仅凭一个林宝,便能将全家老小的性命压在你身上?你以为林宝出卖虎牙山,我为何要放他一条生路?”
原来如此?
聂琰心中空空荡荡,原来从虎牙山,顾言便开始布局?
他当时也觉得奇怪,林宝背叛了虎牙山,为何顾言还有此度量?
聂琰不是嗜杀之人,所以才放过林宝一条生路,带在身边,也是看中林宝的处事能力。
“所以,寒月姐弟二人,也是你顾家的人?”
寒雨和寒月二人的身份,聂琰一直查无所获,既然都是顾言在暗中帮衬,必然对二人的身份了如指掌吧?
为表诚意,顾言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自然也不差这一件事情,
“不是。”
顾言摇头,
“他们是柳若沉的人,是柳若沉派他们暗中保护你的。”
柳若沉?
“如此说来,柳若沉也没有死,她也在禾丰?”聂琰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欣喜,也有失落。
并非柳若沉避而不见,而是这赤luo裸的真相,让他着实有些难堪。
李三咬牙站在一侧,内心同样久久不能平静,他是第一次看到聂琰身上流露出这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岂会这般轻易便死?”
顾言冷笑一声,神色冷峻,言语对柳若沉似乎也颇为不满。
二人之间,想必有些隔阂,聂琰此时也无心去猜忌,心道,老秦啊老秦,你到底是将老子彻底拖进万丈深渊了。
当年,烈焰军如日中天,四公子蒙受皇恩,依旧兵败如山倒。
眼下,一众老弱病残,便试图改天换日,聂琰深深吸了口凉气,
“或许,有一天我会踏足京都,但绝不是现在。”
现在,他根本没有任何把握,连在京都存活下去的希望都不曾看到。仅凭顾言三言两语,便能保证他的安全,断然是不可能的。
十年过去了,又岂会急于一时。
许多人,恐怕早就忘记了这段血海深仇了吧?
“只要大人能够去京都,十年我们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些许时间。”顾言面色围边,欲要开口,却被顾天洛阻拦,
“在此期间,大人但凡有需要,都可以找颜秋帮忙。”
聂琰不愿轻易妥协的事情,任由顾言胁迫也无济于事。
上官冷等人,为何轻易便将这事情交由聂琰调查,无非是看中了聂琰处事的秉性,还有他暂时不引人注目的身份。
等聂琰有自保之力的时候,才是彻底与那些人翻旧账的时候。
否则,一旦有任何闪失,便会前功尽弃。
“还有一事。当日火烧春风楼的是谁,你们可知道?”
对于此事,聂琰耿耿于怀。
他一度怀疑过王洛,因为在春风楼与聂琰发生冲突,所以才迁怒春风楼。
既然顾言二人无所不知,倒是省去了调查的时间。
顾言冷哼一声,似乎在发泄对聂琰的不敢,“是我放的。”
聂琰瞳孔猛然一缩,难以置信的看着顾言,心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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