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739/497214739/497214762/202008241616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他来做什么?”
目送王洛一行人远去,谭思涵柳眉微皱,眼中的厌恶一闪而逝,王洛与辛戚沺在禾丰州为非作歹,世人皆知,
“难不成又是来找聂大哥麻烦的?林师爷、秦先生,聂大哥在哪,我有事想与他说……”
聂府上下封锁消息,聂琰被关押的事情,还不曾在禾丰州肆意宣传开,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也是为了避免墙倒众人推,到时候四面楚歌。
谭思涵终日不出闺房半步,若不是机缘巧合,此时也不可能来寻聂琰,自然对聂琰的事情一无所知。
此女性格刚毅,对聂琰亦是一片真心,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秦道禾也觉得可惜,只是聂琰身在福中不知福。
“谭小姐找大人何事?”
秦道禾看着谭思涵香汗淋漓,便知道她急匆匆而来,必然是有要事。
只是……聂琰入狱一事,若非不得已,他暂时还不打算告知谭思涵,免得后者徒添伤悲。
谭思涵欲言又止,眉眼微微闪动,视线不时扫视着周围,秦道禾顿时明悟,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谭小姐若是不急着离开,不如先进府再说?”
“好。”
谭思涵一口答应,转头便朝着聂府大门而去,秦道禾嘱咐竺破两句,便摇了摇头,与林宝一同,跟在谭思涵身后。
三人一路行走,谭思涵见丫鬟与奴仆的身影渐少,便开口问道:
“秦先生,聂大哥可是在书房?”
聂琰闲来无事,便会在书房中习练书法,只是天赋有限。
“不瞒小姐,大人此刻不在府中。”秦道禾沉吟之后,与林宝对视一眼,淡淡道:
“谭小姐若信得过秦某,与秦某说也是一样,等大人回来,秦某便会转告大人。”
“不在?”
谭思涵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便恢复正常,轻声嘟喃一句,“他是与乔姐姐出去了吗?”
秦道禾摇头,谭思涵如释重负,
“小女子自然信得过秦先生与林师爷,小女子犹豫再三,虽不知此事是真是假,但还是觉得,有备无患。”
“君子当居安思危,不管真假,谭小姐但说无妨。”
三人一路来到一处凉亭,秦道禾站在亭中,谭思涵亭亭玉立,就在他身前三尺距离,林宝则老神在在,靠坐在亭中的长石椅子上,目光落在远处的荷塘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谭思涵对聂琰的情谊,林宝心知肚明,自然也没有任何拘束。
“前几日,我在家中,无意间听到家父与管家提及,王大人要对聂大哥不利。
昨日辰时一刻,我与母亲去城外寺庙上香祈福,在庙外看到二人在林中鬼鬼祟祟,其中一人的服饰装扮极为怪异,不像禾丰州人士。
另外一人,虽刻意遮掩,但身形却与王大人却极为相似。
今日,我又无意看到王大人乔装打扮,出来城门,便担心他是否在筹谋着什么诡计,会对聂大哥不利,这才想来告知聂大哥,希望他有所防备。”
谭思涵回府之后,便一直坐立不安,总觉得事有蹊跷,这才决定,不管如何,都要事先告知聂琰此事,以免措手不及。
秦道禾眼角一跳,昨日辰时,王二饼便与人在城外密谋,且隐瞒着陆天奇。
此人绝非王大海,那又是何人?
“你确定那是王大人?”
“应该不会有错。”
秦道禾面色微变,
“那你昨日可曾听到,他们谈了些什么?”
“对不起,我当时也是远远瞧着,没敢靠近。”
此刻,林宝猛然回首,疑声道:“会不会是北楚的人?”
他虽心神不定,但谭思涵与秦道禾交谈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在心里。
“北楚?”谭思涵一脸茫然,她对北楚只是听闻,却从未见过,但若真是王二饼的话,他怎会与北楚的人有来往?
林宝也是一时情急,不曾考虑到谭思涵,此事事关重大,不该将她牵连进来。
秦道禾反而忧心忡忡,担忧与王二饼秘密接触的,会是暮夜城的人。
“多谢谭小姐告知,兹事体大,我二人还需与大人商议之后,才能决断。这几日,乔小姐一直念叨着谭小姐,谭小姐若是无事,不妨去后院与她见见?”
“好的。”
谭思涵不疑有他,款款行礼之后,与秦道禾二人分别,转身就去了聂府后院。
林宝眉头紧皱,对秦道禾的心思一清二楚,
“先生,不管出城的人是不是王二饼,如今这局面,宁可错杀一千,决不可放过八百。”
“此刻追出去,为时已晚。只是……我也万万没有想到,还真被大人言中了,王二饼与北楚之间,当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自从猜测王大海是柳非夜的弟子之后,秦道禾便对此事疑心甚重,只是没有任何证据而已。
“大人怎会知道?”
“还记得长街上那控尸的北楚杀手吗?无论我们如何搜寻,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大人便怀疑,此人或许就藏在王家府邸,这才派邢老去探查。”
“结果却发现了王大海的秘密?”
“这也算是意外收获吧!”
秦道禾轻叹一声,无心插柳柳成荫,“若非如此,大人也没有机会与王洛合作,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原来如此,只不过,仅凭大人一面之词,王洛怎会轻易相信,与王二饼翻脸了?”
林宝说的没错,仅凭一面之词,聂琰与王洛之间,本就有仇怨,他怎会轻易相信聂琰的话。
不过,此事说来话长,秦道禾口中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你可还记得,当日在调查杀害王慧等人的凶手时,在后山有一座废弃的庄园。”
“自然记得,那庄园背后,还有一间竹屋,大人当时还说过,那竹屋中住着两人,其中一人是女子,且被烧了……脸?”
林宝本不以为意,但说到最后,他突然明悟过来。
那废弃的庄园,正是多年前被一场大火烧毁了,而那女子正好又被灼伤了脸,
“此人莫不是那庄园中死里逃生的遗孤?”
“正是如此,而且此人你也见过,大人还帮过他们。”
林宝惊疑不定,努力回想,却如何也想不起,这庄园背后相互依存的两人,到底在何时何地见过。
聂琰帮助过的人不再少数,他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那日在豆花摊前,大人与易家少爷发生冲突,险些连累了他们,后来也是护送她回去之后,才看出端倪的。”
“先生说的可是陈翰夫妇二人?”
当日,陈翰重病,林宝与聂琰还去探望过他们,这才有些印象。直到后来,他与李三去了名阳县,便分身乏术,没有再对此事继续关注,至今也不曾注意过,夫妻二人是否还安好。
“陈翰病重难医,前些日子已经逝去了,陈夫人这才找到了大人,谈及当年火烧庄园一事。”
秦道禾凝目,看着林宝,“另有内情。”
百十余口人,一夜之间烧成灰烬。
林宝当初还特意调查过,此案乃是王二饼亲自督办的,最后也是轻描淡写,草草收场,久而久之,也无人再提及。
“纵火行凶之人,正是王大海。当年陈夫人年幼,正巧被路过的猎户陈翰救了性命,却也因此毁了容貌。
王家在禾丰州一手遮天,夫妇二人相依为命,既无力报仇,又不愿意远走他乡,只好隐姓埋名,在庄园后山建了一座竹屋。
直到陈翰病重,为了方面郎中治病,这才迁移到禾丰城内,只可惜……”
且不说林宝,秦道禾也从未想过,王大海文质彬彬的气质容貌下,居然隐藏着如此的凶狠,不择手段?
哪怕那庄园的主人,曾经得罪过王大海,也没有必要株连九族吧?
“他为何要下如此狠手,连老弱妇孺都不愿意放过?”
林宝咬牙切齿,心头猛然一紧,联想到聂琰与王洛之间达成共识的条件,顿时醒悟,“是因为他们知道了王大海的秘密?”
秦道禾颔首,目光幽幽,
“当年,庄园的主人心知逃生无望,临终前将这个秘密告诉幼女,也是想着,若能够逃出生天,有朝一日或许可以为这无辜死去的人鸣冤。
然而,时过境迁,这禾丰州依旧王家独大,直到大人的出现。”
夫妇二人相互扶持,感情极深,陈翰病重逝世,婉晴恐怕也不愿独活,索性便将这个秘密告诉唯一帮过他们的聂琰。
也只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不愿留下遗憾。却不料,无心栽柳柳成荫,反而成全了聂琰与王洛。
“王家父子,罪行累累,罄竹难书,当真罪该万死。”
有了如此证据,王洛才会相信聂琰,这才与聂琰定下承诺,王洛复仇取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而聂琰也可以接机铲除王大海,为那死去的百十余口冤魂鸣冤。
各取所得!
“只可惜,如今不仅王大海生死不知,就连王二饼也下落不明。”
当日,聂琰与秦道禾细谈此事,他也是怒火攻心,对王家父子的肮脏行径不耻。
“难不成,我们只能坐以待毙,等王二饼卷土重来?”
秦道禾摇头,
“如今,陆无铭不知所踪,势必与陆无双突然变卦有关。若是能够找到他,或许能够为大人翻案,只是……这人海茫茫,要找个人,谈何容易?”
“陆无铭的失踪,会不会与王二饼有关,他做事一向小心谨慎,没有万全的把握,绝不会轻易出手。
若他早已算到有失败的可能性,唯有抓住陆无铭,要挟陆无双,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林宝也曾细想过这个问题,王二饼能够在禾丰州只手遮天,定然不是辛若言之流。
倘若王大海在行凶过程中出现偏差,王二饼有陆无铭在手,便不怕陆无双不对他唯命是从,不管是推脱干系,还是陷害聂琰,都手到擒来。
“眼下,这已不是最主要的,若王二饼真与北楚勾结,一旦里应外合,禾丰州恐怕危矣。”
秦道禾话音落下,抬眼看着天际,只见他目光难以触及之处,已然是火光冲天,狼烟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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