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你……你如何在后面？”柳同道。
“兄长，小妹正好煮了些银耳汤给父亲端来！”
说完，她把银耳汤递给父亲。
柳昂阴沉着脸接过银耳汤放到一旁案几上：“为父哪吃得下？不知是谁想让你进宫伴圣，多半是刚才那杨摽！”
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文采与长相绝对是万里挑一，自己原本让她嫁给一位王子为大妃，现在看来一切都已成泡影。
柳萍悠然道：“父亲，奴倒是愿意进宫！”
啊？柳昂一听，倒是有几分惊讶，说道：“萍儿，你一进宫，今后要想再见到父母与兄长，怕是难了！再说，你初入宫可能只是一个八九品，也不会有多高地位……！”
旁边柳同插嘴道：“父亲，齐帝无子，万一二妹先得皇子，那就……”
他倒是希望妹妹进宫，毕竟对自己家有莫大好处。
可他话未讲完，立即被父亲给打住了：“你莫不是想通过你妹妹求上进？快给我滚出去……”
柳同一听，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只好低着头不再言语。
柳萍听说“皇子”之言，脸有些微红，停了一会儿才又说道：
“兄长之言，妹不敢想，小妹但求让家人平安罢了！”
说完，她又转头对柳昂说道：“父亲，不进宫又能如何？河东已失，奴猜想关中也可能会不保的……”
“哦？你也认为关中守不住？”柳昂有些惊讶。
“父亲，外间已传遍，齐帝用神药破玉璧、败太师，若非黄河阻隔，他可能已兵临长安了，父亲难道不知？”
“这……为父倒是听说过一二，不过神药虽然强，然难保配方不被我大周知晓。为父就已经听说，此药与硝石、硫磺有关。
既然如此，配方恐怕不难搞出，今后之事，谁能说得清？大周光复河东又岂会无任何可能？”柳昂不以为然。
“话虽然如此讲，不过大齐实力始终远胜过大周，只要君明臣贤，大周怕是无多大机会！”柳萍说道。
“恩，有些道理！然而入宫一事还须你母亲同意……”柳昂对柳萍的见解颇为赞同。
“郎君，奴看，怕是也只有入宫一途了！”突然，夫人裴氏从屏风后摇步而出。
“郎君，刚才奴听说，大齐帝已减免河东五成租庸调，看来果然是个明君，再说，奴听说齐帝皇后年幼，尚未……”
裴氏说到一半，抬头对柳同、柳萍二人挥挥手，示意他二人出去。
二人点头作别，这边夫人裴氏继续说道：“皇后虽然出身高贵，然而尚未与皇帝尚未同房，就是那斛律贵妃，年纪与皇后也差不多的。
咱们萍儿文采长相都是绝佳，要是提前有了皇子，那地位可就不一般……”
“既然夫人同意，那就如此吧！”柳昂比较惧内，夫人是河东裴氏，出身不凡。
不过，对于夫人为何百事皆知，他感到奇怪。
“郎君是否惊讶奴家为何全都知道？”裴氏笑道。
“嗯，的确如此！”柳昂点点头。
“不瞒郎君，刚才奴家收到兄长信，说他已把如意送到龙门了！”
什么？柳昂一听，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妻兄先把女送去了，他不是一向与自己一样心高气傲吗？
看来古话很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既然如此，让同儿把萍儿送去吧，多给她讲些规矩，宫里可不比寻常百姓家！”
“奴知道，不过出门总得要选个好日子，另外，奴希望郎君也能一起去……”
“这……但凭娘子做主！”柳昂摇摇头。
……
龙门。
高殷听了郑子默汇报，说河东大户纷纷表示同意送女子入宫，非常高兴。心想，看来，这些人还是识时务。
“陛下，河东闻喜裴氏女如意已到龙门，是否让其今夜侍寝？”郑子默问道。
“年纪多大？”
“十六！”
“十六岁？为何还未婚配？”
“启禀陛下，一般大户人家女子订婚虽然年少，然婚配年纪都较大，大多十七八岁，比寻常百姓略晚一两岁！此女之母三年前病故，所以一直未婚配！”
“既然如此，就让其侍寝，他家中人是何官职？”
“其父裴鸿，以前是五品州司马，这次因为外任而回乡省亲，滞留家中；其兄裴基在蜀中任职七品县令。”
“好，让其父先担任并州司马！”高殷说道。
他想，并州重镇，掺点沙子进去比较好，让各派系的人都有一点。
“遵旨！”郑子默叩首。
……
晚。
卧室红烛摇曳，裴氏一身华丽宫装端坐塌前。
旁边若干侍女侍立。
高殷与张勇一进门，众人急忙屈身行礼。
他朝侍女挥挥手：“你等出去！”
侍女们叩首，然后退到屏风外侍立。
张勇环首四周，然后也冲高殷点点头：“陛下请安息！”
说完，他也退到不远处屏风外面。
高殷一看，摇摇头暗道，规矩真tm多！不过心想，这可能也是为了皇帝的安全，只得作罢。
然后他回头看跪坐榻前的如意，只见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时可没有什么红盖头之类。
“过来，陪朕聊几句！”
“奴婢遵旨！”
随后，如意抬起头来，慢慢起身。
高殷一看，此女颇为丰腴，长相也算百里挑一，当然与自己的皇后相比，差距还是比较大。
高殷从小在宫里长大，什么样的漂亮女人都见过，当然，她们是自己伯父与父亲的女人。
……
一夜无话。
第二日，高殷睁开眼，发觉如意早已经起床，与几名侍女在一旁恭候。
“如意，你今日陪朕上北山打猎！”高殷说道。
“啊？陛下昨夜劳累，奴婢以为应该多多休息才好！”如意其轻声说道。
劳累？开玩笑，你还怀疑朕的战斗力？
“朕身体好得很，看朕今日猎几只鹿回来！对了，今晚依旧你侍寝！”高殷笑道。
如意一听，惊喜不已：“臣妾多谢陛下怜爱！”
洗漱更衣，吃完早点，高殷准备到北山出猎，不料突然倾盆大雨骤然而至，他只得作罢。
“陛下，郑公到了！”张勇禀报道。
“让他进来，肯定是商量何人担任蒲州刺史之事！”高殷点点头。
蒲州现在是对敌最前沿，刺史当然得一名大将担任，最佳人选是斛律光。
不过，自己还要让他担任更重要的职务，这里就得另外换一人，人选要仔细斟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