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光请求亲自绞死韦孝宽,为神武帝报仇,同时安慰上次玉璧之战的众多亡灵,高殷答应了他的要求:
“也好,韦孝宽还要感激你的,能得将军行刑,他人恐无此待遇!”
接着,斛律光挥挥手,便有人将韦孝宽拉出营帐。
高殷看着韦孝宽的背影,心想,他传奇一生就此落幕,新的传奇,还得我大齐帝高殷来创造!
……
很快,当军士们得知韦孝宽要被绞死,纷纷前来观看,斛律光让人用很快木头搭建了一高台。
然后他当着无数人,一道白绫送韦孝宽归西,下面军士们自然群情激奋。
高殷也掀开帐帘查看情况,眼见无数欢呼雀跃、泪流满面的军士,他知道军士们士气已到达顶点,下一步,就是占领河东了。
……
玉璧城此时已是周国的一个州---勋州,刺史由韦孝宽兼任。
很显然,这是为了纪念韦孝宽战胜高欢的功勋,而重起的新名。
现在,高殷命令将勋州撤销,与正平郡合并,建立绛州,高延宗担任绛州刺史,驻正平,此城废弃。
高殷还特别嘱咐高延宗道:“你从前不是一直想打仗吗?我就留你在此处当刺史。记住,办事两手都要抓,一方面要对百姓进行安抚,宣扬朕的安民良策;
另一方面,此地民风强悍,要防止刁民偷城。对于胆敢反抗者,一定要拿出铁的手腕进行镇压,绝不可姑息养奸!”
“请陛下放心,即便是旧地不留一人,他也会是我大齐领土!”高延宗道。
高殷点点头:“有气魄,朕就喜欢听你如此豪言,希望这不仅是豪言!”
……
“郑公,速下令赶到龙门,朕要与其主力决战。”高殷说道,他刚刚接到报告,宇文护带领五万人已经赶到龙门东二十里。
郑子默提醒道:“陛下,我军兵力并不占绝对优势,要不要再等一等,等平阳郡两万五千人到了之后再一同南下?”
高殷摇摇头:“打仗靠气势,我刚刚拿下千古要塞玉璧,宇文护绝对想不到,可能他听说朕破玉璧,一溃千里也说不得,岂能在此空等?”
斛律光也同意立即南下:“臣也认为,绝不可在此久留,宜立即轻骑南下突击宇文护!”
高殷点点头:“正和我意,立即出发!”
……
龙门东,宇文护营。
“什么?玉璧被攻下?”宇文护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这……这可能吗?当初高欢二十万大军可都惨败呀!
还有,韦孝宽可是曾亲自在自己跟前讲过,纵然敌军百万也绝不能破城的!
“此事可当真?核实过没有?”他问道。
“陛下,此事千真万确,已经是第二波斥候的报告了,韦孝宽已经被斛律光缢杀。
同时高殷拟废弃玉璧,这显然是要全取河东并入占关中,还是速速退回关中,凭借黄河天险据守为上!”尉迟纲禀报道。
他与兄弟尉迟迥刚刚打败薛孤延,原本准备继续围攻龙门,结果等来了玉璧城破,高殷南下龙门的惊人消息。
“你可知城是如何被攻破的?”宇文护战战兢兢问道。
“好像是被什么威力无比巨大的神药给炸开的,听说,那声音比最大的响雷还要巨大十倍,城门与城墙瞬间粉碎坍塌,齐人数千骑兵入城进行了大屠杀。
可怜几千军士,幸存者不过二千余人而已,当然,还有一百多名文吏幸免于难。”
“神药?他们是从何而来的?”
“听说是齐帝制造的,至于如何制造,臣下来再派人打听!”
“一定要弄清楚,无论花多大代价都行!让达奚武、杨忠过来向我靠拢,争取阻击高殷,总得打一仗才行,万一他的神药不能够用于野战呢?”宇文护命令道。
“遵命!”尉迟纲叩首道。
……
龙门东。
齐、周两军对垒。高殷四万五千余人,宇文护八万余人。
高殷亲为中军,右军是斛律光,左军是皮景和,不过,他们前面都蹲着若干弩手,很奇怪的阵型。
原来,高殷是让刘桃枝、康毛儿,二人各带领二百弩手,以巨弩带小火药弹攻击敌左右翼,以动摇其阵。
如此,才便于斛律光、皮景和攻击。待敌阵左右翼坍塌,娥永乐以轻骑突击中路,争取将敌人一举击溃!
“击鼓!”高殷看看时辰已到,立即发布了攻击命令。
高殷话音刚落地,旁边就想起巨大的鼓声,接着,无数的小火药弹飞向敌阵,顷刻间,爆炸声四起,喊杀声、马的嘶鸣声震天。
宇文护,今日就让你尝尝火药的厉害,高殷冷笑道!
……
龙门东五十里,高殷大营。
他已经收到了宇文护请求谈判的书信,对方的条件是:
让出全部河东之西部勋州、北部晋州二州,知保留东南部虞州;同时请求高殷送还自己的母亲与皇帝宇文邕的姑母。
高殷看罢,心想,此人倒是识时务,知道不能硬扛。
前日一仗,他至少损失了三万人,算他跑得快,否则可能会成为俘虏。
不过,尽管对方的让出河东大部,高殷仍然认为条件不够。
他把书信递给郑子默:“郑公看看吧,诸位爱卿也都看看!”
郑子默看罢,笑道:“陛下,臣知错!当初,臣还担心宇文护会全力抵抗呢,谁知玉璧一破,他就吓破胆,突然要求谈判了。
不过,既然是城下之盟,当然不能全部按照他的条件。臣以为,至少他们要让出全部河东,包括汾北。
同时,洛州也要适当后退,如今部分州已经靠近洛阳百里内,显然不行!”
高殷听罢,点点头,心想,郑子默虽然打仗不行,然政治觉悟还是不错。
接着,祖珽也说道:“陛下一举占领河东,其功胜过神武、文宣多矣!不出几年,必定一统六合。
不过说到宇文护的谈判条件,臣认为五原的部分地方也要让他退回去。
另外,臣以为,还应该让其赔偿此次战争的损失,另外再每年让其上贡一定的钱粮,他若不同意,我们就威胁渡河攻取关中!”
高殷一听,心想,这祖珽的建议,明显还要高出一筹,与自己想的差不多。
想当初,辽国与大宋的澶渊之盟,大宋不也是割地赔款吗?至于满清,那就更不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