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的金甲勇士果然拔出了手里的长剑,威胁道:“放肆,皇宫之内口出狂言!”
长剑铮亮,在雪花中闪着寒光,云逸扭过头来盯着勇士,突然一伸手,直接就抓住了长剑的剑刃。
剑刃冰冷,随着赵莹的一声尖叫,一丝丝的鲜血从手心流向了剑刃上。
云逸回头对赵莹一声大吼:“闭嘴。”
赵莹和陈煊霸就同时的停了下来。
她个子其实不高,至少比不得这些帝国千里挑一的勇士,尤其还是金甲勇士,她手里握着剑刃,必须稍微抬起头才能和他对视,可这时候,谁才是那个霸气的人呢?
云逸咬着牙,声音甚至比这冬天里的空气都更加寒冷:“不要以为有皇上给你说了甚么,你就以为天下就随便你横着了,就以为本小姐可以随你欺负了,告诉你,没门!”
她说着松开了手,手心上已经鲜血淋漓了,看不清伤口,她连哼就没哼一声,摊开手掌,按在了金甲勇士的黄铜胸甲上。
胸甲坚硬而冰冷,比长剑的剑刃也好不了多少,可是她不在乎,她挑衅的看着金甲勇士,然后就在他的胸甲上,慢慢的,慢慢的将手上的血迹擦掉了。
金甲勇士终于顶不住云逸的气势,哆嗦着扭开了头,手里的长剑想收起来,却又不敢动,怕引起甚么误会。
云逸大致的擦了一下手掌,然后一把推开了金甲勇士。
魁梧的汉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他身后的护甲们也微不可查的往旁边退了一点,让出了一点位置。
城门就这么被让开了,虽然只有很小的一个过道,可是谁都明白,真正赢了的是云逸,即便,她是个女子,个子不高,身材不魁梧的女子,可是,她此时的气势,却再没人敢拦住她了。
云逸却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回头看向了空荡荡的广场。
突然,在大统殿旁边的台阶上面,大理石的栏杆后面,两个人的身影清楚的映在了云逸的眼中。
虽然距离遥远,可是她知道,那就是穆厥,他身边佝偻着的那个太监,自然是黄立了。
太远了,她看不清他的样子,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的冷漠,就如这满天飘飞的雪花一样的冰冷。
这种感觉,让她从心底里泛起了无力的寒意,她再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下,彷如深渊的皇宫,便毅然的一转身,毫无留恋的从护甲勇士们留出来的小小空档中间,走了出去。
对于这个神秘的地方,她没有了向往,没有了喜爱,更没有了眷恋。
而在心里深深淤积着的,只有厌恶。
三个人走在高耸而空洞的承天门门洞里,周围只有他们孤单的脚步声。
突然,一阵盔甲的摩擦声从后面传来,还响起了一串脚步声。
云逸回头,发现那个金甲勇士,胸口还涂满了她的血迹,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却发现云逸杀人的目光,瞬时停了下来,慌张的说道:“那个,那个,玉,玉牌。”
云逸这才想起自己三人还带着玉牌的,这玉牌按规矩是不能被带出承天门的,她也没兴趣在这种小事上和这些下人计较,立刻摸出了玉牌递向金甲。
金甲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的低头上前,双手接过了玉牌。
玉牌脱手的时候,云逸突然说道:“还要麻烦你带个话。”
“啊,请说。”金甲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云逸了,刚才的一阵对峙之后,其实许多事情已经注定了,云逸头上那么多的荣耀,那么多的光环,已经随着那一阵对峙,消失了,甚么,公主,大帅,其实都已经不适合她了。
“麻烦你跟皇上说一声,大家各自退一步,便是海阔天空,若是真的非要拼个鱼死网破,未必,就是他能承受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