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听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直以来,死胖子在她心中都只是一个满脑子肥肠的淫棍,要把他和阴险,诡计这些东西联系起来还是蛮有难度的,她坐直了身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那他就真的不怕把事情闹大,闹得天下人都知道吗?”
曹聚仁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轻轻的喝了一口:“他当然不怕,因为他是皇上,这样的事情,下面的臣子即便知道是他错了,又能拿他怎样?另外……”他仔细的看了看芸儿的脸色,郑重的道:“就是关于张玉清的。”
“墨英哥哥?他怎么了?”十几天了,终于有他的消息了,芸儿虽然心中喜欢张文,可是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早就是墨英的人了,现在突然听到张玉清的消息,心中突然就觉得五味杂陈,既有一丝期盼,又有一份害怕,要是墨英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要是他和张文见面了,面对这两个男人,她该怎么办呢?
曹聚仁犹豫了一下:“先说好,不要太激动,也不要太担心了。”
芸儿被气得都想跳起来了:“哎呀!二哥,你就直说吧,你这么说,不是成心让我更担心吗?”
曹聚仁举起手来示意自己服输了:“张玉清在得知你出事的当天就一个人骑马赶出京城去找你了。”
“啊!那,那他人呢?我怎么没看到?”
“五妹,你出事的地方可是灵隐山,离着这里上千里,要不是陈一金报信,我们谁又能猜到你会一夜之间跑了这么远!”
有提到陈一金了,芸儿面色一暗:“也就是说,皇上一开始就知道陈一金的身份,故意让他把消息透露给你们?”
曹聚仁点点头:“这也就是我们不敢留下他的原因,因为皇上的这步棋走得实在太险,又实在太妙了!看似步步惊心,回过头来才发现,甚么事情好像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芸儿不想就这个事情继续说下去,又把话题扯到墨英的身上道:“那墨英哥哥呢?这都十多天了,他也该赶过来了吧?”
曹聚仁无奈一叹:“墨英怕是赶不过来了。”他见芸儿又要追问,立刻抬起手道:“你听我慢慢说完。”芸儿不得不按下焦急的心头,缩回了身子好好坐着。
“墨英私自离京,这本来不算甚么大事,他在兵部衙门当的兵甲记事本来就是个闲差,平时去不去都无所谓,可是就在他离京的第三天,皇上回京了,早朝上有人偏偏把这件事情给捅了出来,于是皇上就给他定了个无故离职,藐视朝廷的罪,给革职查办了。事情来得突然,祖父他们也没想到,所以在朝堂上就没怎么求情,原本想着马上把他找回来,事情就能轻松过去了,可谁知道,皇上还留着后手,他说革职查办,当场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了高定,那个老头和祖父一直明争暗斗,自然愿意借这次机会打压一下我们曹家,可谁也没想到,仅仅到了下午,他那边就查出了一大堆的罪状,说张玉清在西北从军时目无王法,烧杀抢掠,残害百姓,反正列出的名目很多,最后就给定了一个死罪,甚至还连着摘了张国公的爵位,以及他兄长的军职,要不是我们曹家在其中斡旋,只怕整个张家顷刻间就该灰飞烟灭了,可即便这样,他们一家人也在第三天就被高定的人给赶出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