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鱼鳞阵中的罗长缨,搞不懂旁边这驾楚囚为什么会靠过来?
眼见面前的缺口被楚囚完全挡死,罗长缨的鱼鳞阵瞬间没了用武之地。
罗长缨那叫一个气啊!
就在他想冲出鱼鳞阵,钻进楚囚中质问刀客统帅王蘑菇时,一张呲着白色牙花子的黑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王蘑菇从楚囚后侧的进口处钻了出来。
面对罗长缨的横鼻子竖眼睛,王蘑菇倒是很坦然的解释着一切。
原来,战斗经验极其丰富的王蘑菇,一直在楚囚塔尖的瞭望台上观察着一切。
当他看到长龙阵在缓慢后退之时,立刻猜出了这些益州骑兵的用意。
因此,王蘑菇果断随机应变,命令楚囚全部往左侧靠。这样一来,原来左侧三丈宽的缺口就被完全堵死了!而右侧,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缺口。
“罗统领,你的鱼鳞阵,现在可以去右侧设伏了!”
王蘑菇的笑脸虽然不明显,但从他白白的牙花子上,便可看出他的真诚!
原本因误会还在生气的罗长缨,忙对王蘑菇行了个大礼:“多谢王统领的随机应变!他日,我罗某人定当报答!”
“哈哈!”
说完,罗长缨带着鱼鳞阵往右侧移了过去。
站在高处的刘悯,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一边不住的点头,一边对着身旁的张橹说道:“这王蘑菇是个帅才啊!”
“皇叔说的是。其实,王蘑菇比咱们大了一轮,已经是不惑之年啦!只是他脸黑了点,咱们一直把他当成了平辈。”
张橹这番话,让刘悯如梦初醒:“对啊!这王蘑菇可是十万刀客出关平乱时代的人物,战斗经验可是相当丰富啊!这么一想,他有如此的临场表现,也在情理之中啊!不过话说回来,如此帅才,也得多给他一点发挥的空间啊!”
“皇叔所言极是!”
刘悯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了王蘑菇这一笔。随着威云黑甲军的日益壮大,王蘑菇必将成为一位统兵大将军!
一记响亮的马鞭声响起!
刘悯和张橹的目光被成功吸引了过去。
坡下的长龙阵,在木统领的指挥下,朝着坡上发起了冲锋!
一时间,马蹄声大作!
一时间,尘土飞扬!
长龙阵像一支没有箭头的钝箭(抱歉,只能这样形容!如果这支骑兵是重装骑兵的话,才可称之为利箭。唉,要怪只能怪益州牧刘璋不争气啊……),极速朝着坡顶的缺口处插来!
可就在他们抱着势如破竹的气势登上坡顶后才发现,一切都变了……
战局如世局,时时都在变,不变者只剩凄凉——摘自刘悯语录
“砰砰砰!”的声音不断的响起,楚囚外面的尖刺都快扎不下了。
但冲刺状态下的骑兵,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停的下来?
不断冲锋而来的骑兵撞在了已经扎满人和马的楚囚上,虽然楚囚的尖刺已经奈何不了他们了,但巨大的撞击力还是让这些骑兵一阵人仰马翻!
伴随着阵阵惨呼声响起,坡下的木统领再度察觉出了不对劲!
马鞭一扬,木统领再度朝着坡顶冲去。眼前的一幕,不禁让他头皮发麻!
原先的那道缺口已经被完全堵死,而不停往上冲锋的长龙阵骑兵如同豆腐撞石头一般,撞在了拦路的楚囚上头。
满地都是猩红的鲜血!!
灰色的楚囚战车上,尖刺早已串满了人和马,后续不断冲上来的骑兵一排排的倒下,地上一片人仰马翻……
“格老子的!!停止冲锋,原地待命!!”
木统领的高声喝骂响彻夜空!
紧接着,伴随一阵阵“吁吁”声,长龙阵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
怒火中烧的木统领,在心里一个劲的提醒自己要冷静!作为一名战场统帅,绝不可被愤怒冲昏头脑!
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木统领再度把目光转到面前的五驾楚囚上头。
这时,一个发现让他心头大喜!
最左侧也就是堵住缺口的那架楚囚战车,车身上已经出现了好几道贯穿性的裂痕!
这说明什么?
说明骑兵的冲锋给楚囚造成的伤害也不小!
木统领大致扫了眼倒在堵住缺口的那辆楚囚车前的人和马,在心里默默算了算之后,他脑子里有了结论:方才这一波冲锋,由于原来的缺口被堵上,又有一百多号骑兵或直接撞死在楚囚的尖刺上,或摔倒在地昏死过去。但这些人并没有白白牺牲,他们的命换来了不小的战果!
木统领一扬马鞭,再度朝着坡下奔去!
“众将士听令!一字排开,列矩形阵!这贡多山口之上的古怪战车,并不是无坚不摧的!方才那一波冲锋,有一架已经被我们英勇无畏的骑兵勇士给撞散架了,而我们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三十余人的伤亡罢了!现在,已经有七八十骑冲过了贡多山口的封锁,往武都方向去了!弟兄们,立功的时候到了!凡成功冲到武都城下的,赏银百两!!冲啊啊啊!!”
“冲!冲!!冲!!!”
伴随着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大吼声,已经变阵完毕的益州骑兵,再度慢慢向后退去!
看起来,他们又在为冲锋留足距离了!
居高临下看着战场上一切的张橹,不禁有些奇怪:“皇叔,那个益州骑兵统领是不是眼神不好啊?”
闻言,刘悯的眉毛挑了挑:“噢?张将军何出此言呐?”
“刚才那一波冲锋,起码有一百多骑倒在了楚囚前头,他为何说只有三十多骑?而且,他居然还说有七八十骑已经冲破楚囚的封锁,往武都去了,这,我怎么没看到呢?”
“哈哈!张将军啊,在我看来,那位骑兵统领非但眼睛不瞎,相反,还很亮呢!试问,如果他不这么说的话,怎么诓那些坡下的骑兵继续把命往贡多山口处填呢?”
“皇叔您的意思是?他那是报喜不报忧,看似假传捷报实则是为了稳定军心、提高士气?”
“正是!话说回来,这小子还挺滑头的!”说着,刘悯不禁笑出声来。
似乎,他是想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