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四海率领的五千精兵,现在已经全军覆没。此时漫山遍野都是高呼的人声,旌旗飘舞,盛况空前。只见沈若寒潇洒走来,身后跟着赵钱孙李四兄弟,连带着一个俘虏——吕四海。
司徒文博一拍沈若寒的肩膀,赞道:“沈公子有勇有谋,实乃人中之龙呀!”司空简呼道:“我看白莲教这一次能够重生,多亏有沈大侠鼎力襄助……”白象尊者白胜也不甘落后,于是拱手敬道:“这次真多亏有了沈公子,我白莲教算是欠了你一个大大的人情,以后公子有什么难事,就来找我白胜,我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要为公子办好差事。”
司徒文博呵呵一笑:“什么人情不人情的,都是一家人。”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纷纷侧目看着司徒文博,等待他的下文。只有夏雪莲心中有数,不由脸上滚烫起来。
司徒文博仔细瞧了瞧沈若寒,道:“沈公子就是近日在江湖风头无两、严贼畏莫如虎的桃花侠吧?”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更是惊愕不已。夏雪莲也瞪大了眼睛,注视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不错,在下就是桃花侠!”沈若寒一语说出,众人随即一片欢呼。只有吕四海双眼瞪得宛似铜铃,嘴里翻着唾沫,浑身直打着哆嗦。
司徒文博转头看了一眼夏雪莲,道:“怎么样?干爹说得没错吧?”夏雪莲低着头,默然无语。司徒文博续道:“干爹年纪虽大了,看人一般还是不会错的,就是……”忽地深深哀叹一声:“人不服老是不行的,老眼昏花,竟然没有看出杨胤镇向浩这两个败类的图谋!”
白胜道:“教主,这不是你的错。”端木横道:“是我们共同的错。”司徒文博叹道:“无邪,天雷,我对不起你们呀。”杨无邪与向天雷正是杨胤镇和向浩的父亲。
遥想当年峥嵘岁月,司徒文博、杨无邪、司空简、向天雷、端木横、白胜何等的意气风发,驰骋疆场与鞑靼战斗。可惜杨无邪英年早逝,向天雷战死沙场,白莲教六虎将去二留四,着实让人遗憾。所以,杨无邪与向天雷虽然早死,但司徒文博、司空简、端木横、白胜对他俩的孩子却视同己出,格外照顾。
自从司徒文博当上了白莲教教主,更是以副教主之位给予杨胤镇,向浩也位列四大尊者之二。教众多有反对,都被司徒文博力排众议,挡了回去。可以说对他们仁至义尽,宠爱有加。
谁知,好心换来的是驴肝肺。杨胤镇向浩不知思图进取,回报司徒文博对他们栽培的一番苦心,却是屡屡携机密情报外通鞑靼,导致边关屡屡遭到鞑靼的疯狂抢掠,民不聊生。此次又勾结杨顺预谋杀害司徒文博取而代之,这等丧心病狂之举,着实让人痛心与憎恶。
司徒文博心里一阵难过,倏忽双眼厉芒瞪着吕四海,喝道:“把他拖出去杀了!”吕四海一听,顿时双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沈若寒惊道:“不可!”司空简哼道:“为何不可?”白胜义愤填膺地道:“难道你没有看见这里的硝烟与血流成河是谁引起的吗?”
沈若寒肃容道:“杀一个吕四海并无关碍,但严嵩一定会以此为借口,说白莲教勾结鞑靼与朝廷作对,到时朝廷立马就会派大军来围剿,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沈若寒这样想不是没有道理,白莲教与官军作对,等于是自相残杀,便宜的只是鞑靼的俺答可汗。
司徒文博似乎早已经对朝廷心灰意冷,傲然道:“朝廷里奸佞当道,**黑暗,反了它又如何?”沈若寒规劝道:“司徒教主,白莲教眼下需要生息,杀了吕四海,就是立即向朝廷公然示威。若是朝廷与鞑靼暗中协议,相互勾结,那么白莲教将遭到腹背受敌,后果实难言说。”沈若寒说的有理有节,深情并茂,一旁众人不由开始窃窃嘀咕。
司徒文博冷哼道:“我看朝廷并不会与鞑靼勾结,嘉靖那昏君最是痛恨鞑靼与倭寇了。”
沈若寒笑道:“你老别忘了,现在朝廷里管事的可不是嘉靖,而是严嵩与他的儿子严世蕃。大丞相和小丞相两个人,他们为了一己私利,绝对会这样做得。”
众人更是议论纷纷。司空简狠狠地道:“官军一见鞑靼就像见了鬼似的,望风而逃;而鞑靼一见到我白莲教的旗帜,立马溃不成军。这样说来,朝廷那帮吃干饭的乌合之众,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司空简的一席话,顿时激起了所有白莲教教众的豪气,纷纷囔声欢呼。
司徒文博纵声长笑:“好!我白莲教自此便是与天下百姓为一宗,效水泊梁山,替天行道!”
“与天下百姓为一宗,替天行道——与天下百姓为一宗,替天行道——”从山上一直传到山下,声震十里。沈若寒见此情景,连连向夏雪莲使眼色,要她劝劝司徒文博收回命令。夏雪莲心中恨透了严嵩,虽知沈若寒讲得不无道理,但见司徒文博坚持,心中更无忧愁,大不了一死而已。于是撇过头去,不予理睬。
“杀了这狗官为众兄弟报仇!”“杀了他——杀了他——”
喊叫声震天,吕四海迷糊中只觉得自己从自己的身体里飘了出来,直向那熊熊烈火中飘去。他撕心裂肺地喊叫,就是无人理睬。
“啊,救我,救救我——”吕四海浑身着起火来,烫得满地打滚。
“大师兄!”孙一啸忽然觉得吕四海的身子轻了许多,一摸他鼻息,顿时叫了起来:“这狗官气绝了!”沈若寒大惊失色,怔在了那里,一言不发。司空简双手拍着肚皮,端木横捻着胡须,白胜抚掌,各个大笑不绝。
“朝廷里尽是这等无用的小人,我们还怕什么?”司徒文博振臂一呼,“拿出我们的勇气,抽出我们的长剑,为了天下清平,洒出我们的热血吧!”
“杀——杀——杀——杀——杀——杀——”一众教徒与其他各门各派的英雄纷纷附和宣言。
钱系辽、孙一啸听得热血沸腾,亦跟随着呼应。
李脉和拉了拉沈若寒的衣袖,道:“他们不听你的,不如我们下山去吧?”
沈若寒摇了摇头:“我还要劝说一下,这样是极其危险的……”不等沈若寒把话说完,孙一啸囔道:“这样黑暗的朝廷,还要他干什么?你们要走就走,俺是铁定要留下来的。”李脉和道:“在路上,是谁囔着要回去的?说话真不要脸。”孙一啸嘿嘿咧嘴一笑:“这是两码事嘛。小儿女的情爱,怎能跟替天行道相提并论呢。”
“说得好!”司徒文博大力一拍孙一啸的肩胛,赞许道:“有你这样热血男儿的加入,我们何愁大事不成?”孙一啸得他赞许,豪气油然而生,热血沸腾。
沈若寒径向一旁走去,神情落寞,郁郁寡欢。司徒文博附在夏雪莲的耳际,轻轻说道:“沈公子人中龙凤,若能留下为我所用,替天行道之举指日可待。你的话他也许会听,你过去劝劝他吧。”
夏雪莲点点头,走到沈若寒的身旁,沉默了半晌,说道:“干爹说你是人中之龙,才智卓绝。哼,我瞧你也没什么嘛。前怕虎,后怕狼,哪里像一条龙呀,简直就是一只缩头乌龟,一只臭虫!”
沈若寒淡淡一笑:“我可不要成龙,做只长寿的乌龟王八也不错。”
“那你就去做乌龟王八吧!”夏雪莲撅起嘴,恨恨地道,“我可不想跟一只王八说话。”雪莲转身欲走,沈若寒一把拉过她的手,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夏雪莲一挣未挣脱出来,冷哼道:“我算看清你了,你这人尽会骗人!”
“骗人?”沈若寒莫名其妙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夏雪莲羞红了脸:“你自己就是桃花侠,却白费我心思等你回来,要……要你带我去找他,你这不是骗人还是什么?”说完,脖子根都通红了。
沈若寒哈哈大笑。夏雪莲握紧粉拳向他的胸膛上打去:“你还笑!你这人真是坏透了。”沈若寒看着眼前的佳人,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炽烈的欲火,蓦地把夏雪莲攮入怀中。
夏雪莲又惊又喜:“有人呢?”沈若寒笑道:“怕什么,我们是光明正大的。”
白胜看见了,走到司徒文博面前,笑道:“教主,什么时候请属下们喝喜酒呀?”
司徒文博哈哈笑道:“不急,先打扫战场,收了战利品,为众兄弟论功行赏之后再说这件大喜事!”说罢,一阵响彻寰宇的欢呼声陡然升起。
在吕四海的帮助下,杨胤镇利用卑鄙的手段,将司徒文博一等人囚禁了起来。本是做着一箭双雕的美梦:一是除去了司徒文博等人,自己就可以顺利坐上教主的宝座;二是更可以娶到他朝思暮想的女孩夏雪莲为妻了。谁知道他完美的计划都被沈若寒给破坏了。更没有让人想到吕四海说翻脸就翻脸,连一个招呼都不打,带军队就来围剿白莲教。搞的杨胤镇和向浩无处容身,只有投奔鞑靼可汗俺答。吕四海率领军队围剿天龙山白莲教,自然是宣府总督杨顺的计谋了。过了几天,杨顺得不到一点吕四海围剿天龙山的战况,在总督府内如坐针毡。不管是失败,还是成功,都应该有个消息传回来呀。杨顺辗转反侧,在这几天里他是寝食难安,心事重重。后来派了探子前去侦察回报,方知吕四海作战不利,已经全军覆没,气得他捶胸顿足,吐血数升。为了掩盖败绩,不被严嵩责罚,于是假做战报,说是白莲教匪已被基本荡平。
严嵩得了战报,狂喜不已,重重厚赏了一番杨顺。杨顺见瞒骗过了严嵩,心中一颗大石终于落了地,又整日在总督府内笙歌艳舞起来。
十余日来,沈若寒和夏雪莲将其相救所遇到的事,一一向司徒文博,三大尊者说了一遍,听后都被沈炼的一片忠君爱国之心所感动。
司徒文博深深一叹:“若在庙堂之上,百官皆像沈大人这般,天下哪还有怨言,我们又何必举义旗,替天行道呢!”众人默然无语,都深深一叹。
忽地,只见司徒文博用力一拍,大声说道:“像沈大人这样的好官,都被朝廷陷害而发配,那我们还有什么好日子可享?现在只有推翻他们,再重建一个属于百姓们自己的王朝,人人有其田,吃不愁,穿得暖,睡得香;正义存人间,日子永太平!”他说得话就像战斗檄文,下边众人听得情绪激动,久久不能自已。
而夏雪莲拉起沈若寒径直向天龙山的后山走去,边走边道:“前面太吵了,我不大欢喜。”沈若寒握着温暖如玉的手,心里一阵甜蜜:“你这是带我去哪儿呀?”夏雪莲含笑道:“去了就知道。”两人弯弯绕绕,曲曲折折走了一段路,沈若寒放眼望去,满山枫叶,红如火烧。再走近些,只见一潭秋水,波平如镜,清澈见地。四周风景尽都倒映其中,乍眼瞧去,鱼儿竟然在花草树丛间爬动。景象之美,语不能述。
“这里就是‘去烦恼潭’。”夏雪莲动情道,“你肯定很奇怪,这个潭怎么叫这样一个名字呢?”说着看着沈若寒。沈若寒笑着点了点头。
“这名字是我取的。自爹爹被严嵩那狗贼害死后,我与母亲逃到这里被干爹收留,无意间发现了这个清净的所在。以后我若有什么烦心事儿,就跑到这里来,对着它自言自语一番,等心里想说得话都说出来了,心里就舒畅了……”
“所以,你为它取名‘去烦恼潭’。”沈若寒欣喜道,“你带我来这里,是不是一个重大的暗示?”
夏雪莲一怔:“我给你什么暗示啦?”沈若寒攥紧她的手,温柔道:“嫁给我呀。”夏雪莲大窘,脸色绯红:“你想得美。我才不会嫁给你这只没良心尽骗人的王八呢。”沈若寒一把攥她入怀,笑道:“龙配凤,乌龟配王八,天经地义,各得其所嘛。”夏雪莲握紧着拳头,雨点般地落在沈若寒的胸膛上,边打边道:“你才是乌龟王八。”
沈若寒始终紧紧抱着夏雪莲,大嘴抵着她的耳垂,温言道:“好好好,你是天上的天鹅,我是地上的癞蛤蟆。我这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女菩萨你能施舍一点给我吗?”
夏雪莲满脸绯红,声如蚊呐道:“你现在不是吃着么,还明知故问。”说话声虽如蚊音,却字字钻进沈若寒的耳朵里。沈若寒心中狂喜,把夏雪莲攥得更紧。
“哎哟,你们当我这个人不存在呀。”忽地从一棵大枫树后走出一个人来。突然看见这一个人,沈若寒吃惊不已:“凤姑娘,你怎么在这里?”来的人正是凤栖霞。
凤栖霞脸色阴沉,似笑非笑第道:“真是情深意浓呀,我若是个杀手,你们想想还有命在吗?”沈若寒夏雪莲连忙松开,各各自窘迫不已。
“沈公子,我俩缘分不浅,想不到在这里都能相见啊!”凤栖霞含笑道。夏雪莲见这女子居然对沈若寒如此亲密说话,一时怔住,呆呆地只是看着沈若寒。
“哦,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沈若寒满腹疑惑,“你到这里……”凤栖霞双手环胸,说道:“我既然来了就是客,你们白莲教难道就这样待人的吗?”夏雪莲怒起嘴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到底所为何事?”凤栖霞不答,只是盯着沈若寒。夏雪莲看不下去了,身子欺纵,斜手横劈凤栖霞颈项。凤栖霞侧身一让,右掌直拍夏雪莲的肩胛。沈若寒欲要阻止,不料两女竟然异口同声地道:“你别管!”沈若寒一怔,随即摇了摇头,苦叹道:“吃什么醋呀,我跟她又没什么!”
两女所穿一红一蓝,在树丛间穿来飞去,宛如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倏忽之间,两女之间已经拆了数十招。
沈若寒在旁边细心看着,心中暗道:“雪莲身法灵活多变,却不精纯;凤姑娘沉稳大气,稍欠火候。但若要再打下去,雪莲必输无疑。”思忖之间,两女又已拆了数招。此时,两人相持,四目相对,脸色阴沉着,谁也不肯多让。
沈若寒忙道:“好了,别打了。打伤了,吃苦的还是自己。”夏雪莲撅起嘴,道:“你是心疼她,还是心疼我?”沈若寒道:“当然是你……”凤栖霞一跺脚,纵身急上。沈若寒二话不说,身飘如燕,急掠过去。只见他掌法虚幻,虽然凌厉,却无杀招。夏雪莲看了,心里直恨,蓦地道:“你在跟她耍着玩呢?”语气中,含有怨嗔。
沈若寒被她一说,脸皮发红,倏然掌法一变,化掌为抓,闪电般直抓向凤栖霞的手臂。凤栖霞虽知再无躲避的可能,索性停而不动,只等着沈若寒抓来。
沈若寒先是一怔,倏然一抓住她的臂膀,扣住脉门,顿了顿,说道:“你干嘛非要和她动手呢?”凤栖霞嗔道:“我愿意。”沈若寒气道:“真不知道你们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却偏偏要搞出点风波来,好玩是吧?”凤栖霞忽然看着沈若寒娇媚一笑,沈若寒被她一笑,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疑惑道:“你笑什么?”凤栖霞沉默不答,却显得更加娇媚多情。夏雪莲看着,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醋火,沉声一喝:“你们在干什么呢?”沈若寒转身欲说,不料嘴一张开,就被另一张湿润而温暖的樱桃小口封住了。
沈若寒毫无准备,怔怔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凤栖霞在他嘴里乱搅着舌头。
“啊!你们真不要脸!”夏雪莲哭叫着,转身奔跑而去。夏雪莲的一声尖叫,把沈若寒从梦中惊醒,倏地推开凤栖霞,就要去追夏雪莲。
凤栖霞不等他离开,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呼吸急促,语声非常的柔媚:“你不想瞧瞧我的真面目吗?”
“真面目?”沈若寒吃惊道,“你……”说着缓缓转过身体,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凤栖霞。只见凤栖霞用手从她的额角缓缓撕开一张脸膜,脸膜掉落在地上,一张清秀脱俗、美艳无比的脸容出现在了沈若寒的面前。沈若寒一时竟看得痴了,说不出话来。
“我漂亮么?”凤栖霞低着头羞涩道。
“漂亮!”沈若寒昏昏痴痴脱口就道。
凤栖霞双手环抱住他的腰,抬起头痴痴地盯着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吃吃地道:“我比那个白莲教的小姐又如何?”
“你……雪莲?”沈若寒眼露寒光,猛然推开了凤栖霞,沉声道,“你即使比她美丽一百倍,我也不会动心,我心里就只有她一个。我不知道你到这里有何目的,但我奉劝你一句,赶快离开天龙山。”
凤栖霞嫣然一笑,媚态横生:“这天龙山又非皇家禁地,即使这样,我凤栖霞要去的地方,又有谁能拦得住?”
沈若寒笑道:“当然,腿长在你身上,你要去哪里那是你的自由。可是……”
凤栖霞娥眉一挑,杏眼圆瞪:“可是什么?”
“不要被我看见。”沈若寒说完,转身离去。
凤栖霞见他离去,高声道:“看见了又如何?”
沈若寒头也不回,抛下一句:“你说呢?”便消失在了枫树林中。
凤栖霞脚下用力踢着身旁的乱草,冷笑道:“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雪莲,你开开门,听我解释呀!”沈若寒追到了夏雪莲的闺房门外,焦灼地道,“我跟她根本就没有什么,你别……”夏雪莲在屋里只是一味的哭泣,伤心道:“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雪莲……雪莲……”沈若寒一脸的着急神色。
“砰——”瓷盏打落在地,碎裂。
“你怎么还不走?还在这里做什么?”夏雪莲伤心欲绝。
“是我,干爹!”门外响起了司徒文博苍劲的声音,“连干爹也不能进来吗?”
“吱嘎——”门打开,只见夏雪莲双眼通红,脸色憔悴。司徒文博瞧了心疼不已:“好端端的,怎么就哭起来了?”夏雪莲扑伏在司徒文博的肩头,号啕痛哭。
司徒文博轻轻抚拍着夏雪莲的脊背,安慰道:“别哭了,有事说出来,憋在心里会把身体憋坏的。”夏雪莲哭泣道:“你叫那姓沈的快点离开这里!”司徒文博不解道:“为什么?”
“他是一个骗子!”夏雪莲跺脚道,“你把他留下来只能给我们带来麻烦。”
司徒文博苦笑道:“麻烦?我倒不怕他给我惹麻烦,我就怕他不给我惹麻烦,”夏雪莲双眼疑惑,怔道:“为什么?”司徒文博看着雪莲,不答她话,微微笑道:“这个家伙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我去教训教训他,让他放明白点,我司徒文博的女儿,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是谁都可以欺负的?”说着,夏雪莲“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忽然脸色凝重道:“有个女孩,年纪跟我差不多,不知道是什么人,却到后山去了。”司徒文博吸了口气,道:“女的?”夏雪莲眉头一拧,撅着嘴道:“你去问沈若寒就知道了。”司徒文博点了点头,于是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