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夜舞,杯盏交错,如此盛况酒宴,整个清风寨都充溢着一种热闹氛围,柔情似水的女子,美味可口的佳肴,一样不少,若是走进这宴会中,定当会被如此气氛所感染。
男子吹笙,女子伴舞,他们穿着各自的盛装,篝火将周围照得通亮,围着篝火跳起了优美的舞姿,寨中女子个个能歌善舞,多才多艺,再者容颜清丽,可谓是出水芙蓉,不染尘俗。
在笙歌的节奏下,女子婉约的身姿,轻盈灵动,动作优美,欧阳岳和金成两人,也同样跟在身后,学着她们的舞姿,动静结合,刚柔适中,随着节律的高低而舞动。
到得后来,女子主动拉起欧阳岳和金成的手,所有人以篝火为中心,围作一圈,载歌载舞,气氛十分热烈,时有人引吭高歌,歌声淳朴自然,就像是山中的百灵鸟,生动而悦耳。
欧阳岳和金成两人玩得兴奋了,朝一旁坐着的宁玉满和张勉喊道:“四弟,二哥,快来一起跳啊!”
宁玉满笑着摇头,他对这种活动并不上心,只是摇着羽扇,没有踏出一步。
而张勉,则与吕况坐于桌前,各自手持着酒杯,在那酌酒豪饮,自得其乐。
“真是的,这么热闹都不来。”金成和欧阳岳见他们没有要动的意思,就继续跟着笙歌的节律跳了起来,不顾他们了。
这种篝火舞也被称为圆舞,即便在后世,这种舞也很流行,经常搞个篝火晚会,就会跳起这种舞。
啊哈哈!
李钟左手握着酒杯,右手提着酒壶,从座上走了下来,笑意盈盈地往张勉走了过去,他在张勉旁边坐下之后,接着往酒杯里倒酒,一杯酒满上,他再给张勉的杯中倒了酒,然后端起酒杯,笑容满面道:“来!张子,这杯酒敬您!感谢您这段时日以来给清风寨的大家伙讲课识字,带来了文化的熏陶。”
听他说的这些话,张勉就知道他不是个普通人,两人喝完酒后,张勉紧接着问道:“听李寨主所言,想必李寨主也是个文人出身,为何李寨主就不亲自教授村民识字呢?”
李钟轻笑道:“在张子面前,我怎么能班门弄斧呢,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吗?”
“张子博古通今,不仅见多识广,而且说书一事,更是让人沉迷其中,就连我都是佩服得要紧啊!”
“李寨主谬赞了。”张勉笑道。
“对了,听闻吕先生也是当世精通音律的名士,不如张子与吕名士合奏一曲,以应今日之喜,不知如何?”李钟对张勉问道。
“当然可以。”
片刻之后,一道轻快的古琴声率先而出,紧接着,埙音也相伴而出,两音和鸣,让得众人闻听此曲,尽皆侧望而来,正围在篝火旁起舞的众人,只是停下片刻,便又动了起来,有乐曲相伴,他们更是舞姿多样,轻盈灵动。
这一次,张勉弹奏的是《春江花月夜》,旋律轻快,十指运转如飞,神情专注而投入,勾动的指尖,在琴弦上如不断倾泻而下的流瀑般,落差之大,再加上低沉的埙音配奏,两者相合之下,倒也相得益彰,各有特色。
随着琴埙的和鸣,篝火的熊熊燃烧,炽烈的火焰,加上轻快的曲音,他们的舞姿也加快了许多,手拉着手,绕着篝火肆意狂欢,欢愉不已。
李钟闭着双眸,右手不断在桌案上打着节拍,晃动着脑袋,喝了不少酒,有些微醺,忍不住跟着节奏做起了这些动作。
曲音萦绕在这天边,月儿高挂,漆黑的夜空上,有着星星点点,夜深,微风拂面,却也挡不住清风寨的热闹非凡。
等到人们跳得累了,纷纷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又喝起酒来。
一曲作罢,张勉又换了一首节奏轻柔缓和的曲子,吕况也跟着张勉的琴音,变换了节奏,方才显得毫无违和,酒喝得多了,很多人都伏在桌上睡着了,倾倒的酒壶,从其壶口中慢慢滴下酒液,沿着桌沿掉落在地,桌上和地上也都是一片狼藉,混乱不堪。
酒醉之人,便是睡得深沉,之前还笙歌夜舞,热闹非凡,如今已经变得陡然安静下来,几近落针可闻。
张勉将十指按住琴弦,琴声戛然而止,然后朝欧阳岳,金成,宁玉满和吕况四人使了使眼色,他们四人领会其意,于是轻手轻脚,耳目四望,各自朝着不同方向行去。
这是张勉之前就对他们交代好的,等到深夜时分,所有人都醉卧之时,他们就开始各自行动,一同搜寻那些被掳掠来的女子的下落。
而张勉则一人来到李钟的面前,趁着他醉酒之时,开始对他盘问,所谓的酒后吐真言,正当如此。
“李寨主,说说看,那些从河源郡带来的女子,现在何处?”张勉对他问道。
此时的李钟趴伏在桌上,脸色通红,全身散发着一股酒气,刚才他至少喝了好几坛的酒,方才有了如此的醉意,张勉问完,他放在桌上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哼了几声,但就没有任何反应。
看样子,果然是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就这样的状况,再问下去也没有丝毫的作用。
于是,张勉从他身上取了钥匙,很快就离开了这里,往他所居之处快速行去,与其询问,还不如自己去寻找。
清风寨别看地方不大,但却小路众多,分布复杂,加上夜色黑暗,如果是不熟悉的人身处此地,肯定会在此地方迷了路,而且寨中的房子分布各有特点,鳞次栉比地分布于此,房屋又极其相似,所以很难去准确地寻找。
张勉是利用参照物的方法去寻找的,他记得,在李钟的家门外,种有一棵大桃树,根据这一特点去寻找的话,这样一来就效率得多。
沿着小路走去,张勉手里点着火折子,经一番寻找后,果然在附近一处地方找到了李钟的家。
“嗯,是这棵大桃树没错。”张勉确定参照物无误后,又看了下眼前的房屋,有两层楼,外边的院子堆着收割回来的玉米棒,还有一些没有劈完的柴,以及三两只鸡鸭。
确认之后,张勉掏出钥匙,走到门前,然后将钥匙插进锁子,往左一扭,嘎吱,门锁立即松开,张勉面上一喜,推开门,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将屋中的蜡烛点亮后,出现在张勉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禁愣了一下,屋中的四面墙上,皆挂着缥缈的山水画作和惊若游龙的字画,散发出一种浓浓的文墨味道,一开始张勉还以为走错了屋子,但直到看到正中间的位置挂着一幅神龛,李字姓时,他才确定下来,这就是李钟的家。
之后,他往屋里走去,在昏暗的光亮下,他爬上楼梯,来到第二层楼,经巡视一圈下来,上面全都是堆放一些杂物,农具之类的东西,根本就没有那几名女子的踪迹。
“难道真不是他做的?”张勉抱着双手,思忖片刻。
嘎吱嘎吱……
就在这时,忽然楼下响起一阵推门的声音,张勉闻听过后,一吹火折子,马上躲在门背后,不知道是谁进来了,不管怎么样,若是李钟回来的话,他肯定要在他发现自己之前,离开此地。
噔……噔……
步子有些沉重,随着移动的速度加快,张勉感觉到有人已经往楼梯这边爬了上来,而张勉也随时做好了准备,等到那人一来,他就马上从他背后将其打晕,然后再离开这个地方,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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