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定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楚文君道:“文君姑娘,不知我的外衣去哪了?”
“小梅,去将杨公子的外衣拿过来!”楚文君道。
“是,小姐!”
楚文君又笑道:“杨公子不必着急,昨晚我已经让小梅去府上告诉杨夫人杨公子今晚留宿在文君这里了,而且今晚文君请了几个客人,杨公子今晚怕是要晚一些回家了,杨公子不会怪文君自作主张做了这些事情吧!”
杨定道:“文君姑娘昨晚肯收留在下,在下已经感激不尽了,又怎么会怪文君姑娘呢!只是不知,文君姑娘请的又是谁呢?”
楚文君道:“晚些时候杨公子便知道了!”
两人正说着,小梅便将一件崭新的长袍拿了进来,杨定一件这见衣服并非自己的外套,不禁好奇的问道:“文君姑娘,这好像不是在下的衣服!”
小梅道:“杨公子,昨晚你将自己的衣袍撕坏了,你难道忘记了吗?”
“啊?”经小梅这么一提醒,杨定这才想了起来,杨定尴尬一笑,楚文君却似未听到一般亲手帮杨定穿好了衣衫,着实让杨定尝到了“醉卧温柔乡”的感觉!
今日仙醉楼来了几个不同寻常的客人,首先是流盈馆的花魁苏简简苏姑娘带着一个陌生的男子要见文君姑娘,苏花魁的面子老鸨自然不敢不给,可是就在苏花魁进去没多久,又有两个中年人来找文君姑娘。
这两个人虽然已经年近四十,面相也陌生的很,可是这两人的气度却不凡,老鸨是很有眼力之人,因此当这两人说是文君姑娘约来的时候,便也没有那么吃惊了。
难道文君姑娘开窍了?要打算接客了?这是老鸨起的第一个念头,可是之后,老鸨身后却有一个龟公说道:“老板娘,这两人小的认识!”
“哦?这两位爷是谁?”
龟公道:“这两位爷都是官爷,前面这位模样俊朗身材高大的,便是我朝赫赫有名的三元及第的状元,内阁的商辂商大人,这后面跟着的也不是凡人,正是上一届的状元彭时彭大人!”
“什么,竟然是两位状元被文君姑娘请了过来,我怎么不知道文君姑娘何时认得这两位大人的?”老鸨听到商辂和彭时的来历,心中大吃一惊,这两位状元,尤其是这位三元及第的商辂商大人,可是花钱也请不到的人,更何况商大人年纪轻轻的便进了内阁,将来可谓前途无量啊。
“对了,昨日来的那位杨公子,走了吗?”不知怎么的,这老鸨忽然想起了杨定。
“没有,昨日那位杨公子,好像在文君姑娘的房间里留宿了!”这龟公道。
老鸨心中又是一惊,忙道:“你去打听一下那位杨公子的来历,快些查清楚了告诉我!”
楚文君的闺房之内,几个熟人又重新聚到了一起,杨定看着前后而来的几人,呵呵一笑道:“我当文君姑娘请的是什么人,原来是你们呢!”
公孙奕笑道:“因为简简与文君姑娘相熟的缘故,所以我早来了半个时辰,可是我来之时杨兄却早就到了,杨兄不会是昨晚就来了没走吧?”
公孙奕本是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楚文君的脸色红了红,公孙奕惊得张了张嘴,问道:“杨兄,不会在下猜对了吧,你与文君姑娘---”
“我与文君姑娘---”
“公孙公子与苏姐姐是什么关系,我与杨公子便是什么关系!”就在杨定踌躇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楚文君便笑着将话接了过去!
公孙奕哈哈一笑,对着杨定抱拳道:“杨兄,佩服,在下佩服!”
“杨大人,不知最近朝堂上有关杨大人的一些流言,杨大人听过没有?”
“流言?商大人,最近朝堂上又发生什么事了吗?在下最近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家中,不曾听过什么流言。”
商辂摇头一笑,说道:“自从前段时间杨大人被人连参了三本之后,杨大人便得了一个外号,叫做杨三本,另外杨大人又当着众人的面喝下了鹤顶红而无事,所以众位大人们便给杨大人取了字,叫做顶红!”
杨三本?杨顶红?我去,他这才几天不上朝,就被人起外号了?
商辂看着杨定惊愕的表情哈哈一笑,说道:“杨大人是不是为我等解密一下当日是如何喝下那杯毒酒而无视的吗?”
杨定笑道:“这可是我保命的手段,岂能对你们言讲,这方法只对我一人有效,如果诸位大人都学去了,可让在下在朝堂上怎么混,商大人你说对吗?”
商辂指着杨定摇头笑而不语,杨定说的没错,像这种手段也唯有杨定使用才会管用,其实就算让他们知道了方法,他们也做不了杨定这么光棍。
“杨大人,这里是一份关于如何破题的要义,我与彭兄在上面详细解释了如何破题,以及推荐的一些书籍,杨大人你看一看你需要的是不是这样的文章!”商辂说着,从袖中拿出几张纸来,之见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足有千余字。
杨定拿过这几张稿纸仔细研读了一遍,纸上的文章标题清晰,立意严明,文字少了许多浮夸多了一份质朴实用,让人一看之下就能明白。
可以说商辂与彭时合作的这篇文章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杨定看后啧啧称赞,状元果然是状元,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写出的文章。
“杨公子,这里是我和文君还有公孙公子合作的几篇诗词,杨公子看看得用不得用!”等到杨定将商辂的文章看完,苏简简也拿出了三张纸来递了过去。
杨定接过苏简简递过来的三张纸,这每张纸上各有一篇七绝,一篇小词和一篇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占主流的玄学,杨定将这三张纸仔细看念完之后又是一阵啧啧称赞,因为这三篇诗词的质量之高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文君姑娘,苏姑娘还有公孙兄,让我猜一猜这三篇都是出自你们何人之手如何?”杨定看罢笑道。
“哦?这倒是很有意思,如果杨兄猜错了,当罚酒一杯!”公孙奕拍掌笑道。
杨定笑着拿起最上面的玄学,说道:“这玄学必定是出自公孙兄之手!”
公孙奕笑道:“这不难猜,我与你走过那么多的地方,接触的都是道家高人,我对此产生了兴趣这很合理!”
杨定又笑着拿起第二张纸,上面是一首七绝,杨定道:“这首七绝朴素优美,寓言托物,与苏姑娘的气质十分相似,所以这首七绝必定是出自苏姑娘之手!”
苏简简含笑点头,杨定拿起最后一张纸,看了楚文君一眼,笑道:“至于这首词吗,语言清丽,典雅之中略带伤感,必然是文君你写的!”
“算你都猜对了,杨兄,那你的志怪小说呢?如果写完的话,不妨拿出来让我们品一品吧!”公孙奕伸手就要讨要。
“这---,在下这几日忘了!”杨定尴尬一笑,说道。
“好你这个杨定,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你倒是忽悠着我们拿出东西来了,结果你这正主却忘了,你说该怎么惩罚?”
杨定连忙摆手笑道:“在下这故事小王子的诨号岂是白叫的,在下这就说一篇故事给大家听一听!”
故事小王子?这要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来?苏简简与楚文君已经笑得弯下了腰,商辂和彭时因为与杨定相识不久,脸上皆有阵阵惊愕的表情,唯有公孙奕及其了解杨定,也唯有公孙奕当场给了杨定一个鄙视的眼神。
杨定清了清喉咙,说道:“我说的这个故事叫做《鸦头》---”
“鸦头?这个名字有意思,杨兄快说一说这个鸦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杨定道:“这个鸦头乃是一狐仙,自幼便被其母逼迫化作人形在青楼中为妓,话说在东昌府---”
于是杨定便将狐仙鸦头与王秀才凄美的爱情故事诉说了一遍,不知这个故事是不是杨定故意选的,这篇故事的女主人公同样也是青楼女子。
妾委风尘,实非所愿,从一者得何罪?鸦头的一问,问出了所有青楼女子的心声,鸦头虽是狐仙,但却被赋予了人的性格,尤其是最后那句妓尽狐也,不谓有狐而妓者,至狐而鸨,则兽而禽矣,灭理伤伦,其何足怪?可谓骂的痛哉,骂的快哉!
这首故事讲完,楚文君和苏简简挽手而泣,商辂、彭时和公孙奕皆沉默不语,此人类所难,而乃于狐也得之乎?令人深省,绝对的令人深省。
“杨大人的这篇故事,天然去雕饰,其意寓之深令商某回味久远,商某在这方面不如杨大人,商某真心佩服!”
杨定笑道:“如果这篇故事真的是出自在下之手,今日在下定会因为商大人的一席赞美欣喜若狂,可是在下也不过是这篇故事的搬运工,就算在下的脸皮再厚,却也不敢当商大人的这一番称赞!”
商辂道:“且不管此故事是出自杨大人之手还是那位留仙老人的笔下,但这样标新立异的故事总是经杨大人之手传播出来的,所以杨大人值得商某一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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