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屏风后面的女子正是文玉郡主。她见闵尚书一家下狱,三司会审被自家父王供出,通敌叛国的罪名。
除了闵良年纪尚小,跟女眷们一起流放他乡之外,其余闵尚书和长子闵忠都要处以斩刑。今日就是上法场的日子了,情急之下就来找程君墨,早上便已经来了。她知道堂妹心地善良,就算长大之后情分日益寡淡,也有一份亲情相连。程君墨早上也确实有几分松动,不可说不是想要助她了。
然而她刚才却听到了君墨与惠兰的一段话,心下却也知道没什么可能了。
程君墨,你就为一个丫鬟的贱命,就要舍弃助我吗?她难忍气愤道。
堂姐,这不是谁的命贵贱的事,我是皇家的公主,就得有皇家的体面。堂姐也要足够体面,万不能像上次一样在群臣面前丢丑了。
文玉郡主知道她说的是上次为闵忠赐婚一事,心下更是悲愤,道:程君墨,你以为你这一生就都是这样的淡泊吗,你就不会爱上一个人,甘愿为他赴死吗!你记住今天,有你后悔的日子!
若这个人是陛下,或是我之父母兄弟,君墨自然甘愿赴死。程君墨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说出口,顺着文玉郡主转身离开的背影,她忽然也想起了那日高台比武的情景,那个玩世不恭武艺高绝的少年。这一瞬间的遐想,使她心跳倏然加速三分,她连忙把这个念头从脑中挥去了。
长生庵在京城的西北的香山上,秋季一到,就是满山红叶最为盛名。所以一到秋季,全国各地的文人墨客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只为一睹那香山红叶的盛景,也就留下甚多诗文。除此之外,京城里面各家的夫人小姐,因为这里清幽又显雅致,都愿意上长生庵进香。每一年宫里的大小仪典,也都是来此地。因此这里又添了一番皇家的雍容气度。
因为时常是妇人来此,所以陪伴而来的丈夫或儿子,只能等在庵外。
庆春楼的吴掌柜向来是个惧内的人,今日虽有甚多事情要忙,但不得不在此等候夫人进香,再把夫人安安稳稳送还家去。
吴老板正百无聊赖的在庵外的石凳上坐着,把玩着红木手串,只见一个少年有几分慌张的走了过来。
那个少年穿着素白衣衫,是京城里面学生喜欢的款式。长相十分秀气,个子不高,耳垂上还有小洞。吴大老板一眼就瞧出这怕不是个姑娘家的假扮的。
闵家的人怎么样了?那女子问道,语音里夹杂着匆忙和急切。
吴老板听她也没有一句称呼,张口就问,心里略不自在,但是想到这是一位姑娘,也不戳穿,就道:这位公子,那闵尚书已然是判了斩刑,连同它家的两位公子,都关在刑部的大牢里面呢。
那么闵家的大公子,现在如何,衙门怎么判?那少年又急切的问道。
我们这样的市井小民,自然是不知道,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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