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从前没有见过这个纹理的刺绣,但是却丝毫不觉得有哪里突兀。既和谐,又觉得那株花儿是在生机勃勃。
程君允正看着,却见母亲走了进来。君允因大了之后,母亲没有过不告知,就入他的房里来的时候,这时也吓了一跳,只把那个香袋往袖子里藏了起来。没成想一下子没藏好,还是掉在了地上。他不禁有些尴尬,道:母妃今日有什么事情吗?
太子妃捡起那个香袋,仔细瞧了瞧,略皱了皱眉,道:我听说卢家的表舅送你了一个香袋,想必就是这个了吧。
是,母妃看着这是件虞美人的珍品吗?
前几年有一件南唐国主的龙袍,我有幸得见一次。那针法确实难得,每一针都是严丝合缝,端庄典雅的。这一件也是这个针法,不过倒是灵动的多了。可见这虞美人也是有所长进的。太子妃笑道。
母亲是这里面的大家,这么说一定是没错了。程君允一时又高兴起来。
我瞧早上广陵侯府就派人来请你过去,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应是儿子的几个好朋友轮流作东,今日轮到舅舅了,大哥也请了,想就是普普通通的筵宴了。
今日无事,我也去瞧瞧侯爷罢。太子妃似无意地说了这话。
自然,母妃要和儿子一起去吗?
那就备轿吧。太子妃道。
京城公子喜好胡风彪悍,出门大多骑马。程君允却因为要陪母亲乘轿子,先于大哥出门了。
母子二人一路聊了些程君允近日所念的学问,程君允知道母亲喜好音律,又是蔡夫人的弟子,不禁也把自己所得的南唐《清平怨》说给母亲听,又怕母亲知道自己见过亡国公主而担心,索性就说这曲子是江南乐工所做,也只讲了两句给她听。
太子妃自然也没有多问,不过却有一番不俗的点评。程君允知道母亲对自己的功课倒是不大在意,只关心自己待人接物的品格。在音律上见解颇丰,不禁又求教了一番。说着就到了京城南面毗邻建宁街和运河的广陵侯府。
轿子一路进了广陵侯府后门,广陵侯夫人拜见了太子妃,太子妃也就和女眷们进屋一叙。
程君允则到正堂来见朋友们。果然这日来的贵介公子颇为不少。吏部尚书家的钟越公子自是来了,还有京中几个郡王家的王子。
隽秋少参加诗酒会,秋天风凉越发病了,就托病在家。一向爱凑热闹的小舅舅沈司清却也没到,引为一件怪事。
众人就坐,程君允却见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面生的青年。卢桢忙介绍道:这是姜则姜先生,小殿下有所不知,姜先生是福州水师余统领的幕僚。
程君允近日也听过福州的事,姜则近日出入京城各个文臣武将及皇亲国戚府邸,他谈吐得体文雅,丝毫不像是小地方出来的书呆子。虽时常送些礼物,但都是极风流雅致,见之清新忘俗的东西。可以说是没有一处不赞许他的。便道:久仰先生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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