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常荣升回到驿馆,却看见任继祖正在门口张望。
常兄这是去哪里了?这半天也不见回来。
进屋说去。常荣升有些小得意,看到任继祖有些焦急的样子,又觉心里一暖,十分受用,颇有江湖义气的笑了起来。
等进了常荣升的客房,二人坐下,任继祖忙问:我以为那位关少侠把你吃了,怎么回事啊,这么久了。
任兄说笑话了,那个姓关的其实外强中干,早被兄弟我收拾了。常荣升道。
常兄这是什么话,关子龙是朝廷参加会试的举人,尚书大人明令严禁斗殴,你二人怎么如此呢?任继祖忧心地道。
任兄你不知道,这个关子龙不但武艺不精,还做出苟且之事,竟然偷了考题。常荣升道。
什么考题?任继祖惊问。
就是此次文试策论的考题啊,你瞧瞧这个,这是他身上掉下来的东西。常荣升从身上把那张纸拿出来给任继祖看。
任继祖连忙接过来看,却见那上面什么都没有,竟然是一张白纸。
怎么,我明明瞧得分明啊,那是今科试题,还标有日子,更有兵部尚书大人亲笔写的批注在,正是考试之前,不是这张纸。常荣升夺过来,慌忙道。
常兄你糊涂啊,你被人摆了一道。任继祖道。
不会,我看得清楚。常荣升道。
你怎么会知道那是兵部尚书大人做的批注?任继祖问道。
我曾看过闵大公子的请柬,不是说那是尚书大人亲笔写的吗?
非也非也,尚书大人颇多事做,只找个人代笔而已,你怎么能信呢?你有问过关子龙从何得来的吗?任继祖又问。
可是那上面明明有字。常荣升辩解道。
常兄,我从前游历四方求艺之时,曾听人说过,东海里有一种乌鱼,用它身上的黑汁写字,就如墨迹一般,可是过了两个时辰之后字迹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看这纸上的字应该就是如此。
可关子龙为何要用这样的手段。常荣升仍有些摸不着头脑。
常兄糊涂啊,这不是关子龙的手段,这是借刀杀人啊,常兄这是做了别人的刀。想你常兄若是留下这纸,去到官府理论的话,这字迹已经消失,用计之人并没有任何错处,只是你得了一个诬告于人的罪名;而若是你私下去找关少侠,跟他打起来,那么必然有一边儿受伤,之后参加不得武试。
这么说这还是在算计我?常荣升问道。
这是自然,但也或许关少侠被下了毒,让他不能敌你,这样不能参赛的就只有他一人罢了,任继祖道,常兄,关子龙现在的处境是很不妙的,这些人必然会派杀手追他,你我二人还是去看看为妙。
你这话不错。常荣升有些愧疚,但还是答应了。
顺着春园街拐到小巷子里,这时已经是深夜,没有人烟了。淡淡的血腥味飘过来,常、任二人对视一眼,顺着血腥味再往前找去,却再找不到一个活人的影子。
在一处街巷,竟然连血腥味也消散了。这天夜里,二人转遍了京城的大小胡同,再没看见活的或是死的关子龙。
只得悻悻回去,这晚二人都有心事,特别是常荣升。
倒是任继祖安慰他道:关少侠是洪福齐天之人,必然不会出事,我们在这里瞎想也没用,只等看之后是个什么情形吧,他要出来自然也是会出来的。常荣升应了,也没办法,只得睡觉去。如此这边则暂且按下不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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