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枚小小的漆印,长时间在身上,已经变得圆润光滑。刘云东仔细翻了两遍,心里一惊,把旁边的马主簿唤过来,小声说了一句,就匆匆拿着那件东西走了。
这时两个大汉把苏扶桑放下来,苏扶桑伸展了一下四肢,方才确实有些酸痛。三郎奇怪地看着几个人走去。
你那是个什么东西?苏扶桑问。
那是我娘留给我的,从小就有呢。三郎有些悻悻然,不知道这群大官要干什么,见没人阻止,又把他那件桃红芍药的褂子穿在身上了。
不一会儿狱卒竟然抱着被褥过来,给他们铺好,还端上了一些酒菜。苏扶桑和三郎两人相顾傻眼。
我听说要砍头之前都给犯人吃顿好的。三郎道。
苏扶桑听了这话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忽然想起了今日所见的那个高台上的少年。
你知道那个…苏扶桑想说高台上的男尸,但是又觉得这样讲十分不妥,似乎会玷污到那个高贵的少年。就是那个很高的台子。苏扶桑道。
哦,你说兰台啊,那很有名啊,你是哪里人,怎么不知道的吗?
为什么会在那里啊。苏扶桑问。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听说有二十多年了。有一位皇子犯了错,就被杀了,直到现在都不得入土为安呢。可是他尸身不朽,是不是很奇怪。
苏扶桑漠然半晌。
你不吃吗,不吃我可全要吃了。三郎已经开始吃东西了,苏扶桑也觉得有些饿,并且睡意都消退了,于是两个少年在牢内吃了一顿丰盛的宵夜。
翌日,殷州主人轻车简从来到大理寺。把求见的帖子递给了大理寺卿刘云东。夜轮现在在京里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本来就是江湖上大帮派的首脑,加之皇帝亲自下旨请他督建教坊司一事。
上京城的男女老幼听说他都十分尊崇,京兆尹衙门得到这个消息自然也不敢怠慢。只是接待的京兆尹主簿表示难办,据说京兆尹刘云东昨日夜里就出门办事了,直到现在仍未回到衙门,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过了不一会儿,有小官员过来禀事道:大人回来了,只是事情十分匆忙,大人去牢里面了,不知道殷州主人大驾此处有何贵事,容下官去通报一声。
夜轮道:愚弟昨日整晚未归,多方打探才知道竟然是犯了事,关在衙门监牢之内。在下怕是他年轻孟浪说错了什么话,得罪了大人,十分不好看,就来见大人认个错处。
旁边的马主簿听了这话,不禁问道:敢问先生令弟名讳?
愚弟从小寄养在人家,几月前相认,并未更名,叫苏扶桑的便是。
马主簿一激灵,想到昨日差点按照兵部尚书家人所说随意处决了那闹事之人。若如此现在虽不说百口莫辩,但是总归囿于殷州主人在京里的好风评,自己引咎辞职。
更别说这是夜轮不追究的情况,若是追究下来,以殷州主人在江湖上的在黑白两道上的势力,天涯海角再没有他的立锥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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