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见窗边点着烛火。走过去,见一个人正在伏案写字。
苏扶桑走了过去,见是尚彻。火光映着尚彻的脸颊,似乎是老了十岁。无端的瘦弱,如一副曾经强壮有力的枯骨。
尚彻回过头来,见他醒了。连忙将桌上的纸抓起来,揉成了一个纸团。
苏扶桑有些疑惑,却没有过问。只是道:师父辛苦了,这次过去,就请师父好好在京城将养两年。
等到时机成熟了,就把七煞教连根拔起。有这样的江湖帮派,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也是百姓的灾祸。
尚彻点点头,道:七煞教和以前不一样了,越来越不是个纯粹的江湖帮派,而像是个利欲熏心的联盟。从前你在京城救的那个祝重黎,现在不已经当上大官了吗?这人与七煞教之间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可千万不要疏忽大意。
师父说这些,我都知道。师父不要想这些了,还是好好休息。到时候在京城给师父置办一个院子,让芮儿陪着师父,岂不安宁快活?
尚彻笑道:芮儿本来就是姑娘的人,再说她也快要十五岁了。女子及笈就是成年,谁也拦不住,
再说我命里没有儿子,早就想要个姑爷,给芮儿一个好的归宿。
苏扶桑察觉到尚彻说女婿的时候,看着自己。就如一个父亲看自己的儿子。
苏扶桑不禁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回味着尚彻说的话,却觉得有些隐隐的寒意。
突然觉得尚彻这不是在说自己今后的理想,而是在交待遗言。可这是为什么呢?尚天齐好不容易从旧年束缚自己的牢笼里面挣脱出来,为何还要交代后事呢?
芮儿姑娘在什么地方?苏扶桑突然问道。
她不在这里,因为是女客,这里的知府安大人把她安排在别处。
苏扶桑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道:我得去瞧瞧她在什么地方,是否安康才是。
说着就要出门,尚彻道:我知道芮儿在何处,就带你去瞧瞧吧。
他们走出门外,外面是个不小的回廊。回廊里点着油灯,两边都是客房。也有正在值夜的侍从。
那两个侍从见有人出来,连忙提着灯笼走过来,看清了苏扶桑和尚彻的脸,道:苏大人和老爷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苏扶桑因为之前已经听尚芮说交代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对这称呼并不奇怪,便问道:跟我一起的那位姑娘在什么地方呢?
那侍从连忙道:请大人跟小的来。
说着三人一起走向回廊的另一端。侍从敲了敲门,并无人应答。
侍从道:或许是那位姑娘睡沉了也未可知。
苏扶桑摇摇头,道:她在家里照顾姑娘起居,因她小时候和姑娘住在一起的时候,姑娘在她半夜醒时给她倒水。因此她为报答姑娘,也学会这些,睡得不沉。
苏扶桑想到这半个多月以来,尚芮时常在自己晚上起来的时候,照顾自己,好不周到。颇有些担心起来。
那侍从的眼神变得有些为难,苏扶桑转眼看向尚彻,见尚彻眼神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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